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鬥法
2023-09-19 14:45:48 作者: 穆清
因徐子歸與莫樂淵是偷偷跑來邊疆的,徐子歸被抓的消息被莫子淵強硬壓了下去
雖戰營中的將士們都很好奇去而復返的程樂,與一去不返的秦歸兩個人,以及至今無影無蹤的陳太醫,奈何莫子淵身邊的將士嘴巴太嚴,怎麼也打探不出什麼來,唯一打探出來的,也就是莫子淵突然將自己陣營中的幾位士兵關進了天牢,至於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莫子淵曾幾次想要親自夜探英利戰營到鳳九卿的陣營打探情況,只是英利皇族的人本就陰險奸詐,鳳九卿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莫子淵想要進鳳九卿的那一部分陣營,還是要多費些力氣的……
徐子歸一面清點著桌上的食材,一邊偷偷瞧著坐在一旁將食指屈起來看似悠閒地敲著桌子
這個動作看似悠閒,實則在心理學中卻是憂慮焦急的表現。如今她在他手上,她手無縛雞之力,在他手中任他宰割,他在焦慮什麼呢?
鳳九卿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被徐子歸看的不自在,皺眉「你做什麼光盯著我看?」
「沒……」
被鳳九卿一打斷,徐子歸才略微尷尬的將眼神挪開,暗惱自己隨便發呆的毛病總是改不了
被徐子歸尷尬的表情逗笑,鳳九卿笑著搖了搖頭,從座椅上起來走到徐子歸身邊,看著她將半壺酒倒進鍋里後又將一條魚丟了進去,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魚啊」
徐子歸往鍋里丟著食材,連頭都不抬一下
鳳九卿看著這些與他知道的做魚的程序一點都不一樣的步驟,饒有興趣:「你加酒做什麼?不會是想把我灌醉對我做什麼吧」
徐子歸不屑的一笑,總算捨得抬頭。上下打量了鳳九卿幾眼,不屑道:「酒可以去腥,這你都不知道,看來九殿下也不如傳言中那般聰穎嘛」
鳳九卿卻也不惱,一雙桃花眼充滿笑意,盈盈看著徐子歸,似是略有些迫切:「莫子淵呢?他可知道?」
徐子歸自來就是護短。且不說她與莫子淵的關係。就只說憑著莫子淵是她大周朝的太子,在外徐子歸也是要護著他的
於是,徐子歸高昂著腦袋。大言不慚:「我們大周的太子自然是無所不能什麼都知道的!」
「哦?無所不能?」鳳九卿眼神眯了眯,露出危險的氣息,用手捏著徐子歸的下巴將徐子歸的頭扭了過來:「我與你們大周太子比起來,誰更厲害些」
徐子歸挑眉。不知道鳳九卿為什麼突然便了神色。這個時候有些眼色的都該知道,即便是違心。也要說著鳳九卿的話往下說。
奈何徐子歸骨子裡就是一根筋,不會變通,認準了的事情不會改,即便看著鳳九卿這樣的神色。也不改初衷,依舊認真說道
「與我們大周朝太子比起來,你們英利簡直不值一提」
「再說一遍」
鳳九卿眼神陰鬱。捏著徐子歸的下巴又加重了力道「再說一次,我與莫子淵比。誰更強一些」
「莫名其妙!」徐子歸皺著眉頭掙扎著鳳九卿的禁錮,也有些生氣「再說幾遍也是我們太子更強一些!」
「很好!」
鳳九卿一個用力,將放著食材的整張桌子推翻,險些將爐子推翻,燒了整個營帳
徐子歸被鳳九卿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滯,之後也沒有什麼動作,只是默默蹲下收拾地上的碎渣
屋內一震沉默,只有徐子歸默默收拾殘碎的聲音。良久,鳳九卿才微微嘆氣,蹲下去抓住徐子歸的手腕,氣急敗壞「不要再撿了」
徐子歸抬頭默默的看了鳳九卿一眼,垂下眼帘:「你說我給你做頓飯就放我回去……」
「想都別想!」不等徐子歸說完,鳳九卿就氣急敗壞的打斷徐子歸的話,瞪著徐子歸:「我是不會放你回去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你!」徐子歸瞪著鳳九卿,眼神憤怒:「你想要與我們大周朝的男人一較高下,首先就應該做到像我們大周朝的男人一般做到君無戲言!」
