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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06:15 作者: 景戈
    他的掌心正好壓在裸露出來的肌膚上, 觸感柔軟細膩,宛如羊脂玉順滑。

    簡卿的身體溫度燙得驚人, 好像火爐一樣灼燒他的掌心。

    是那種熾熱到異常的溫度。

    當醫生的對於人體的溫度十分敏感, 陸淮予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下一步思考,女人就已經攀附上他的肩膀。

    胳膊勾上他的脖子, 把小臉埋進他的頸窩, 奶貓兒似的,用小小的鼻尖磨蹭著, 偶爾也有唇瓣拂過,帶著濕潤而柔軟的觸感。

    好不容易剛壓下去的火,又被她輕易地惹起,陸淮予臉色陰沉,由下至上升起一股的燥。

    「你身上好涼快啊。」

    男人的身體冰冰涼涼, 像是冰塊一樣將她的燥熱驅散。

    簡卿忍不住的想要更多,她伸手去胡亂扯他的衣服,剛剛系好的領帶和襯衫被她扯松扯亂。

    陸淮予下意識抵抗地往後撤,但沒有用,浴室空間過於的小,沒走兩步就已經被她壓到了牆上。

    牆面沾著水漬,濕漉漉的,很快將他的衣服浸濕,但此時卻已經顧不得這些。

    簡卿渾身難受,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隨著本能的指引,想要得到什麼。

    她仰起頭,嘴唇壓在他的脖子上,笨拙地親吻,力道沒什麼掌握,幾乎就是用力的吮吸。

    脖頸處傳來柔軟濕熱的觸感,陸淮予倒吸一口涼氣。

    簡卿吸的位置在他的頸部大血管上,用力不當可能導致皮下血液凝結,形成血栓。

    他幾乎是拽的把女人拉開,「這裡不能親。」

    然而話已經說晚了,被她親吻的地方已經多出一塊淡淡的紅印,並有顏色越來越深的趨勢。

    簡卿被他攥著手腕,舔了舔嘴唇,眨著有些迷離的眸子,懵懵懂懂地問:「那哪裡可以親?」

    「......」

    陸淮予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住心裡的燥,「哪裡都不能親。」

    「我要走了。」他說,「你就算這樣也沒用。」

    身體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簡卿扭著身體,又要往他身上去貼,偏偏陸淮予死死禁錮住她,不准她碰上他。

    好像明明盡在咫尺的救贖,卻怎麼也夠不著。

    陸淮予皺起眉盯著她,她的臉漲得通紅,眼神失去了聚焦。

    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藥草和酒精混合的味道。

    他漆黑一團的眸色漸沉,似乎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鬆開禁錮著她的手,大步往浴室外走。

    目光落在床頭柜上被拆開的包裝盒,還有一瓶喝空了的藥酒,忍不住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等他重新回到浴室,看見簡卿已經站不住,滑倒在地上。

    嘴裡不知道哼哼唧唧什麼,一副神智模糊不清的樣子。

    簡卿又急又難受,眼淚冒了出來,「我好難受啊。」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含在嗓子眼裡的嬌嗔。

    熱得不行了,簡卿伸手去扯本來布料就少的針織背心,吊帶從圓潤的肩頭滑落,露出大片雪白。

    「誰讓你亂喝東西的。」

    陸淮予蹲下來,壓住她亂動的手,把她身上本來就少的衣服布料往下拽了拽。

    額上青筋直跳,不知道拿眼前的女人怎麼辦才好。

    他晚上喝的酒不比她少。

    腦子裡繃著的那一根弦,在女人處處招惹的一舉一動下,隨時都有繃斷的可能。

    浴缸里的冷水已經蓄起淺淺一層,他拽著簡卿的胳膊,將她往裡帶,不敢和她有太多的肢體接觸。

    「躺進去。」他說。

    簡卿喝的藥酒,他看過包裝上的成分,不至於到洗胃的程度,但是藥效會持續兩個小時。

    陸淮予站在浴缸外,彎腰一邊托住她的下巴,防止她滑進水裡,一邊側過臉盯著浴缸的出水口,儘量不去看她。

    浴室里的水氣朦朧,好像罩上一層薄紗,模糊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明明不斷有冷水從花灑里噴出以降溫,溫度依然很高,跟蒸桑拿似的讓人覺得憋悶。

    簡卿躺在冷水裡,身體的燥熱感覺不到有一絲的緩解。

    男人寬厚的掌心抵著她的下巴,肌膚相觸碰的地方,清冽涼爽,比浸在冷水裡要更舒服。

    遠遠的天邊懸墜著皎潔明亮,她想伸手去夠,卻又怎麼也夠不到,急得快哭了。

    浴缸里的水已經裝滿,陸淮予鬆了對她的束縛,傾身去關水龍頭。

    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蠻力,簡卿趁機一把將他扯進浴缸里。

    只聽水流嘩嘩往外湧出的聲音。

    陸淮予狼狽地摔進浴缸,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臉色頓時染上震驚。

    沒等他反應,簡卿順勢貼了上來。

    隔著薄薄一層沾了水的襯衫布料,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軟。

    陸淮予的呼吸一滯。

    心臟跳得極快,好像要從內里跳出來一樣。

    耳畔傳來怯弱軟綿的呢喃,「求你了,幫幫我。」

    一字一句,輕飄飄宛若羽毛似的,揉進他心裡。

    腦子裡緊繃的弦『啪』的一下斷了——

    他輕扯一下嘴角,嗓音低啞沉沉,仿佛含著細碎的砂礫,「想我怎麼幫你?」

    簡卿含著哭腔說:「我也不知道。」

    陸淮予盯著她,一雙眼眸乾淨澄澈,仿佛沁著盈盈的春水,眉心皺成一團,可憐兮兮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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