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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5:00:07 作者: 鵲橋西
蘇犀玉情緒激動,急促地喘著氣,轉向了他時,眼眶瞬間紅了,帶著鼻音道:「她騙人,那一定不是我哥哥,你別信他。」
「她一個外人,我肯定是不能信的。再說她人都被賣到咱們府上了,敢說謊我肯定不饒她,慢慢問。」陳譯禾把她拉了回去按回原處。
他今日詢問雲姣的事情不想被爹娘知道,所以並未讓丫鬟靠近,現在廳內也沒什麼水,就拿蘇犀玉的帕子沾了荷花盆景里的水給她擦手。
口中不徐不疾道:「不著急,這都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你哥哥在哪你總是知道的吧,對下時間地點,還有外貌特徵,總能辨別出來的。」
蘇犀玉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她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方才是聽人往蘇止瑜身上潑髒水,一時間急了才會那樣。
現在被安慰了幾句,吸了吸鼻子應了聲。
陳譯禾只聽她提及過一次蘇家人,當時並未提及這大舅子,連薛立也不曾提及他。
但依著蘇家父母那樣子,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只是如今見蘇犀玉這反應,好像這兄妹倆感情很好?
平兒說還未跟著蘇犀玉出嫁時曾見過蘇止瑜,那也就是說蘇犀玉落難時他人是在京城的。
京城到廣陵少說也得半個月時間,這就與雲姣口中的「蘇止瑜」時間上有矛盾了。
陳譯禾心思急轉,又一想,這做哥哥的當時在場還讓蘇犀玉淪落到這境地,不知道是也是個薄情的人還是無能為力。
但不管怎麼說,這哥哥都讓人覺得好沒用。
他能確定雲姣口中的「蘇止瑜」是假冒的了,但沒法跟蘇犀玉說,這一說可就暴露了自己知道她家的事情了,於是只能從雲姣口中逼問那人的特徵。
雲姣也想知道真相,於是如實道來:「我是去年八月在齊州遇到的他,後來與他輾轉半月到了別處……」
她停頓了一下,是因為不知道這個別處是何處,而後道:「他身高八尺,相貌英俊,寫的一手好字,尤其擅長丹青,天暖時時常會在庭院中為我作畫。」
陳譯禾看向蘇犀玉,見她眼中水霧蒙蒙,神色悽然。
他又看向雲姣,道:「說重點。」
雲姣當初確實滿腦子風花雪月,什麼特徵都不記得,想了好一會兒道:「他有個小廝,名叫抿墨,口齒不太清晰。」
蘇犀玉抓著陳譯禾的手猛然用力,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哭聲道:「這個能假扮,不能作數。」
顯然蘇止瑜身邊確實有這麼一個人。
那這假冒蘇止瑜的人必然與他很是相熟。
雲姣幾次被否定,也憤恨起來,對著蘇犀玉道:「他是你哥哥,你當然為他辯解!」
「先別急著下定論。」這次不等蘇犀玉出聲,陳譯禾就先一步道,「還有呢,你與他有肌膚之親,他身上就沒什麼特徵?」
屋內其餘幾人全都紅了臉,尷尬的沉寂了會兒,雲姣忽地低聲道:「他左手臂上有顆紅痣。」
第28章 迂腐 「跟著楚楚翻了牆。」……
蘇犀玉眼睛瞬間就亮了, 急忙道:「那不是我哥哥,我哥哥手臂上沒有紅痣。」
雲姣不信,質疑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真不是,我哥哥去年是外出過一段時間, 因為路上有事耽擱了, 直到年關才回到京城, 但他是有意中人的, 絕對不會招惹別的姑娘。」
蘇犀玉說得急,又站起來往前走去, 沒走兩步被陳譯禾拉了回去。
後者順勢往她臉上點了點,道:「又哭又笑,花貓臉。」
蘇犀玉羞赧, 忙用手背在臉上抹了抹,把掛在頰上的淚水擦去。
「你哥哥的事當然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其實你又何必為他狡辯,左右我不過是個下賤妓子,即便真證實了那是你哥哥,我也做不得什麼。」
雲姣仍是堅持認為那個公子哥就是蘇止瑜。
「長了嘴就好好說話,別搞的好像我們仗勢欺人似的,也沒人想逼迫你屈服, 陰陽怪氣什麼。」陳譯禾皺起眉,聽她這話很不舒服。
他說話不比蘇犀玉,可是一點兒都不委婉, 直接往人傷口上戳, 道, 「你就是不願意承認那人從頭到尾都在騙你,一句實話都沒跟你說過是不是?」
雲姣身子戰慄了一下,她確實不敢承認, 如果那人真的是用假名號欺騙自己,就代表著他對自己從始至終都是算計,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那她這近一年的時間與付出的感情就完全是個笑話了。
「我想起來了……」蘇犀玉忽然出聲,雙眸閃亮地望著雲姣,「我問你,那人腿上腳上可有傷疤?在哪邊?有多長?」
雲姣被問住,嘴唇顫抖,最終閉上了眼搖頭,「沒有。」
蘇犀玉終於徹底放下了心,語調也輕緩了許多,道:「我哥哥左腳底被劃傷過,我沒親眼看見,但聽府中的僕役說是留了一道三寸長的傷疤的。」
她說得清楚,雲姣卻是眼前一黑,徹底絕望了。
但除了蘇犀玉心軟想攙扶她一下之外,並沒人在意,陳譯禾甚至還阻攔了蘇犀玉不許她過去。
看了半天戲的舫淨終於有話可說了,感慨道:「你們這日子可真比我以前過的還刺激。」
又是設計謀害,又是借身份誣陷,哪一個不比當飛賊有刺激感?
但沒人理他,陳譯禾高聲喊了丫鬟進來,讓人打水拿帕子給蘇犀玉擦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