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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04:35 作者: 江蘿蘿
    言雋能送出這份「禮物」給他,說明用了心。

    而且,他不僅是從鄰居口中聽說司嫿帶了人回家,昨晚也在護士口中聽到,那個相貌英俊的男人對年輕的女孩多麼照顧。

    「他早上,送了我一份禮物。」司父把放在枕邊的那沓彩印紙拿出來,遞到女兒面前。

    司嫿隨手翻頁,看到上面的文字和圖片,頓時恍然大悟。

    接到父親出意外的消息毫無預料,昨晚是她第一次告訴他跟父親的矛盾,那麼這份資料是……

    是言雋連夜趕製出來的。

    司嫿「騰」的一下站起來,「爸,我下午再回來看你。」

    女兒走後,司父重新戴上老花眼鏡,手指摩挲著彩印紙上那色彩鮮艷的畫,眼底隱隱露出絲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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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流不息的機場。

    言雋攜帶證件坐在機場內,還未檢票。

    大約在他出發二十分鐘後接到司嫿打來的電話,但因為受途中各種因素影響,比預計時間晚了半個小時。

    距離檢票時間越來越近,司嫿還沒現身。

    言雋打電話給她,對方接通,語氣十分急促,「再等一下,再等等我好不好,很快就到了。」

    「你別著急,慢慢來。」言雋安撫她,「你沒來之前我不會走的,別著急。」

    他已經準備改簽,司嫿偏又在這時候趕到。

    言雋站在原地,望著女孩因為奔跑而通紅的臉,「不是說好了,不用來送嗎?」

    司嫿揪著他的衣袖,大口大口喘著氣,「因為有些話不想在電話里說。」

    言雋扶她坐到旁邊的休息椅上,把剛才買的水擰開遞給她喝。

    上飛機不能自帶飲料,這瓶水顯然是給她準備的,多細心的人。司嫿抱著瓶子抿了小口,抬眸望著他,「今年還可以一起去看雪嗎?」

    「嗯?」不知道司嫿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但他還是順著說:「你想去的話,隨時都可以。」

    沒有比這更動聽的回答了。

    臉頰浮現出笑,司嫿伸手摟住男人的脖頸,腦袋埋過去,在他耳畔輕語,「想邀你一起去看雪,想把發熱的面頰,埋進柔軟的積雪裡。」

    人聲鼎沸之中,言雋心跳紊亂。

    -

    把發熱的面頰,

    埋在柔軟的積雪裡一般,

    想那麼……

    戀愛一下看看。[1]

    第46章 「你想親我嗎?……

    「喜歡一個人, 怎麼可能藏得住呢。」

    司嫿覺得這句話一點沒錯。

    藏不住,忍不了,腦子一熱跑到機場去跟言雋告白, 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臉紅心跳。

    「咳咳——」

    手指捏在喉嚨處, 司父故意放大聲音咳嗽,企圖提醒女兒回神。

    這已經是他不知道多少次看見女兒傻笑, 不發出聲音也沒有其他表現, 就是嘴角時不時上翹的弧度太明顯,想不發現都難。

    不就去機場送個行?

    至於樂成這樣?

    早知道就不說那兩句話,省得那小子把他女兒魂都招走了。

    「閒的沒事就回你公司上班去。」司父閒的沒事,總要招惹女兒兩句。

    聽聽這話多氣人,司嫿真是搞不懂, 爸爸真是越活越犟脾氣, 難得從他嘴裡聽到幾句好話。

    若這擱以前她估計忍不住要懟回去,但昨晚跟言雋促膝長談時, 具體分析過父親的脾氣性格和行事作風, 對付父親這種固執的人最好的辦法不是鏗鏘有力的駁回,而是……

    「我不閒,忙得很。」忙著守在醫院照顧生病休養的老父親。

    簡簡單單六個字讓司父無言以對, 猶如一記拳頭砸在棉花上, 沒有半點力道。

    等司父用晚餐,司嫿開始收拾餐具, 偶爾在病房進出,就是沒有要走的打算。

    眼看天色漸晚,司父提醒道:「你該走了。」

    馬上就天黑,他不希望女兒待在醫院。

    「我今天就住醫院。」不顧父親的催促,司嫿直接動手展開椅子, 坐在上面。

    醫院病房裡的椅子有所不同,白日摺疊起,晚上拉開就是一個簡單的單人床,只不過這「床板」很硬,硌得人後背酸、腰板疼。

    但沒關係,司嫿已經決定把這當今晚的床。

    「我說了晚上不用人守,趕緊回去。」司父不斷催促。

    司嫿卻道:「我也說了,今晚就住這裡,哪有父親住院,女兒不在旁邊照看的。」

    一句話戳到司父心坎里。

    他想起鄰居老余說的話,女兒聽說他出事就急匆匆趕回來,如今所作所為都是在關心照顧他這個父親。

    司父撇開臉,喃喃自語,「小時候進醫院就哭個不停,現在倒是膽子大了。」

    「爸。」剛才沒太聽清,司嫿抬起頭問,「你在說什麼?」

    「哼,隨便你,反正到時候腰酸背痛的又不是我。」司父抱起胳膊,繼續看電視,當真不再管她。

    以前妻子身體不好,經常來醫院,他們都故意避開女兒。後來妻子實在堅持不住需要長期住院,自然是滿不下去,便將女兒帶來醫院。

    那時候他心疼妻子照顧妻子,沒注意到女兒跑出去,被一些特殊的病人嚇得哇哇大哭,睡覺就開始做噩夢,過了一陣才好。後來他便讓女兒白天陪陪母親,晚上就叫保姆把人接走,以免照顧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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