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和好
2023-09-19 14:45:48 作者: 穆清
「誰說我要抬舉他?」莫子淵冷笑一聲,給徐子歸漲了杯茶端給她,冷笑:「先給他顆糖讓他先看著,看得到摸不到的吊著他。」
皇上原本是要封莫城淵為郡王,結果卻被莫子淵中途插畫,硬生生的讓皇上給改成了親王。要知道莫城淵成日盯著莫子淵的太子之位眼睛都直冒綠光,結果莫子淵還幫著這麼個實實威脅著自己的弟弟成了親王,別說是別人會覺得有貓膩了,就是莫城淵,即便這個時候成了親王,可以想到自己這個親王是怎麼得來的,也該小心行事,以免掉進了莫子淵挖的坑裡去。
「你這風險冒得也太大了,給了他親王的封號,便是給了他往上攀登的梯子,萬一他順藤摸瓜的……」
徐子歸沒將話說完,可話里的意思已經明確不已。莫子淵笑著拍了拍徐子歸的腦袋,毫不在意:「那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往上爬了。」
說罷,揉了揉徐子歸的腦袋,笑道:「再說了,這裡邊可是還有你哥哥跟你爹幫忙呢。」
原來這是他們商議出來的結果。聽莫子淵這麼一說,知道不是莫子淵一時衝動,而是大家商議出來的結果,倒也放心了不少,故而笑道:「原是有爹爹在中間參謀著。」
說罷,笑問道:「什麼時候商議出來的?不與我說一聲也就罷了,怎地還將母后蒙在鼓裡,母后好是擔心呢。」
「昨兒晚上剛剛商議出來的,還沒來得及與母后說。」揉了揉徐子歸的腦袋,莫子淵笑道:「昨兒晚上我去了威國公府找了岳父跟舅兄商量了一晚上的結果。」
徐子歸挑眉,用眼神詢問作甚這麼著急,竟然連夜趕過去商議。
莫子淵捏了捏徐子歸的手,點到即止:「昨兒回來我問了靳東好一會兒,靳東說感覺柳良像是發現了你們。」
「你是想再給他們製造些問題,讓柳良沒時間細細思考那天晚上的事情?」
莫子淵突然幫腔把莫城淵抬舉到親王的位置定然是目的不純,可是莫子淵這麼做的動機又是什麼?到底挖了什麼坑想要讓他們往下跳?有了這些疑慮,柳良估計來不及去考慮那天晚上那個有些漏洞的荷包了吧。
再說,那個荷包也已經被柳良隨著信件燒毀,即便再想要研究也是沒有東西來細細研究了。
只是,柳良明明覺出那個荷包可疑,為什麼還要將其燒毀?難不成真的是知道他們就在附近,做給他們看的?可是即便是做給他們看的,這樣一點餘地都不給自己留,終歸有些不妥吧。
徐子歸皺著眉看著莫子淵,莫子淵聳了聳肩,笑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他怎麼想的,不過是先給他製造些問題,讓他沒時間去想罷了。」
說罷,又問道:「聽說你也在找趙誠?可有什麼線索?」
徐子歸搖頭,笑道:「就連你都沒有什麼線索,我又從哪兒找到那麼多線索,不過……」
說著,頓了頓,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感覺他躲在宮裡的機率大些,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柳良不僅有戰略,又敢於冒險,這一點無可厚非。」
莫子淵點頭,與徐子瑜對視一眼,大笑道:「這一點你倒是與你哥哥想到一塊去兒了,岳父果然教子有方。」
「我不過是瞎想的而已,倒是哥哥,肯定是有理有據的了。」徐子歸難得謙虛了一下下,又笑道:「這些天我讓月容跟紅袖都仔細盯著雪苑宮的動靜呢,若是趙誠進宮,定是以小太監的身份進雪苑宮的,只有在皇貴妃身邊,趙誠才算是真的安全,不是麼?」
徐子瑜點頭,顰眉道:「可這也有些時間了,紅袖那邊還是沒有動靜麼?」
