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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3:21:42 作者: 折枝伴酒
    余笙:【?】

    這丫頭很少這麼跟她打招呼,向來是開門見山,余笙覺得有點不對勁。

    蘇槿:【跟你說個事兒。】

    余笙:【說。】

    蘇槿那邊顯示「正在輸入」了很久,才終於發過來一句:【我可能,幹了點對不起你的事兒。】

    余笙眉梢一挑:【你能幹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

    蘇槿:【那個,當時的情況有點複雜。】

    【要不等你回來再細說吧……】

    余笙:【出人命了嗎?犯法了嗎?】

    蘇槿:【沒……】

    余笙:【那無所謂,我也不想知道。】

    【煩著呢。】

    蘇槿:【怎麼了?出差不順利?】

    余笙:【不知道算不算順利,有點計劃外的狀況。】

    蘇槿:【?】

    余笙:【我遇到裴晏行了。】

    過了很久,她又敲下幾個字,發過去:

    【我想追他。】

    蘇槿:【……】

    余笙心裡也很糾結。

    如果這次出來沒遇到裴晏行,或許心裡的感覺不會這麼強烈。

    受不了他對自己冷漠,受不了他們之間比陌生人還要陌生,再次看著他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麼不甘心。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麗姐的話總會在耳邊響起,還有那兩條生命力頑強的錦鯉。

    她依舊記得他送她錦鯉那天,大雨過後的天空是多麼好看,他笑起來又是多麼好看。

    她想看他笑了。

    麗姐說,結局是要自己走出來的,怎麼能還沒到結局就主動認輸。

    分明她不是這麼懦弱的人,可同樣的道理放在他身上,便會患得患失,縮手縮腳,總覺得不能承受失去的痛苦,就乾脆不要擁有。

    分明她也和安檸一樣,對一個人有很深的執念。

    這輩子除了他,不能忍受和別人在一起了。

    當天晚上,余笙在床上輾轉難眠,突然收到蘇槿發來的信息。

    很長,她看了很久。

    【我知道是我的過去影響了你,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從來不後悔跟一凡在一起過。

    至少那個時候我們是真心愛過彼此的,走不到最後,我很遺憾,我也因此做過一些極端的行為,但那是我的問題,現在想想,是我自己太傻。

    因為我和梁一凡的事,你害怕異地,害怕結局跟我們一樣,但是余笙,你跟我本來就不一樣。都沒有開始的事情,誰能確定結果呢?

    我應該要跟你說句對不起,是那時的我太懦弱,太不理智,選擇了最愚蠢的方法去挽留他,卻傷害了身邊最關心我的人,讓你留下這樣的陰影。

    謝謝你陪我走出來,但我更希望你也能真正走出來。】

    等她看完,淚流滿面的時候,模糊中出現這樣的字眼:

    【我最近喜歡上一個人了,我不打算退縮。】

    【我們一起勇敢些吧。】

    余笙閉上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夢境變成一片紅色,是二十歲的蘇槿躺在鮮血染紅的浴缸里,被割破的手腕,狹長而猙獰的傷口泡得發白。

    但她第一次沒有心率失速地驚醒過來。

    第二天早上,安檸五點半醒來上廁所的時候,看見對面床鋪立著的影子,嚇了一跳。

    一開燈,發現是余笙盤坐在床沿看手機,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你幹嘛呢?這才幾點啊?」

    「醒了,睡不著。」余笙兩隻手握著手機,人似乎有點呆,「嚇到你了?對不起啊。」

    安檸薅了薅頭髮坐起來:「沒事,我上個廁所。」

    安檸打著哈欠遊魂似的進了洗手間,再回來,躺上床繼續睡。

    余笙頭腦卻清醒得像八九點鐘的太陽。

    一直等到天光大亮,她才鼓起勇氣,點開那人微信:

    【在嗎?】

    幸虧當初沒捨得刪除或拉黑。

    那邊過了幾分鐘才回過來:【?】

    余笙深深地吸了口氣,再敲字:【今天有空嗎?我找你有點事。】

    她看了眼桌上放著的手錶,當初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帶上了,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pyx:【公事私事?】

    余笙:【一點私事。】

    pyx:【抱歉啊,沒空。】

    仿佛看到那人傲得鼻孔朝天的樣子,余笙心臟狠狠地一墜,手指微顫著回過去:【哦,好吧。】

    過了一會還是不死心,又問:【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裴晏行沒再回復她。

    余笙心不在焉地窩在房裡追了半天劇,下午去院子裡看他們打麻將,往安檸後面一坐,她第一盤輸了個底掉。

    不敢再禍害人,默默地把椅子搬到樹下嗑瓜子。

    「小余啊,我覺得你得學學打麻將,要不然漫長的白天多無聊啊。」王哥嘴裡銜著煙對她說。

    余笙是真不喜歡打麻將,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屑:「我給你們倒茶吧。」

    這幫人憑實力把出差生活過成了退休生活,要拍段視頻給潘鑫磊看到,他不得氣死?

    余笙想著想著不自覺笑出來。

    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一張清俊又稜角分明的臉,目光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又逐漸消失。

    下午四點,部隊那邊打電話來,說明天可以開始下一輪拍攝,內容就按照拍攝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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