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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52:10 作者: 木更木更/靜水邊
以至於許驚蟄在摘掉帽子後,還有些不好意思,問她:「真的這麼難看?」
張漫的表情複雜,說:「拍戲環境這麼苦的嗎?」
她是看過梁漁在戲裡的形象的,說「完全認不出來是本人」是真的半點不誇張,相比之下許驚蟄還好了不少,主要她還是看習慣了自家老闆十幾年如一日的精緻,突然來這麼一下,就有些扛不住。
「臉底子沒壞就行。」她未雨綢繆似的,「我知道你為了角色很拼,但三十多歲了,不是十幾二十的時候,早期能那麼造,現在得悠著點。」
許驚蟄笑了笑,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反正隨便她說,他還是挺注意形象的,今天來公司穿了正式出街的品牌服裝,臉上弄得也很乾淨,又專門修整過眉形,除了頭髮,挑不出別的錯來。
張漫實在不忍繼續看:「下午讓他們好好幫你剪下。」
許驚蟄答應了下來。
按照許驚蟄來公司的頻率,他剛下戲就趕著來上班肯定不會只是為了自己的形象造型問題,張漫說完話就盯著他左手的鴿子蛋看,發現已經從中指轉移到了無名指,而且她還不確定許驚蟄今天出門有沒有被人拍到。
許驚蟄沒浪費太多時間,他確認完下一部戲的進組日程後,就說要訂一下郊外的私人山莊。
張漫裝傻:「訂了幹嘛?過年吃年夜飯嗎?」
許驚蟄看她一眼,沒給後路:「辦婚禮,我不想驚動太多媒體,所以想訂個私人山莊,就請點熟的親朋好友參加。」
張漫:「……」她不死心,「一定要在年底辦嗎?」
許驚蟄:「梁老師想要早點辦。」頓了頓,他又說,「而且你之前不也說過,早辦晚辦的事情,早點弄了好,免得夜長夢多。」
「……」張漫心想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我那時候會這麼說也是因為訂婚,訂婚是訂婚,結婚是結婚,這能一樣嘛?!
許驚蟄現在可不會讓張漫考慮一樣不一樣這個問題,他要求訂下整個山莊,請知名的婚慶設計公司,準備花束,禮服設計,敲定請柬名單,還有邀請誰來當婚禮主持人。
張漫覺得自己要暈了,她最後問:「這些梁老師都知道嗎?」
許驚蟄好像還挺高興的:「暫時還不知道。」他說,「因為我沒告訴他這個驚喜。」
梁漁在片場等林酌與叫到自己的鏡頭,他穿了最厚的軍大衣,縮在臨時搭起來的大棚里,椅子旁邊擺著烤爐,偶爾回消息的時候得把手機放在烤爐邊上,免得太冷關機了。
他們現在整個劇組都在加緊速度幹活,不是因為時間不夠而是環境不允許了,要是12月中旬前還拍不完,就得整個等到來年開春才能繼續拍。
梁漁邊看劇本邊打開著微信,頁面停在與許驚蟄的對話框上,對方發來了幾張照片,戴著他送的那枚鴿子蛋,梁漁看了一會兒,忍不住笑起來。
莫妍和周久霖也在前幾天殺青了,現在只剩下當地的一些群演陪梁漁拍完最後幾場,林酌與今天要取最後幾個下雪天的景,人跟機器在外頭凍到差點化為一體。
梁漁拍了幾張照片發給許驚蟄,對方問他冷不冷。
「有烤爐。」梁漁說,「現在手機不敢退出界面,退出去可能就打不開微信了。」
許驚蟄發了一個「哈哈哈哈」的表情包過來。
外頭場務叫梁漁上鏡頭,梁漁放下劇本,給許驚蟄回了消息:「我再熬兩禮拜就能回來了,你那邊有什麼安排?」
許驚蟄回了句「沒有」。
外頭在催人,梁漁只能把手機留在烤爐邊上,先出去拍戲,等拍完回來,他頭上脖子裡全是雪花,整個人凍得像條大號冰棍,走路都能聽到「咔咔」的霜雪聲音。
林酌與也跟著進來了,他們都沒帶助理,所有人都自顧不暇,只能自己弄自己的,梁漁脫掉濕了一半的軍大衣,開始拼命搓自己,等手和脖子都搓紅了,才重新換上乾的,幸好當地人煮了大鍋的熱米湯,一直燉著,方便他們拍完戲了喝。
梁漁去按烤爐邊的手機,他還是冷得在打抖,手機按了半天才亮,許驚蟄「沒有」下面又跟了一條消息,說等他回去後讓小落安排他上美容院。
林酌與也看到了,幸災樂禍地損他:「看來你老婆嫌棄你了。」
梁漁:「……」
許驚蟄回完消息後繼續跟小落還有朱曉曉排賓客的名單,他頭髮重新弄了下,比原先的更短一點,露出了耳廓和額頭,有點花美男的感覺。
他排客人名單的時候才發現,雖然平時可能朋友看著不多,但真的要數起來也不少,最重要的是梁漁有一帳本的「欠款人」,都請吧,人家包紅包也是來還錢的。
「請許老師你也認識的人就行。」小落替梁漁做主道,「紅包再大也就還一部分,後面又不是不打麻將了,逢年過節的,我哥請誰誰敢不來?」
「……」許驚蟄聽這兄妹口氣就感覺跟土匪打劫似的,但畢竟人家家門傳統,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敲定完請柬,許驚蟄還得挨家挨戶送人手裡去,第一個星期忙下來,他就有些頭暈眼花了,覺得結婚這事兒真難,一輩子搞一次就行了,什麼結了離離了又結的,世界毀滅都比這事兒容易。
「婚慶設計,還有花什麼的,你就別親自去盯了。」張漫心疼道,「犯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