徐子歸點頭,也是皺眉:「紅袖跟月容都沒有動靜,說是雪苑宮並沒有什麼新來的人,也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不急,」拍了拍徐子歸的手背,莫子淵笑著安慰一臉緊張地兄妹兩個,笑道:「雪苑宮如今隆恩正盛,趙誠一進宮怎麼會直接往雪苑宮裡送?」
「你的意思是說……」徐子歸皺眉,與徐子瑜對視一眼,看向莫子淵,問道:「趙誠會像竹杏那樣,先在哪個地方待一段時間,待到皇貴妃得了消息,然後便製造出一場偶遇,將他帶進自己宮裡?」
莫子淵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這樣。」
說罷,又補充道:「若是沒什麼意外,大概今天皇貴妃就會在宮裡某處與趙誠偶遇,然後將其帶進雪苑宮。」
「這麼快?」徐子歸驚訝,不可置信:「當初竹杏……」
「竹杏什麼竹杏,你以為他們還能再等幾天?當初竹杏進宮的時候一切都還太平,六王爺也沒露出什麼風頭來,如今不說四皇子他們已經接二連三的倒台,只說咱們已經發現了趙誠跟皇貴妃的秘密,你覺得他們還有那個耐心登上三年半載的再動手?趙誠在宮裡呆一天,所有人的腦袋就是系在褲腰帶上一天,永遠都不會綁到脖子上,只有將趙誠送到皇貴妃身邊,有皇貴妃護著,他們才能稍稍鬆一口氣,只有將我們全都咔嚓了,他們的腦袋才徹底的在脖子上安全了。」
徐子瑜一面說著,一面在脖子上用手做刀狀,抹了抹脖子,危言聳聽:「興許這幾天皇貴妃他們就在宮裡謀劃著名怎麼將我們一鍋端呢。」
徐子歸見徐子瑜一副逗小孩的模樣,微微不滿的扁了扁嘴,瞪了哥哥一眼,扁嘴道:「他們若是敢動手還好些,索性到時候直接綁了他們到父皇跟前去,在宮中行兇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倒是蠻聰明的,」莫子淵笑著拍了拍徐子歸的腦袋,笑道:「只是你能想明白的他們未必想的明白,你哥哥也不是在嚇唬你,他們有可能這會子真的是在考慮把咱們一鍋端呢。」
畢竟狗急了也會跳牆,這一點徐子歸也懂,只是覺得有莫子淵在,好像這些危險就會離她很遠。
其實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感吧。就像上一世嫁給莫清淵時,其實不只是莫清淵對自己並未交心,就是自己又何嘗不是?她對莫清淵不也是一直不放心,不信任麼,最起碼,她嫁給莫清淵時並沒有如今這般安逸。
上一世幾乎是一有些風吹草動自己就擔驚受怕,生怕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可是這一世,明知道已經非常危險,可徐子歸卻依舊感覺不到任何危機。記得曾經有人說過,如果你過的安逸舒適,覺得生活里充滿安全,那只能說明有人在暗暗保護著你,不讓你受傷。
徐子歸反握著莫子淵的手,迫於徐子瑜在這兒不好做太出格的動作,只是低低的低下頭不說話。徐子瑜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又在心裡想七想八的肉麻著,知道自己做了電燈泡,逐笑著起身:「時候也不早了,臣也該打道回府了。」
說罷,笑瞪了妹妹一眼,調侃道:「怎麼不送送哥哥?」
徐子歸知道徐子瑜在調侃自己,瞪了他一眼,裝聽不懂的樣子起身,笑道:「哥哥難得來一趟,吃了飯再走吧。」
徐子瑜卻是一語雙關:「太子妃與太子今兒個『剛剛和好』,定是有許多話要說許多事要做,臣還是不打擾為妙。」
徐子歸瞪了徐子瑜一眼,知道再貧下去自己也不是徐子瑜這隻老油條的對手,索性閉了嘴,扁著嘴跟莫子淵一起去將躲在格殿的莫樂淵衛遠風兩人揪出來,一起將徐子瑜和衛遠風送出了宮。往回走的時候,莫樂淵就一直扁著嘴,一副聊得不盡興的模樣把徐子歸逗樂,捏著莫樂淵的臉安慰道:「這幾天事兒多,衛小侯爺大概會常來吧。」
