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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06:15 作者: 景戈
    反正歉她已經道了,也保證以後會認真工作,這件事在她這裡就算是翻篇了。

    簡卿去到眠眠房間,把趴在公主床上看兒童繪本的小傢伙叫出來吃飯。

    眠眠在客廳里左看右看,歪著腦袋問:「爸爸呢?」

    「爸爸睡覺去了,我們小聲一點哦,不要吵到他。」簡卿找出遙控器,把電視的聲音也調小。

    晚上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吃過晚飯,簡卿陪著眠眠看了一會動畫片,就到睡覺的時候。

    她把眠眠哄睡著以後也回了客房休息,白日裡太消耗精力,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

    深夜靜謐,如黑洞一般無知無覺地將時間吞噬。

    廚房裡鍋碗打翻墜地的聲音,在靜謐中顯得格外清晰——

    簡卿的睡眠一向很淺,倏地睜開了眼睛,頓時警覺。

    她豎起耳朵仔細地聽,房間裡的隔音很好,只有一片的安靜,像是剛才發出的響動是她的錯覺。

    簡卿猶豫再三,決定出去看看,打著赤腳下了床,輕手輕腳地往外走。

    月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朦朦朧朧,像是給客廳披上一層薄薄的月華衫。

    廚房在更深處,月光浸透不足,黑漆漆的幾乎什麼也看不見。

    簡卿摸著黑往廚房去,廚房是半開放式的,燈的開關在拐角處。

    周圍安安靜靜,只能聽見她輕微的呼吸聲,雙手在牆上摸著,半天找不到開關。

    突然之間,四周空氣的流動似乎發生的變化——

    眼前出現了一道更深的影子,將她整個人罩住。

    簡卿被嚇了一跳,腳步頓時慌亂,不知道絆到什麼東西,腳下一滑。

    她的身子傾斜,重心向前倒,直接撞進那人的懷裡。

    下意識地想找東西抓,雙手扣住了他緊緻結實的胳膊,隔著薄薄的布料,肌膚乾燥溫熱的觸感清晰。

    下巴磕在他的胸膛,一股清清淡淡的薄荷香撲面而來。

    第20章 不和你離和誰離。

    「簡卿?」

    男人的手臂微微彎起, 扶住她,低啞徐徐的聲音傳入耳畔。

    喊她的名字時,嗓音低低涼涼帶著磁, 很好聽。

    簡卿眨了眨明亮懵懂的眸子, 眼前是一片的漆黑,勉強看清一個挺拔高大的輪廓。

    鼻翼間淺淺淡淡的薄荷香清晰可聞, 臉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 觸感溫熱柔軟。

    她驚慌失措地抬起頭,直接撞著他的下巴,發出上下顎骨碰撞聲,光聽著就疼。

    「......」

    陸淮予被她撞地倒吸一口涼氣。

    簡卿趕緊後退一步,和他保持著安全距離, 連連道歉, 「對、對不起啊。」

    他穩了穩氣息,手臂向她伸過來, 擦著她發梢。

    啪嗒——

    陸淮予準確地找到她身後牆上的開關, 廚房燈被打開。

    室內重新恢復清明,暖黃色的頂燈打下來,突然由暗變亮, 簡卿不適應地眯了眯眼睛。

    「我把你吵醒了?」陸淮予也沒適應這刺眼的光, 冷白修長的手搭在額上,擋住部分光線。

    簡卿搖搖頭, 「沒有,我起來喝水,你在做什麼?」

    她的視線落在打翻在地上的小奶鍋。

    「我想熱牛奶,奶鍋在上面的柜子里,沒有放穩掉下來了。」

    陸淮予背部微微弓起, 不像平時站的筆直,好像是在忍著哪裡的痛,嗓音低沉沙啞,吐字又緩又慢,透著幾分難得一見的虛弱。

    黑色碎發垂落至額前,襯得他的臉色蒼白,低垂著眼皮,眸光有些暗淡。

    儘管他說話時的語氣清清淡淡,努力表現出正常的狀態,簡卿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他的不對勁。

    簡卿皺著眉問:「你不舒服嗎?」

    陸淮予抬眼看她,半晌,才淡淡『嗯』了一聲,「胃有點痛。」

    輕描淡寫,好像就是只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並不打緊。

    「......」

    簡卿想起之前秦阿姨和她提起,陸淮予經常做手術一做就是十幾二十個小時,不吃不喝不休息,長此以往,胃能好才怪。

    那你晚上還不吃飯——

    數落的話到了嘴邊,看著陸淮予低著頭,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唇角輕抿,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又生生咽回去。

    她走到雙開門冰箱前,打開冷藏室,從上至下掃視一圈,雙手抱臂,食指指間在唇瓣上漫不經心地輕點,好像在思考有什麼可用的食材。

    「冰箱裡沒什麼吃的了,我給你做碗面吧,空腹喝牛奶不太好。」

    明明陸淮予是個醫生,但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知道怎麼照顧好自己的胃。

    他大概只有對別人的牙感興趣吧。

    簡卿下意識舔了舔後槽牙。

    陸淮予抬起眼,盯著站在冰箱旁邊的簡卿,雙開門的冰箱像個龐然大物,襯得她嬌小玲瓏,黑色oversize的T恤穿在身上,領口松垮,露出精緻的鎖骨。

    冷藏櫃的門開著,裡面幽幽的白光泄出來,映在她的側臉,勾勒出她線條柔和面部輪廓,膚色白到幾乎透明,好似一塊無暇美玉。

    她踮起腳去夠最上層的青菜,兩根鎖骨凹出淺淺的窩,淺窩裡似能斟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廚房鋪的是大理石地板,透著冰冰的涼意,簡卿打著赤腳,下意識地來回一隻腳在另一隻腳上蹭。

    陸淮予眼眸沉沉,瞳色漆黑如墨,黑尾翎似的眼睫斂下,唇角輕輕勾起,似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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