「徐子歸!」鳳九卿咬牙切齒,看著徐子歸半晌,突然自嘲一笑:「我發現你真的很容易就將我惹怒」
徐子歸冷笑:「天色完了,九殿下還是先走吧,有什麼事你明。明兒再說,左右明兒我還在」
說到後邊,語氣里的意味聽在鳳九卿耳里,諷刺不已。
鳳九卿也不再說話,起身便走出了營帳。
鳳九卿走後,過了一會兒,徐子歸才緩緩起身,四處看了看後,沒看到有人,這才和衣而臥,將腳邊的被子拉上來蓋在身上,翻了個身,面朝裡面,顫抖著從衣袖中掏出一封信封模樣的東西
剛剛她是故意激怒鳳九卿,從鳳九卿衣袖中將信封調包的。
在大周朝,女子是不能單獨給一個除自己家人外的男人做飯的,鳳九卿讓她給他做頓飯時,徐子歸便一直在謀算著,直到今天鳳九卿過來找她,話說到一般,有英利的士兵進來遞給鳳九卿一封信以後,徐子歸便動了心思,微微垂下眼帘告訴鳳九卿願意給他做頓飯。
鳳九卿沒想到徐子歸會突然答應給自己做飯,他深知大周朝的規矩,這才給徐子歸出了難題——給他做頓飯,他放她回去。
大周朝的女子不能單獨給除家人以外的男人做飯,若是做了,那也就只有嫁給這個男人。若是徐子歸依著鳳九卿的要求,給鳳九卿做了飯,徐子歸也就只有嫁給他,那樣,鳳九卿將她送回大周也是無用;若是不答應,那就更別想被送回大周。
鳳九卿就是給徐子歸明著挖了個坑,不管徐子歸怎麼做,都別想回大周。
所以徐子歸說同意給他做飯時,鳳九卿確實震驚不已。不過很快就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徐子歸同意給自己做飯,是不是就意味著她願意嫁給他呢?
這般一想,又想著這幾日徐子歸對自己的舉動,更覺得自己想的可能,便沒有過多懷疑,而是直接欣喜起身,雙手放在徐子歸的肩頭。笑著催促徐子歸快些
徐子歸也是笑著拂開鳳九卿的手。說自己要換身衣服才能下廚。
因男子的筆跡她只會模仿莫子淵與莫清淵的,而兩人又是皇子,鳳九卿自然知道兩人的筆跡。於是趁著換衣服的空當。結合著兩人的筆跡,隨便扯了些內容,將它封好裝進衣袖。
酒能去魚的腥味兒這件事是很少有人知道的,徐子歸故意用酒精做魚就是為了讓鳳九卿問。再引著鳳九卿一步一步按著自己的意思問話,從而惹怒鳳九卿。調包了兩封信。
鳳九卿被喜悅沖昏大腦,早就忘了自己藏在衣袖的那封信,如今徐子歸拿著這封還未拆封的信,手一直顫抖不停
「再抖這東西就要掉了」
「誰?」
被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徐子歸急忙將信藏到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胸/里
藏好之後,徐子歸才警惕的回頭,只見那人帶著銀色面具。一身黑袍,只有露出來的兩隻眼睛看著熟悉極了
「莫子淵!」
見到來人。徐子歸興奮的難以抑制,連敬語都忘記說,直接喊出莫子淵的名諱
莫子淵笑著將徐子歸抱進懷中,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早就看到你手裡的東西,你再藏有這麼用?」
「可是你沒看到我藏在哪兒啊」徐子歸用手撐著莫子淵的胸膛,將頭抬起來,在這頭眼神晶亮,笑眯眯的看著莫子淵,依舊處在驚喜中:「你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難道還真的看著你給雞九做飯不成」莫子淵冷哼,恨恨瞪了徐子歸一眼:「你竟然還敢答應他!」
「……」徐子歸無語對著莫子淵眨眨眼睛,三秒鐘後爆笑,又怕引了人來,只好壓低著聲音憋屈的將頭埋在莫子淵懷中悶聲顫抖著笑
在畫中鳳畫的好是鳳,畫不好變成了火雞,莫子淵給鳳九卿起的這個外號還是真的蠻形象的