果然一句話又讓莫樂淵興奮不已,徐子歸不由笑著嘆道:「都是快要嫁人的了,怎麼還著么小孩子心性。」
莫樂淵笑道:「說起來雖我喚你一聲皇嫂,可到底還是比你大些的,瞧你說的好像要比我老上許多一樣。」
自己重活兩世,可不就是比她只有十幾歲的年紀老上許多麼。徐子歸與莫子淵笑著對視一眼,笑而不語。兩人將莫樂淵一起送回了安樂宮便一起回了東宮徐子歸的寢宮。
兩人這樣在後宮裡走了半遭,後宮的人便也就都傳了開,太子與太子妃鬧了進半個月的矛盾,今兒總算是和解了。
這個消息傳到雪苑宮,讓皇貴妃冷笑連連,特特將紅袖喚來嘲諷了兩句才算是舒坦了許多。
「瞧瞧你打小侍忠的主子說不要你就不要你,前些天還為你硬著脾氣的男人只是幾天不見便又回了溫柔鄉,所見他們心裡是沒有你的。」
紅袖垂下眼帘,讓人看不出情緒來,語氣聽上去卻是恨極了一般:「他們這般待奴婢,奴婢自此心裡卻是再無一點愧疚了。」
說著,重重的給皇貴妃磕了三個響頭,像是正式拜主一般說道:「日後還請娘娘多加照顧,以助奴婢報仇之力。」
皇貴妃這才嘴角勾起陰狠的笑意,笑著連說了三個「好」字,讓司琴將人扶了起來。如此一來,她是再也不害怕紅袖哪天后悔了又跑回徐子歸那兒去了。這可是徐子歸自己給自己斷了後路。
紅袖見皇貴妃信了自己,低著頭退了下去。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卻是因為低著頭,沒有人注意到。
徐子歸與莫子淵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東宮的人聽說是太子與太子妃一起回來的時候,整個宮人都在歡呼,這幾天兩位主子冷戰,他們生怕了引火上身一個照顧不周讓主子們發落了。
這下好了,兩位主子和好了,但願回到以前那般和諧,那樣他們的日子也才能好過一些。
見兩人一起回來,東宮的小丫鬟們跑東跑西的幫著忙活,盼春更是笑著從正殿迎出來上前扶著徐子歸,笑道:「娘娘跟殿下可算是回來了,藍香等候娘娘多時了。」
說罷,看了看徐子歸一旁的莫子淵,笑著詢問道:「兩位主子是先用膳還是先傳藍香過來?」
徐子歸看了看莫子淵,見莫子淵點頭,徐子歸便笑道:「將藍香傳到飯廳罷。」
左右她跟莫子淵都不是講究這些事情的,這麼晚了不吃飯也不是個事兒,可藍香那兒又確確實實是正事,索性就一起叫到飯廳,他們一面吃藍香一面匯報便是了。
既然徐子歸都這麼說了,盼春自然沒什麼意見,笑著應了是,便快步下去傳喚藍香去了,盼香要上前去扶徐子歸,卻被徐子歸擺手示意聽住。
「本宮與殿下一起進去就是了,你們不用伺候了。」
盼香應是,便規矩的退至一旁,目送徐子歸跟莫子淵進了飯廳。才跟著進去幫著擺了飯,才笑問道:「是奴婢幫著布菜還是等著藍香過來?」
「本宮與太子兩個人,藍香一個怎麼對付的過來,況且藍香又要與本宮說說今兒個在竹杏那兒的收穫,一心怎麼能二用?你跟盼春幫著布菜,給藍香搬個凳子,讓她只管坐著說話就是了。」
「那奴婢可要先謝過娘娘恩典,給了奴婢這麼輕鬆的活兒。」徐子歸話音剛落,藍香便與盼春一起打簾進來,笑盈盈的給徐子歸福了禮,笑道:「謝娘娘恩典。」
說罷,還對著徐子歸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就你猴兒皮!」徐子歸笑瞪了藍香一眼,看了莫子淵一眼,見莫子淵並沒有怪罪藍香不守規矩的意思,便也就放了心,問道:「竹杏見到碟兒說了什麼?」
「還能說什麼,不過就是說碟兒被養的很好,謝謝娘娘之類的話。」藍香沒好氣的嘆了一口氣,語氣很是無奈:「竹杏的嘴倒是硬的很。」
莫子淵適時插話道:「不硬怎麼行,這可是關係她自個兒身家性命的問題,你們不跟她保證些什麼,難不成還真指望從她嘴裡套出什麼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