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拉開帷幕
2023-09-19 14:45:48 作者: 穆清
「德娘娘?」莫樂淵皺著眉看了徐子歸半晌,類似有些無語的表情,思索道:「自我記事以來德娘娘一直受寵,並沒有被貶到冷宮……至於出宮……更是不曾有過的。」
說罷,看著徐子歸,皺眉問道:「剛剛紅袖便與我說你有些不正常……怎麼好好地問起這個來?怎麼了?」
徐子歸搖了搖頭,並沒有將那個夢與莫樂淵說。其實那個夢也沒有什麼,不過是偶爾夢到了現代的日子——這還是徐子歸自重生以後第一次夢到現代的事情。剛穿越過來的那個時候徐子歸還三番五次的夢到過在現代的日子,後來適應了這裡的生活,尤其是在重生以後,便再沒夢到過以前,昨兒個突然夢到,便有些猶豫,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指引著自己。
「沒什麼,不過是問問而已。德娘娘是什麼時候入宮的?」
「父皇剛登基那年選秀進的宮吧……」莫樂淵略略思索了一會兒後,又說道:「七年之後有了六哥……」
徐子歸點頭,皇宮裡面有孩子本身就不是一件什麼容易的事情,入宮七年才有了孩子也算是說的過去……
可若是德妃這期間真的沒有出過宮或者是被貶到冷宮的話,那麼自己的那個猜測就不太可能了……畢竟一直在皇宮裡的話,想要藏一個孩子已經算是不容易了何況還是肚子裡的孩子……
徐子歸沉思了半晌後,終是說道:「樂兒,我做了一個夢……你幫我看下這到底是個夢還是冥冥之中在指引著什麼……」
莫樂淵點頭,看著徐子歸,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我夢到了一個很奇怪的時代,在那個時代里的男人跟女人地位是平等的。且是一夫一妻制……」說著,徐子歸抬頭看了莫樂淵一眼,見莫樂淵還能接受。便繼續往下說道:「那個時代的女人也是可以休夫的……」
然後莫樂淵就像是快要接受無能的表情時,徐子歸趕緊接著往下說:「這不是重點。這不是重點。」
這才制止了莫樂淵要脫口而出的問話,使得徐子歸繼續說下去:「那都是一些不重要的背景,內容是裡面有個女人懷孕了,生了個男孩,可是在大家都很開心的時候,孩子的父親卻被告知自己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那個孩子是孩子的母親與別人生的孩子……」
「後來呢?那孩子的父親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父親之後做了什麼?」莫樂淵皺眉,完全想不到這跟徐子歸問自己的問題有半分錢的關係。
徐子歸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擋住自己的眼神,淡淡開口:「後來孩子的父親氣不過親手將妻子1殺害之後。便去了衙門自首,留下了當時年歲尚小的女兒成了孤兒。」(注釋:1妻子:妻子與兒子。)
徐子歸就是那個孤兒。
「那個小女兒倒是聽慘的,」莫樂淵並不知道徐子歸此時得心情,笑的依舊沒心沒肺:「可是這與德娘娘有沒有被打入冷宮有什麼關係?難道你在懷疑德娘娘偷人被父皇知道了被打入過冷宮?」
說罷,便自己否定道:「不可能的,若真是這樣德娘娘早就沒了性命,怎麼可能是只有打入冷宮那麼簡單。」
徐子歸胡亂點了點頭,不想再討論這個夢,放下茶杯勉強笑了笑,說道:「我並不是懷疑父皇知道了德娘娘偷人才將她打入冷宮。我只是在想,會不會德娘娘在被打入冷宮的時候偷過人……不過既然你說沒有…….那應該就是沒有了。」
不過進宮七年之後才產下一子,後來又再未生育。可見德妃剛進宮那幾年與誕下莫城淵之後都不怎麼受寵的。
「其實也不一定,德娘娘進宮二十多年,我才出生了幾年?何況還是從我記事時開始算起來的…….」
