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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38:19 作者: 宣竹
他輕輕一笑:「可惜你交不起學費。」
「這頓我請。」我立刻大方的說。
他還是笑:「算了,下次吧。」
下次?
我不解的眨了眨眼,他說的是下次我再請他吃飯還是下次再教我?
就在我準備再次追問的時候,他補充說:「下次等你準備好學費,我再教你。」
就這樣,教魔術這件事被陳醫生的三言兩語不了了之了。然後,我還沒領會他話里的意思,真失敗。
輪到我們的號時,大概是四十分鐘後,姜慶早就餓得飢腸轆轆,剛坐下就跟人服務員說把最快上的菜先上一份。
聽罷,服務員臉色先是一僵,然後下意識看了眼兩個大人中的陳醫生,大概是依照美貌決定的。
陳醫生笑著對服務員說:「先上一份蒸點吧。」
大概是陳醫生那笑傾國傾城,把服務員的臉都給電紅了,低下頭,忙著應了聲,然後張羅著給我們上點心。
這頭,我和陳醫生還在選菜,姜慶就已經將那籠蒸餃瞬間給消滅了,喝著茶喊餓。我無奈,快速選了幾個想吃的,然後把菜單還給服務員,讓她快些上菜,服務員紅著臉偷瞥了眼陳醫生,然後點頭,羞嗒嗒的走開了。
我瞧這仗勢,不由一笑。
姜慶摸不著頭腦,便問我:「姐,你笑啥?」
「沒。」我搖頭。
姜慶鄙視我:「明明就有非說沒,女人就是矯情。」
我冷瞪了他一眼,警告。
姜慶撇嘴,沒再理會我了。
給我們上菜的依然是那個對陳醫生意圖不軌的服務員,她邊上菜邊介紹菜色,仿佛是想要拖點時間好將陳醫生打量個仔細。
上完菜後,服務員十分羨慕的說了句:「你們一家人感情真好。」
姜慶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那是自然。」
「沒想到你們那麼年輕,孩子就那麼大了。」服務員又說。
這回姜慶噎到了,猛咳了幾聲,指了指陳醫生,又指了指我,最後指了指他自己,一副驚恐:「孩子?」真是驚恐倒他險些暈過去。
就在姜慶正要想服務員解釋的時候,陳醫生往我碗裡夾了一個蝦餃皇,笑著對服務生點點頭:「謝謝。」
我:「……」
服務生一臉挫敗,最後咬咬唇,說了句你們慢吃便離開了。
我盯著碗裡的蝦餃皇,無奈的搖了搖頭。
「姐,你搖啥頭?」姜慶問。
我嘆氣:「總給人當靶子,還免費的,你姐我虧啊。」
陳醫生淡笑,聲音沉沉的:「這不是禮尚往來麼?」
「往來?」我看著他,有些好笑,「是往的少來的多吧?」
他笑,也無奈搖頭。
姜慶有些費解的撓腦袋:「啥跟啥?」
我將蝦餃皇扔進嘴裡,吃完解釋:「你陳哥上學時候可是我們學校的一朵花呀,後面成群結隊的蜜蜂蝴蝶朝他飛來,他倒好,把我往前一推,被蜜蜂們蟄得我沒地哭,完事了還不給我上藥,你說你姐虧不虧?」
姜慶雖初中,卻也早熟,我這一解釋,他便懂了,反問:「那你的蜜蜂們誰給處理呢?」
我笑,眼睛眯成縫:「你姐我三好學生,怎麼會招惹蜜蜂呢。」
姜慶嘖嘖兩聲,瞬間真相:「我看是大姨把你挪進金鐘罩,誰也碰不得吧?」
我賞了他一個流沙包:「聰明!」
一抬眸,對上陳醫生那雙暗含笑意的眼睛,烏黑,明亮,深不可測。
除夕當天,陳醫生開車帶我們回鄉下,姜慶和媽媽坐在後排,而我坐在副駕駛。我這人有個毛病,坐副駕駛總沒安全感,所以不敢睡覺更不敢分心,深怕司機有什麼需求得不到及時的供應。
開了一段路,我問陳醫生:「喝水嗎?」
他淡瞥了我眼,點頭。
我扭開礦泉水瓶,餵到他唇邊,他輕抿了口。
沒幾久,我自己開了包餅乾吃,又問他吃不吃,他依然點頭,我掰了一半餵給他,這一來二去的,一路上我和陳醫生兩個人吃個不停,反倒是媽媽和姜慶身子往後一躺,眼罩一戴,毯子一拉,安安靜靜睡了一路。
抵達鄉下時,大概是一個半鍾以後,小姨和姨父一早就開始給我們張羅午飯,我們一到就能立刻吃飯。簡單的菜色,但十分健康,都是自家種植。
睡了個午覺,我打算開始磨豆腐。黃豆是小姨昨晚開始泡的,石磨早上也清洗乾淨了,就等著我和姜慶兩人回來磨豆腐。
由於陳醫生的到來,姜慶就免了這活兒,變成了我放豆子,陳醫生推石磨。起初,他推的不利索,經過我這個師傅的幾次調·教,便像模像樣了。
磨豆腐是我從小就特別喜歡的一項活動,每回到鄉下來我都要磨點豆腐吃。
磨出來的豆腐需要在豆腐袋裡過濾,將豆漿和豆腐渣分開,然後我會盛出一盆豆漿喝,剩下的豆漿開始點露,點露過後的豆漿會呈現結晶狀態,將結晶狀態的豆漿入豆腐格,在放上一個大石頭定型,靜等一段時間,成型就可以切豆腐了。
讓豆腐是廣東的習俗,先將白豆腐小煎一下,然後將餡讓進去,最後再將餡面煎一煎,然後小燜,撒點蔥花,那豆腐,絕了。
陳醫生吃了口,我迫不及待問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