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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3:21:42 作者: 折枝伴酒
    「你去吃吧,不用帶,我沒胃口。」余笙抬手揉了揉肩,腦袋往後仰,轉了轉脖子。

    安檸嘆了聲:「小心頸椎。」

    余笙笑:「知道啦。」

    安檸吃完西瓜再上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兩個小盒子,都放到余笙那邊,說:「治蚊蟲叮咬的藥膏,部隊負責人給的,說是自主研發,效果特別好。」

    余笙撇頭看了眼:「你不要?」

    「蚊子都被你餵飽了,我要它幹嘛?」安檸抬抬下巴,催促她,「趕緊試試。」

    余笙:「一會兒的。」

    「那你腿伸過來我幫你塗。」安檸坐到她床上,把藥從盒子裡拿出來,扭開蓋子,一股清涼的草藥味。

    等石楊終於跑完步回來,裴晏行坐在書桌前,整個人被密密麻麻的草稿紙和列印紙包圍起來,上面是各種飛機部件構造圖和參數演算。

    石楊看一眼都頭暈:「我說老天爺能不能公平點兒?有些人飛得好就算了,還特麼是學霸。」

    「嫉妒嗎?現在睡一覺,你也可以。」裴晏行沒停下手裡的筆,輕描淡寫地說。

    石楊從地上撿了張草稿紙,團成團朝他扔過去:「說我做夢呢?」

    裴晏行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反手精準地接住。

    「哎。」石楊站到旁邊,臉上浮起八卦的神色,「聽說你中午去找航醫了?你這身體壯得跟牛似的,生什麼病了?」

    裴晏行清了清嗓子,把紙團扔到旁邊:「沒事,可能有點感冒。」

    石楊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那我聽說的不是這樣。」

    裴晏行扯了扯唇:「一天到晚就知道八卦。」

    「嗯,我還知道你拿了幾盒藥膏。」

    「……」裴晏行起身把桌面上的紙收起來,再拿上筆和電腦。

    石楊盯著他做完這些,嘴角一抽:「幹嘛?」

    「你太吵了。」裴晏行轉身走向門外,「我去圖書館。」

    余笙和同事們在招待所等了兩天,終於等到部隊安排拍攝的通知。

    哪知道頭一天下午,余笙正打算洗澡洗頭,為明天的拍攝做準備,招待所突然停了水。

    余笙頂著油膩膩的頭髮去問招待所老闆,老闆說是水管壞了,已經叫人來修。

    但這邊地處偏僻,說不定要等多久。

    余笙挫敗地呼了口氣,剛要轉身上樓,老闆突然跟她說:「有個地方能洗澡的,從這兒出去往南走四百多米,有片林子,裡面的湖水很乾淨,就是得小心蛇。」

    余笙抬頭看一眼天上的大太陽,心想天氣這麼幹燥,估計遇不到蛇,於是道了聲謝,拿著洗漱用品去找那片林子。

    她不知道南北,老闆告訴她出院子往左,走了大概十多分鐘,面前出現一片林子,隱約能看見林子後面的亮光。

    余笙小心翼翼地踏進去,腳踩在鬆軟的土地上,每走一步,都無比認真地聆聽附近的動靜。

    走到湖邊,她才發現石頭上放著堆衣服,黑T恤軍綠色褲子,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望了眼周圍,並沒看到人。

    難不成是誰落在這兒的?

    可萬一她洗澡的時候這人想起來回頭來拿怎麼辦?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不遠處憑空濺起一朵巨大的水花,隨著水花一同出現的,是一具肌肉健碩而又緊緻的身體。

    她看愣了,連嘴巴都忘了合上。

    直到水裡那人涼颼颼的嗓音飄過來:「需要我再上來點兒嗎?」

    水面漫著他的腰,正好露出一大半腹肌,連人魚線都清晰可見,再往下便是不可描述。

    余笙連忙抬手捂住眼睛,迅速轉身,慌道:「你怎麼會在?」

    男人語氣沉沉:「這話該我問你。」

    說著他走上岸,把石頭上的衣服撈起來穿上,沒再跟她說什麼,抬腳往林子外走去。

    余笙伸長脖子往前看,直到那人背影完全消失,再沒有別的動靜,才放心脫衣服下水。

    余笙低頭打濕了頭髮,正要去拿洗髮水時,突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岸邊那大石頭上,小心臟一抖,下意識捂住胸前,差點喊破音:「你怎麼還在?」

    裴晏行背對著她,一動不動:「一會兒他們要來游泳,你抓緊時間。」

    「他們」,指的應該是部隊那些人。

    所以他是在替她望風?

    心跳非但沒有緩下來,反而更加劇烈,余笙抿了抿唇:「那個,綠色的瓶子遞給我一下,謝謝。」

    裴晏行:「自己拿。」

    「……」余笙吃了個癟,臉色有點委屈。

    幾秒後,裴晏行拎著她的洗髮水瓶子,朝後扔來。

    他沒有回頭看,但扔得挺准,正好在岸邊上,她伸手就能夠到。

    還沒來得及說謝,男人抬手看了看表:「還有十分鐘。」

    余笙慌忙開始往頭上抹洗髮液。

    她用史上最快的速度洗完了頭髮和澡。心中默數著時間,只用了五分多鐘,頓時長舒一口氣,走到岸邊穿好衣服。

    離開之前,她抬頭看了眼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裴晏行卻並沒有看她,正低頭玩手機。

    以前他的目光總是落在她身上,好像對全世界都漠不關心,只關心她一個。

    他的情緒從來不掩飾。

    如今他還是那樣不掩飾,所以不願理她就是不願理她,連面子都不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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