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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3:16:01 作者: 吃草的老貓
那一刻徐杺耳邊忽然寂靜下來,她突然如醍醐灌頂般了悟——
那人目光里的含義,兩人之間僅剩一步的距離感,自己多年來釋然不去的心結,還有......那麼多年來她看似在前進,其實一直在原地踏步的原因。
她知道自己停在了一個時間中,直到遇到那個人,她才隱隱有預感,自己的時間會開始慢慢前進。所以她總是不受自己控制,總是被他吸引,因為她渴望自己能再次行走,渴望能衝破枷鎖。
可鑰匙終歸只掌握在她自己的手裡。
五分鐘後,在身旁那四十多歲男人詫異的目光中,徐杺猛的轉身,拖著行李箱毫不猶豫地往來時的路奔去。
坐上回程的計程車時,徐杺心跳如擂,她把手機關機,然後把目光投向窗外藍天。
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她在做當初沒有膽量做出的事。
眼眶微熱,不知道是被照射在玻璃上的陽光曬得,還是因為別的。
司機是個北京人,戴著耳機,裡頭也不知道放著什麼歌兒,他嗓子忒好地就唱了起來——
在最美的年華里遇見了你
你讓我平靜的心泛起了漣漪
從今後愛的世界無人能代替
朝思暮盼魂牽夢繞都是你
在漫長的歲月里與你同行
……
司機的兒化音忒重,嗓門洪亮,抑揚頓挫。徐杺聽著聽著,慢慢把頭擱在車窗上,嘴角扯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一點半,她在別墅門口下了車。
門還是離開時候的樣子,敞開著,好像隱隱知道她會回來。
徐杺拿著行李箱,一級級拾級而上,每走一步,她的胸肺就像是要裂開一樣,興奮、疼痛、恍然、無措......
她站在大廳門口,才停下。
男人坐在沙發上抽菸,他面前放著泡麵,中午這頓又是草草解決。
她給他叮囑的話,他全當耳邊風,根本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他太聰明了,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喜歡他的人心疼。
聽到動靜,韓朔抬眸看向門口。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他那雙漆黑漠然的雙眸忽然添了一點光,然後迅速沉下去,是風雨欲來的眸色。
他看著她。女孩原本扎著的頭髮因為奔跑而散開來,她的嘴唇和臉一樣白,可那雙眼睛就像寶石一樣在發著光,讓她變得蒼白而美麗。
徐杺放開行李箱,在他的注視下,一步一步,慢而堅定的走過去。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一個無所畏懼的戰士。
為了他,可以充滿勇氣,可以刀槍不入,更可以不顧一切。
韓朔一動不動。徐杺走到他面前,低頭和他對視。然後她深吸一口氣,邁開一條腿跨到他大腿的另一邊,面對著他,坐了下來。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結實的大腿和灼熱的視線燒的她雙手微顫。徐杺抬起手抽出男人唇里的煙。他抽的是紅萬,烈煙,卻不上頭。
正當菸嘴下一秒就要被徐杺咬在嘴裡的時候,徐杺感覺手腕突然一疼,韓朔一手搶掉她手裡的煙,然後毫不憐惜地把菸頭按在那張價值幾萬塊的皮沙發上,燙出一個黑色的印也不管。同時氣場鄹然變了,充滿侵占的兇狠,跟獵物進入視線範圍內的狼一樣。徐杺一手抱著他的脖子,嘴唇顫抖著正想說什麼,韓朔的氣息已經熾熱地壓了下來,排山倒海一般,他狠狠按住她纖細的脖子,讓她退無可退地仰頭貼近自己,微微張嘴用力咬著她的下唇,力道大地仿佛想把她吞噬殆盡。
徐杺微喘了一聲,被他吮疼了,雙手卻更緊地抱住他。這個動作就像刺激了他,使他的動作更緊迫逼人,卻絲毫沒有亂了本身的節奏,只是多添了些泄憤似的力道,咬得她下唇紅腫滾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杺的眼角疼出眼淚,他才收住攻勢,收起獠牙,伸出舌頭長驅直入,攪弄那濕暖柔韌的地方,親密而繾綣。
徐杺緊緊閉著眼。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插·進他的頭髮里,溫柔地揉弄。她能察覺到他的動作從最開始的粗曠,到後面漸漸慢了下來,也溫柔下來。他的嘴裡有極烈的紅萬的氣味,帶上他本身那孤清的味道,讓徐杺愛不釋手。
兩人粗喘著分開的時候,濕潤的唇瓣間發出一聲曖昧的「啵」聲。徐杺氣不勻,低著頭緩著缺氧帶來的後遺症,男人的手指是這時候按上來的,抹掉唇邊的銀絲,指腹壓著她腫起的下唇,帶著觸電般摩挲。
兩人都沒回過神來,抱著彼此強按下那股上腦的衝動,他想把她撕碎,她想把自己嵌進他懷裡,於是兩個人都安靜下來,猶自冷靜。
過了很久,韓朔才打破平靜:「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啞到不行,像刀片划過粗糲的紙,刮過耳朵,微磁又性感。
徐杺抱著他的脖子,低頭的時候額頭抵著他的。她說:「在想,以後你會不會讓我後悔。」
空氣中還殘留著方才的火熱。聞言,韓朔低笑,抱著她慵懶地說:「都跑回來了,才想?」
徐杺盯著他,表情有幾分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平靜地說:「也是。」
他說的沒錯。都跑回來了,再想這些都是多餘。
既然已經奮不顧身,那就該不問未來,也不問退路。
他就是她的未來和退路。
一靜下來,欲·念又生,她是嘗過第一次就上癮的孩子,他是饑渴的引導她的老手。之後的吻沒了凶暴,只有纏綿。他一次又一次地小碰一口,然後退開,眼神和呼吸都帶著誘惑,並對此樂此不疲,徐杺被撩的雙眼渙散,眼睛都蒙上一層動·情的水光。直到徐杺揪緊了他的頭髮不讓他退開,韓朔才從喉嚨里溢出幾分得逞的笑,欣賞夠了這小女人動情之後性感的模樣,不再逗弄她,低聲叫她張開嘴巴,等她聽話伸出小舌頭,兩條軟滑的舌頭頓時相觸在一起,像兩條靈敏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