說罷,看了看徐子歸,又說道:「大哥是父皇登基兩年後出生的……想來應該會比我有印象些。」
徐子歸點頭,咬了咬下唇,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柳良是莫城淵的胞兄或是胞弟?」
「什麼?」剛剛往嘴裡送了口茶就聽到了徐子歸口中的話,莫樂淵險些嗆到。嗔瞪了徐子歸一眼,說道:「怎麼可能?就像你說的。在宮裡面藏個孩子尚且不容易,更何況那個還是藏在肚中的孩子……德妃進宮一步步走到妃位。得有多少人關注著她,想要將她拉下水,而她定也是手不會很乾淨的拉過許多人下水……這樣的人你以為會做這樣的蠢事?」
徐子歸搖頭:「只是猜測而已,不然真的講不通柳良為什麼會與莫城淵那麼想像……」
這倒是挺在理……莫樂淵嘆氣:「雖然覺得你說的挺對,可是還是覺得這樣的猜測不太可能……這又不是在寫戲本,怎麼可能會這樣……」
徐子歸笑了笑,也覺得自己腦洞太大,這現實又不是小說,自己真的是被現代的小說牽著鼻子走了,那個男孩剛出生不到幾天不就被發現了不是那個男人親生的孩子了麼,皇上還有這後宮的女人應該比那個男人精明很多吧,怎麼會連德妃打著近十個月的肚子都發現不了……
「也是,」徐子歸淡淡笑著喝了口茶,不欲再多談,與莫樂淵說起了別的:「……風廷可能是四弟的人,邵清媛與四弟真的是結下了梁子,接下來估計就是邵清媛開始報仇的日子了。」
徐子歸是怎麼調撥邵清媛與莫清淵的,莫樂淵早就有了耳聞,如今聽徐子歸這麼說,莫樂淵笑道:「你倒是一箭雙鵰,不僅毀了四哥的計劃,還挑撥了人家夫妻情誼……這最可怕的就是枕邊人的背叛……歸兒,你可真是損。」
徐子歸挑眉,眉飛色舞的說道:「若是四弟他自己做的好,也不怕我調撥……你說若是現在有人來調撥我與你大哥,你說我會上鉤麼?」
說罷,嗔瞪了莫樂淵一眼。笑道:「你到底有沒有聽重點,我說風廷可能是老四那邊的人。」
莫樂淵這才似是才聽見重點一樣,眼裡的疑惑深重:「不會吧。他不是孤臣麼?」
徐子歸冷笑,把昨天與莫子淵說的話又與莫樂淵說了說。嘆道:「許是咱們之前都被他們騙了,可能風廷早就支持了老四,風廷肯能是老四手上最後一張王牌了。」
「可是這張王牌真的很有力。」莫樂淵皺眉淡淡說道:「風老將軍不僅在父皇那兒說得上話,手裡邊還握了一半的兵權都沒讓父皇忌憚……風廷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而且風廷的門生眾多,手下將領又多。多年帶兵打仗,早就積攢下了人脈。雖然朝廷上自古以來重文輕武,可若真的是奪嫡,還是武將比文臣有力。況且風廷的那些手下全都是與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且不說一起出生入死的生死之交的情誼,只說軍令大於皇令,部隊上只有絕對服從,風廷身為他們的將軍,自然說什麼就是什麼。再說風廷帶兵打仗這麼多年,自有一身的威嚴在,肯定有大多數的人願意跟著風廷一起乾的。皇上的心思風廷是能猜上幾分的,若是風廷之前一直支持著莫清淵……那麼說,其實皇上對於莫子淵並不像表面上那麼滿意,隨時都有著要換儲君的準備?
徐子歸與莫樂淵對視一眼。徐子歸眯了眯眼睛,咬了咬嘴唇,莫樂淵眼裡更是不安:「歸兒。如果大哥敗了,咱們會怎麼樣?」
徐子歸搖頭,眼神卻堅定:「在敵軍找到我們之前,自己了斷了自己。」
莫子淵點頭,突然又笑道:「也是,再怎麼樣,依照大哥的傲氣定然是在新皇頒旨賜死之前便自我了斷了。」
說罷,拉了拉徐子歸的手,笑道:「歸兒。別擔心,我不怕的。」
所以。別擔心,即便有人拿著命來威脅我。我也是不會受到任何脅迫的。
聽懂了莫樂淵的話,徐子歸拍了拍覆在自己手上的那隻手,笑道:「我知道,我也不怕。」
左右都是一死。左右,大家死了以後還是能在一起的。怕什麼?
