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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3:14:03 作者: 吃草的老貓
    他們三個一起開公司,分工也是很明確的,顧庭和葉愷都是設計部門帶項目那一塊兒的,鄭庇則是負責公司運營這塊兒,不過鄭庇原本就和他們專業不同,說起來倒是和鄭毅是一個專業。言談間也多少能聽得出來三人雖然年紀輕但是幹得都很不錯,有家底又有能力,絕對不是看電視那種有錢就撒手不干只會玩的紈絝,公司規模不大單子倒很多,尤其是最近,忙得他們三個都有點分身乏術。

    顧庭和鄭庇很健談,一直跟嵐煙說最近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興許是太聲色俱茂,有時候還逗得嵐煙裝不下去了哈哈大笑,慢慢地話都多了起來,開起玩笑來也各種百無顧忌。

    葉愷坐在沙發旁邊一張長凳上,他離鄭毅最近,側過頭和鄭毅說:「老師最近怎麼樣?」

    鄭毅一直在聽顧庭鄭庇嘰嘰喳喳地說話,身邊這丫頭倒是自來熟,才認識了一會兒就一點都不認生了,大大聲聲說話的時候簡直像只愛蹦躂的猴子。聽到葉愷的話,他夾了一塊薄肉片塞到嘴裡才慢條斯理地回答他:「老樣子。」

    兩人說了幾句,話題貌似說到嵐煙身上。嵐煙本來在聽顧庭說話,隱約又好像聽到身邊葉愷和鄭毅有說到自己的名字,正豎起耳朵去聽,就聽到葉愷笑著低聲說了句:「他倒是知道怎麼省心。」

    「嗯?」她疑惑地偏頭,因為吃了辣火鍋雙眼亮亮的,臉頰都泛著紅,顯得無辜又可憐。葉愷看到她蠢萌的反應,立刻就被逗樂了。

    「小可憐啊,你真是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葉愷大笑著按了按嵐煙的頭。

    在場幾個人都笑了出來,只有嵐煙還一臉莫名其妙。

    葉愷從小在男人堆里長大,雖然打小因為條件好身邊不缺雌性生物,但還是鮮少和這樣年紀小又一臉單純無害的丫頭相處,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正牌師妹。頓時心底一癢就忍不住嘴賤逗她:「你叫我聲二哥,以後我當多你一個妹子。以後誰給你甩臉子,你就報我的名字!」

    顧庭嗤笑:「聽他扯蛋,他占你便宜,他名字頂個屁用!」

    「你們這是按年齡排的?那鄭毅是排第三咯?」她剛聽到顧庭他們喊他老三了。

    話音剛落,頭頂就被一隻大手拍了下,說話的那人心情似乎也不錯,懶懶地說:「沒大沒小,叫三哥。」

    眾人:「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嵐煙臉漲紅,捂著頭嘀咕道:「你們就占我便宜吧,我才不上當呢。」

    最後還是被他們逗得把這聲「哥」給認了。

    不得不說,北方人待人接物是真熱情,她那麼會順杆子往上爬的人都有點吃不消。

    盛情難卻啊盛情難卻。嵐煙吮著大拇指,邊這麼想著邊被辣的直哈氣。

    飯過中旬,嵐煙已經被辣的受不了了,這幾個大老爺兒們口味真重,大夏天開著空調吃火鍋,她邊吃邊不停地吸著鼻子,覺得喉嚨要噴火,但是胃裡沉甸甸地又覺得暖和地很踏實。

    鄭毅剛走去廚房了,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半打啤酒,放在桌上之後自己抽了兩罐,坐回原位就把手裡的一罐遞給她。

    嵐煙淚眼汪汪地接過。

    「喝。」鄭毅「嘖」了一聲,他嘴唇紅紅的,好像也被辣到了,單手按開了一罐,喝了兩大口。

    冰涼的啤酒握在手裡簡直不能太舒服,其實嵐菸酒量並不好,她自己也不是很喜歡喝酒,但是舌頭實在太難受了,看到鄭毅喝地那麼爽,她也憋著口氣灌下去幾口,別說,喉嚨里還真的舒服不少。

    「兒童牛奶沒了,將就喝吧。」鄭毅慢條斯理地補上一句。

    嵐煙嗆了一下,這人不說刻薄話會死?

    鍋里的菜慢慢越來越少,湯水都續了幾次,五人才算滿足。桌上的也被清理地乾淨,慢慢地,嵐煙話越來越少了,基本都是顧庭他們四個人在說,她在旁邊邊吃邊聽,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她酒量的確不好,在覺得困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要醉了,想著跟旁邊的人說一聲,可是手剛搭上旁邊人的衣角,頭一歪,就睡著了。

    嵐煙合上眼睛的那一刻,屋內有默契地安靜下來。

    鄭毅瞥了攥住自己衣角的手一眼,慢悠悠地從兜里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上。顧庭伸了個懶腰。鄭庇把喝空的啤酒瓶掃到一邊,另外一頭葉愷就拿著瓶白的回來了。

    「你那邊怎麼樣啊?」顧庭也點上了一根煙,狀似隨口問。

    很自然地就把話題轉到正事上來。

    鄭毅知道他是在問自己,彈了下煙,說:「老頭子讓我下周去公司。」

    葉愷嗤笑一聲:「看來是真的不行了,居然都把希望落在你身上了。」

    鄭毅的眸色很深,目光落在一處,沉默著。

    「既然交給你了,你就使點勁把公司拿過來唄。」顧庭一拍大腿,「反正到頭來也是姓鄭的,老頭子還能不滿意?以前你不爭,現在人家都把公司放到你面前了,你再不要,我就看不起你。」

    鄭庇一直看著鄭毅,此刻略帶嚴肅地開口:「老三,你說實話,你這是打算要還是不要?」

    鄭毅呼出一口白煙。

    他知道,他們都等著他的答案,他們自小一起長大,關係勝過親兄弟,反倒是那家人......呵,死到臨頭了,才能想起他。

    鄭毅面無表情地把煙捻在菸灰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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