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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3:16:01 作者: 吃草的老貓
    周近他們揣著手機一起出去合照,接受採訪。

    到中途的時候,周近手機震了一下,他和猴子相視一眼同時拿起來一看,又幾乎是同時爆出了一句髒話。

    「我操!!!」

    「沃日……」

    攝影師們舉著相機,看著他們的反應,一臉懵逼。

    三個小時後,張檬他們全部到齊。

    趙更他們沒法兒那麼快趕到,他們畢業秀的時間比A大要晚幾個小時,他們表示一結束就趕過來,顧邱澤則讓他們別急,說生孩子這種事時間忒長,而且他們趕來也沒用,只會影響醫院安靜。

    說完這話顧邱澤就被張檬狠狠拍了一下:「你還在這說風涼話?想想待會兒怎麼切腹最快吧?!」

    顧邱澤攤攤手:「怪我咯?她懷著太子爺呢,一聲令下我哪敢不從啊?」

    張檬又氣又急,哆嗦著手指了顧邱澤好久,最後深吸一口氣,抱臂坐下,低罵一句:「……沃日我一個母胎solo的男人為什麼突然體會了一把自己的孩子要出生的感覺?」

    「你猜你這句話被裡頭那位聽到他是會先切了你還是切了我?」顧邱澤斜了張檬一眼,還有心思開玩笑。

    張檬想罵人,可看著顧邱澤衣服上那一塊濕了又乾的痕跡,又生生忍了下來。

    真是......馬勒戈壁了。

    病房裡。

    徐杺習慣了陣痛之後,臉色沒有最初那會兒慘白了。她躺在床上,腿張開著,按照護士的教導儘量不出聲,每次陣痛都忍著。

    每隔一會兒就有護士掀開她腿上的毛巾看看宮口張開的情況,然後告訴她這個過程時間很長,讓她多忍耐一下,保存體力,第二個生產階段才不會受太多苦。

    徐杺點頭表示明白。

    他那邊怎麼樣了呢?

    不知道是否幻覺,徐杺好像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她順著聲音轉頭一看,在沈姨「哎呀」一聲中,她的臉又白了白,陣痛又開始了。她咬著牙伸出手,下一秒就被一隻寬厚的大手牢牢握住。

    沈姨馬上讓開了自己的位置,韓朔誰也沒看,握著徐杺的手坐在她床前。因為消毒過,所以他穿著醫院的綠色隔離衣,俊臉上面無表情,唯有那雙黝黑的眼像是寫滿了千言萬語,閃閃發光。

    「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你。」他邊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著,邊用空出來的手撩開她被汗水浸濕的頭髮,最後手指落在她蒼白的唇瓣上,輕輕按了按,說,「之後再跟你算帳。」

    徐杺深吸一口氣。

    「今天出生多好啊。」徐杺說,「它看到你在台上的樣子,就迫不及待要出來見你的,我攔不住。」

    明明這時候顯得那般柔弱的女人,卻還能有心思跟他開玩笑。

    韓朔嗤笑出聲。

    「求情也沒用,等生下來,大的小的一起教訓。」

    「唔…..」

    之後的陣痛越來越明顯,徐杺總感覺時間過得很快,她一會兒沒看天,外面就全黑了下來。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只依稀記得護士走了一次又一次,期間還有一個醫生進來詢問情況,大概是詢問陣痛時間和間隔,護士一一準確回答了。

    最後一次女醫生進來,挑起布仔細看了看,然後筆一划,吩咐護士們把她推進產房。

    這時候已經過了八九個小時了,韓朔這期間寸步不離地看著她,看著她從一開始還能跟他說說話,到後面雙眼都痛的有些渙散了,他也一直凝視著她,緊緊握住她的手,未曾放開。

    「家屬先準備一下。」

    這時候護士準備推徐杺進產房,韓朔才鬆開她,看著徐杺被推進裡間。

    生產對於徐杺來說,大概是這輩子最痛,也是記憶最深刻的過程。

    等真正開始生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要迎接一個生命的誕生,是要承受如此之重,她的神經繃緊著,每一次用力額頭都能冒出青筋,她喊出來,前所未有的暢快。

    她的手一直被一道熟悉的力道捉緊著,可身邊那人從頭到尾一聲不吭,她也就沒有分心去留意,全部感官都落在了底下。她能感覺孩子的頭慢慢出來,到最後醫生把孩子抱出來之後,她整個人猶如一條上了岸的魚,連喘氣都不能。

    醫生抱著孩子,先給她看了一眼,是個男孩,渾身濕淋淋的,又小又瘦,像一隻幼年發育不良的猴子。然後醫生把孩子遞給了護士,開始給她做縫合。

    徐杺閉上眼睛,覺得整個胸腔都空了,這時候才終於可以正常呼吸。

    之後她就昏昏睡了過去。

    完全不知道外頭等了一晚上的男人們個個歡呼雀躍差點把人家醫院的房頂給拆了下來。

    徐杺醒來的時候是後半夜。

    她嗓子乾涸,難受極了。手微微一動,趴在床頭的男人抬起頭來。不過一晚得時間,他就整個人都憔悴了幾分,鬍渣冒了出來,雙眼裡有熬夜和情緒激動留下的紅血絲。

    四目相對,徐杺看見他像是下意識一般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待她虛弱一笑,他的太陽穴才輕輕一跳,他伸手按了床頭的護士鈴。

    「兒子呢?」她啞著聲音問。

    可男人這時候只看著她,聽到她醒來後第一個問題,也沒有好臉色回答,用比她還低還啞的聲音說:「兒子什麼兒子?」

    徐杺勾了勾他的手指頭。

    韓朔的臉色才緩和下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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