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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3:18:06 作者: 夏諾多吉
    那是國內的午夜,喬言說:不會已經忘了我吧?

    是喝醉酒了嗎?想他了嗎?蘇杭腦補了一下她的語氣,總覺得她是耷拉著唇角講出這句話的。

    三個多月,他在做膽小鬼。他怕多聊幾句就會忍不住飛回國。所以乾脆連微信也不用了。

    突然見面該怎麼辦?還能擁抱嗎?忍不住像從前那樣失控的時候又該怎麼收場?

    做情人到底只是一句玩笑話。

    幾個小時後,倫敦的午夜,蘇杭自己喝了些酒。

    有了醉意之後,他回復喬言兩個字——沒忘。

    .

    手機震動,喬言沒顧得上看消息。

    她在收拾這周去徒步的行李。隊友們打算在山裡露營,她需要帶的東西比往常多,有些沒頭緒。

    章程約晚上一起吃飯,她推掉了。她問章程和江舟笛要不要一起去露營,這兩隻懶蟲又只想在家裡躺屍。

    隨著章程來到上海工作,三個人多少找到一些舊日相處的感覺。這跟喬言鬆弛下來的心境有關。

    好像真如周慧寧所說,她的心量比從前大了,能把傷痕看輕了。

    上周她去江舟笛家裡睡,晚上兩個人敷面膜,江舟笛第一次看到她額角的傷。她當時有些恍惚,已經過去八年了嗎?

    時間走得太快了。

    江舟笛當下有些自責,抱怨自己怎麼才知道她的頭受過傷。她也反思自己,說這些年她過於逃避過去。

    「小雨,以後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吧。」

    「好!」

    ……

    收拾完東西,喬言看見蘇杭的消息,一時之間竟不知道當下自己該做什麼。

    她試著打下幾條回復,卻都覺得不妥當,最後在猶豫中,把回復的事情擱置。

    這傢伙冷了自己幾個月,她幹嘛要一恢復聯絡就熱情四溢?會顯得她很不值錢。

    奇妙的心情纏繞,喬言忽然沒心思再去露營。

    她在上海小分隊裡發消息:來我家吃飯吧!本人親自下廚!

    江舟笛:你不去徒步了?

    章程:你會做飯?

    一個小時後,三人聚齊在喬言家。

    章程進門後,到處轉了轉,隨後確認道:「沒有男人的味道。」

    江舟笛打他一下:「你有毒啊。」

    章程冷不丁說:「小雨,咱們幾個都談過戀愛,就你沒談過,你不想談戀愛嗎?」

    「蘇杭也沒談過吧。」江舟笛說。

    喬言心口一緊。

    只見章程說:「他談過啊。我問過他的,他說談過戀愛了。」

    「什麼?跟誰?我消息也太滯後了吧。」江舟笛瞪圓了眼睛。

    「不認識,好像還談了很久。」章程說。

    喬言避開他們倆,「我去給你們倆拿飲料。」

    章程也說不出更多信息,江舟笛覺得這八卦聽的好沒意思。

    「反正過幾天他就回來了。」

    「他要回來了?」喬言探頭問。

    「瞧你激動的。」章程說,「八號到上海,我去機場接他。」

    喬言找到合適的話回復了,她拿出手機,問蘇杭:你要回來了?

    蘇杭沒回,他喝多了,這會兒已經睡了。

    下午章程先離開,他說同事約他打球。走時又感嘆:「好幾年沒跟蘇杭一起打球了。」

    喬言暗想,蘇杭沒跟這兩個人說他回國是要長留嗎?還是他工作又發生變化,他不來上海了?

    江舟笛興奮道:「我們四個真的好久沒聚齊了,終於啊終於!」

    喬言回了神,配合著江舟笛點點頭:「是啊,好期待!」

    .

    柏知樾帶著裝備出現在徒步隊伍里,沒看見喬言,覺得自己像個大傻子。

    這些年,他忙著工作,很少參與喬言工作之外的生活。他們一起看電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你人呢?」打給喬言的電話里,他的語氣很不友好。

    那邊隊友在催,問他到底還去不去。

    他擺擺手,喬言不去,他去做什麼?

    隊友:「那這一期的錢不能退了哦。」

    「隨便。」

    喬言捧著手機聽見柏知樾發脾氣,說:「你也沒跟我說你會去啊。」

    「你也沒說你不去啊!」

    「好好好,我的錯,下次我提前告訴你。」

    「沒有下次了。」當一回傻子就夠了。

    他準備裝備的時候還在想,喬言會不會缺哪樣東西。所以他什麼都挑最好的,買的特別齊,打算之後把東西都給她。

    這下好了,他什麼興致都沒有了。

    他再也不會想著要去了解現在的她,要去融入她的生活了。

    .

    回程後,柏知樾去了趟公司,辦公區空空蕩蕩,他一個人也沒了加班的心思。

    這時合作夥伴來電,邀他一起喝酒。他想了想,決定去赴約。

    去他的「不要再喝酒」的約定,他存了心也要氣喬言一回。

    柏知樾每次想起自己從手術室出來那天,喬言紅著的眼睛,都會在心頭划過一絲幻想。

    但這層幻想總能又被蘇杭那張高傲的臉弄碎。

    貓捉老鼠的遊戲,到現在也沒有個定論。

    他心煩,是因為喬言的喜與愁、苦與甜,從來都跟他不相干。

    看著他們談戀愛,他偶爾玩一玩惡作劇,還能滿足他的怪異心理。可他們真的分手了,他卻不知道自己演的這隻貓該怎麼抓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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