送走了莫樂淵,徐子歸便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反擊的事情了。再怎麼坦然,他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既然莫子淵敢將自己的後背交給自己,那自己也一定不能讓他失望才是。
「月容,」徐子歸曲著手指在桌子上敲打了幾下之後,微微眯了眯眼睛,冷笑:「你去四皇子府一趟,跟邵清媛說,就說太子這些日子被瑣事煩的焦頭爛額著實沒有了經歷找四皇子身邊的得力助手了,請她幫著一定找出來那幕後的幫凶。」
月容點頭,試探性的看了徐子歸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徐子歸與莫子淵都是天生傲氣的人,怎麼會輕易向別人示弱。如今徐子歸讓自己這麼去找邵清媛,明顯的就是在示弱了。可是徐子歸這麼做是真的要示弱,還是……另有所謀?
徐子歸看月容一眼,便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只是這些事情只是她的猜測,還不太確定,所以也不能與月容她們明確說明,便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又說道:「快去吧,記得要把本宮與殿下說的自顧不暇一點。」
月容點頭應是,擔憂的看了徐子歸一眼,知道她不欲多說便也就沒有多嘴再問什麼,屈膝退了下去。
月容下去之後,徐子歸便又吩咐月溪道:「靳東現在在哪兒?」
「回娘娘的話,靳侍衛在外書房那兒。」
「殿下回來了?」徐子歸抬眼,靳東一直跟著莫子淵左右,除非另有安排,不然不會離開莫子淵半步,可是她分明記得剛剛莫子淵派人過來與自己說是要去風將軍府上一趟的……冥冥中,徐子歸突然生出一股不安來,忙又問道:「殿下什麼時候回來的?」
月溪搖頭:「殿下一直沒有回府。」
那靳東怎麼會在外書房?莫子淵這麼安排是有什麼目的?徐子歸微微顰眉,突然起身對月溪吩咐道:「陪本宮去一趟外書房。」
「是。」月溪應是,扶著徐子歸的手往外書房的方向走去。
期間徐子歸一度想要讓月溪將月容追回來,但想了想,又覺得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麼嚴重,便硬生生的忍了下來。待到外書房看見靳東守在外書房門口,稍稍鬆了一口氣,扶著月溪的手走了過去。
「靳東。」
「娘娘。」靳東尋聲望去,見是徐子歸過來,抱拳對徐子歸行了禮,眼中微微閃過一絲不自然,問道:「娘娘過來有什麼事吩咐?」
為了不讓徐子歸擔心,確保徐子歸的安全,莫子淵給自己下過命令,不許自己與徐子歸說那些事情的,所以見徐子歸過來,靳東便有些不自然。
徐子歸淡淡看了看靳東,問道:「殿下去風老將軍府上做什麼?」
靳東低下頭,略略想了一會兒,避重就輕的說道:「殿下下了朝以後去了養心殿與皇上單獨帶了一會兒,出來就說要去風老將軍府上一趟,要微臣守著外書房。」
靳東說話著實有些技巧,似是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一般,可細想下來之後才會發現,其實該知道的自己仍然一無所知,比如,莫子淵到底去風將軍府做什麼?又為甚要留下靳東守著外書房?
徐子歸自然能聽出靳東避重就輕的部分,淡淡掃了他一眼,心裡知道定是莫子淵安排了什麼靳東才不敢與自己說的,而也許自己讓月容去邵清媛那邊傳得話,可能是無意中幫了莫子淵一個忙,冥冥中促進了莫子淵計劃中的事情又前進了一步。
「沒關係,既然殿下不讓你說本宮也不怪你。」徐子歸微微勾了勾嘴角,似是並沒有想要打聽出什麼,無所謂的樣子,可嘴裡吐出來的話卻讓靳東一哆嗦:「本宮過來不過是想與你說,剛剛本宮與邵側妃遞了個話,也不知道會不會妨礙了殿下的計劃。」
說罷,看著靳東,微微一笑,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語氣里萬分懊惱:「萬一阻了殿下的計劃可如何是好。」
表面卻是看不出任何懊惱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