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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38:54 作者: 菩薩低眉
    「單知非,其實我不怕你跟我提分手,我都這個歲數了,知道有些東西不能勉強,我不知道你跟張近微是怎麼回事,現在也不想知道。」她深深呼吸,接著,灑脫伸手,「但我最起碼地驕傲離場不是,分手吧,是我甩的你。」

    Jessica心裡苦澀不堪,她沒那麼瀟灑,但一定要姿態好看。

    單知非看著她,眼睛裡浮現著層次分明的情緒,他慚愧、內疚……還有說不出的夾雜著悵然的解脫。

    兩人的手握在一塊,像剛簽約的合作夥伴,jessica強撐著玩笑:「不過,你千萬不要吃回頭草,萬一你沒追上張近微再折回來找我,我可不要。但你真的別回頭,因為我怕自己意志不夠堅定,做出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事,你放心,大家都在這個圈子,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們還是朋友。」

    單知非連「對不起」都說不出來了,那太輕浮,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他只是緊緊握了jessica的手片刻,低聲說:「謝謝你的大度還有善意。」

    狗男人,Jessica真的很想拿包砸他,高跟鞋踩他,並且尖叫著讓他去死。再狠點,她應該整整他,搞陰險手段把單知非送進大牢自己趾高氣揚地去探望他,問他是不是後悔了……

    當然,她僅僅是在想像中勾勒了一番惡毒畫面,黑暗念頭一閃而過。現實中,jessica保證了最後的體面,決定給自己頒獎--最佳前女友。

    很快,原地只剩單知非一人站著,他失去了jessica,也沒能擁有張近微。他表情寡淡,就跟從前一樣,好像沒有任何女人出現在他生命當中過。

    直到想起丁明清跟他還有約,窄腰長腿的男人才轉身走向停車場。

    城市的另一個空間裡,張近微步伐很快,半路上,李讓打來電話,說財大學長跟人一起創業,目前在找融資服務機構,問她有沒有興趣接手,聊一下。

    張近微耳朵在聽,她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我並沒有插足別人的感情,沒有,誰也沒資格打我,誰都不能打我。

    跟這種恐懼比起來,她發現,自己好像沒那麼愛單知非,單知非是什麼?他根本沒自己當下正常的,有吃有住有工作的穩定生活來的重要。她又莫名其妙想起已經開始的中美貿易戰,美帝到底在害怕什麼呢?她總覺得祖國現在真的沒想過接手當什麼世界第一,十幾億人民的基本剛需才解決,我們才多少……張近微不知怎麼的,就把單知非跟自己的關係,搞成了中美關係。

    李讓懷疑她還在床上,沒醒,又重複一遍。

    張近微終於回神,她問:

    「學長做什麼的?」

    「社交軟體,他們搞了一款APP叫什麼來著,來個約會,還是什麼,我把你聯繫方式給學長,你們先聊著?」李讓徵詢她的意見。

    社交這塊,真的不好做,畢竟除了微信陌陌幾個巨頭外,留給其他社交軟體的生存空間並不大,張近微在這方面也一直沒什麼興趣,但如果對方有自己的獨特之處或者創新點,還是有機會融資的,她稍作思考,答應李讓。

    但沒想到,李讓緊跟就吐槽:「其實,我是礙於情面,我一直覺得社交軟體這東西有時候真特麼離譜,你知道嗎?有一回,我們一大家子人回老家上山燒紙,表妹說nn給她發營銷信息,說附近有5個人暗戀她?我擦,這特麼業務拓展到陰間去了?」

    張近微先是愣了下,很快笑起來。

    這種段子,極大舒緩了她的疲憊和忐忑,她要往前看,因此打起精神,當天就和學長聯繫上,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後,學長李鳴立刻提及自己在校園見過她。

    「學妹太漂亮了,真的讓人過目不忘,不是恭維。」李鳴很爽直。

    張近微習慣了這種讚美,先是笑一下,隨後大方表示:「那我收下這份讚美。」

    隨後,兩人正經談事。

    「不知道學長這個項目的核心是什麼?」

    李鳴笑:「對於都市的男男女女來說,網際網路社交的核心就是荷爾蒙。」

    瞬間,什麼yp神器亂七八糟的字眼湧進張近微的腦海,她自認為,自己絕對是潔身自好,並且有些老派的人,因此,她不禁用懷疑的目光瞅向學長,因為是校友,所以談話上少了某種約束,更為自然:

    「學長,不會是那種……24K鈦合金狗眼都扛不住的軟體吧?」

    張近微有時候自帶呆萌屬性,她話一出口,李鳴哈哈大笑,很快跟她侃的起勁:

    「Facebook最初也不過是為了方便哈佛男生泡妞用的,你以為呢?這個世界對於男人的真相來說,就是妹子永遠是第一生產力。」他忙擺手,「沒侮辱你們女同胞的意思啊,我說的是事實。」

    「我們的這款APP主打視頻相親。」

    張近微手握杯子,點點頭:「怎麼視頻相親?」

    李鳴被她認真看著,沒有來的一陣心悸,她真是太美,不知道是不是美人都有這麼個特性,她明明對你沒意思,但眼睛太動人,清澈的一汪水中總帶著無盡脈脈的柔情,讓你誤會:她對你有情。

    而事實不過是,她太好看,人被過分美好的眼睛注視著總會產生被愛的錯覺。

    李鳴尷尬笑了下,他收回心神,忽然發現自己得努力避開她的眼睛,被她盯著簡直是受罪,他是正常男人。

    腦子裡忽然有種遲來的恍然大悟,難怪,張近微可以做FA,李讓說她其實是個靦腆羞澀的女孩子,他還納悶,那怎麼做FA?此刻,李鳴覺得,自己如果有大把大把票子,只要她開口,投,一定投。他突然就很理解古代那些腦子進水的昏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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