莫子淵被徐子歸一抖一抖的動作弄的有些心猿意馬,將徐子歸推開一點,捏著徐子歸的鼻子用一種公事公辦的聲音說道
「看在你今兒偷了對方的軍秘,孤決定今兒將你帶回去」
「切」徐子歸冷哼,高傲著昂著腦袋冷哼「我今兒還沒打算回去呢」
莫子淵只當徐子歸在與他玩鬧,並沒有放在心上,笑著說道
「好好好,是我來求著你回去的好不好?快走吧,一會兒給他們下的藥藥效一過咱們就都走不了了」
徐子歸挺好,接著肅了神色,不再與莫子淵玩鬧。掏出那封信塞到莫子淵說道:「如此你便快些回去,我還要再在這兒待幾天」
「做什麼?」莫子淵皺著眉看著徐子歸,看徐子歸神色便清楚她要做什麼,不由皺了眉頭:「我不需要你在這是。這兒替我當奸細,這兒太危險,況且雞九知道你的身份,若是之後他將抓著你的消息放出去讓父皇知道了,你與安陽偷跑來邊疆的事情也就敗露了,屆時你難道要父皇降罪整個徐家不成?」
徐子歸被莫子淵說的有些動搖,可一想到快要到手的情報又有些不甘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莫子淵皺眉打斷
徐子歸的話,說道:「思易從京中傳來了消息,父皇有意在二月二時去正元寺上香替大周在邊疆的戰士們祈福」
「什麼?」徐子歸震驚抬頭:「真的麼?」
莫子淵皺著眉頭點頭:「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走」
「可是情報快要到手了……」徐子歸依舊有些猶豫
「不要管那些,」莫子淵看了看外面,害怕隨時會被人發現「我不需要你來冒險,歸兒,即便是我戰死沙場,我也不會要你有任何危險……」
「閉嘴!」不等莫子淵說完,徐子歸用手捂住莫子淵的嘴,恨恨瞪著他:「什麼戰死沙場!淨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呸呸呸!」
「好好好,我不說」莫子淵投降,拿開徐子歸的手,認真道
「歸兒,跟我回去吧」
徐子歸定定的看了莫子淵一會兒,嘆氣
「好吧」
見徐子歸總算同意與自己一道回去,莫子淵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拉著徐子歸的手正要往外走,便看到外邊有一處火光
莫子淵暗叫一聲不好,拉著徐子歸再次躲進營帳
「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營帳的底子也是用的白布,徐子歸用刀拉開一個圓圈,閒來無事就開始挖洞,直到今天,那個洞已經大到可以裝下兩個人。
平日裡這裡有那張桌子擋著,鳳九卿並沒有主意到這些,本是想哪天打通地道之後,自己從地洞中偷跑出去,沒想到今兒派上了用場
徐子歸先是將床邊桌子拉開一段距離,掀開底布拉著莫子淵躲了進去,莫子淵又伸長手臂將桌子搬回了原位,一切剛剛準備妥當,鳳九卿便帶著大批的侍衛進了來
「快去堵住城門!」
鳳九卿帶著人進來後,只見營帳內燈火通明,卻是一個人都沒有見到,心裡一緊,急忙下令
「堵住任何死角,死守城門,就連一直蚊子也不能放出去,聽到沒有!」
「是!」
大部分人雖不知道什麼人丟了,可見鳳九卿的神色如此嚴肅焦急,便知是丟了什麼不得了的人,急忙領命前去,守城門的守城門,四處搜捕的搜捕,分工得當,快速敏捷。
鳳九卿看著自己親自培養出來的團隊,滿意的點頭。等最後一個人也走了出去後,鳳九卿才手背著手在這營帳中來回賺了許多圈。
今兒徐子歸的反常開始他就該提高警惕的,奈何徐子歸這人太陰險奸詐,讓他防不勝防。當他回到自己營帳中後才記起那個士兵給自己送的那封信。
他拆開信看到裡面的內容以後才隱約發覺出了不對,等有人來給他報說似是有人進來之後,一切便也都晚了
鳳九卿重重地派了桌子一下,突然眼睛微眯,盯著那張桌子看了許久後又用腳在桌子底下踩了踩後,猛然將桌子用力脫出了一段距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