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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34:57 作者: 宋雨桐/宋語桐
「說監視太難聽了,江秘書,我只是關心一下我大哥的女朋友罷了,我大哥就是老實,信任別人,我這個當人家弟弟的不能不多關心點,你說是嗎?只是我實在沒料到,你楚楚可憐的表象下竟是如此的野心勃勃、心機深沉,外表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啊!」
冷爾謙的一字一句都像根針般的刺上江珺薇的胸口,她不斷的搖頭,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也無法解釋什麼,畢竟,他有一半是說對了,她接近冷子傑是不懷好意,雖然目的不是如他所言的是為了副總裁夫人的位置,但是也算得上是心機深沉。
「無話可說了?」冷爾謙的手殘忍的在她纖細的頸項間施加力道,體內有一股氣血翻湧不已。
他了解大哥心上的傷口,了解大哥要放開胸懷再愛一個女人是多麼的困難,當年唐逸與呂柔伶傷大哥這麼深,他以為這一次大哥終於可以找到自己所愛的女人,沒想到才派人跟蹤了幾天,就查出了這女人不安好心。
她與唐逸的關係雖然不甚明朗,但唐逸與她親密的言行卻是真的,事關唐逸,他就不能掉以輕心,唐逸是他頭號眼中釘,他不會再讓那傢伙傷大哥一分一毫。
而他一直不動聲色是為了想更明白她混進冷氏的目的,直到今夜他去望月樓找大哥,知道她上了大哥的床,也才知道大哥對她是認真的,否則以大哥沉靜熟慮的個性是不會跟自己秘書上床的。
做事快刀斬亂麻是他的個性,為了不讓大哥受到更多的傷害,他今天就得把這個女人弄走不可,要逼問她的來意很容易,他多的是辦法讓她說實話!
頸項間傳來的疼痛與窒息感讓江珺薇逐漸的缺氧昏眩,她不想叫喊也不想掙扎,心想如果能這樣死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如此便能不必接受父親的責罰,不必接受唐逸的鄙視,不必接受冷子傑的無情……
她緩緩地閉上眼,唇角漠然的苦笑著,「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在乎了。」
冷爾謙的眼中閃過一抹訝然與驚異,微微放鬆力道的同時江珺薇整個人已軟軟的倒向他……
「該死的!你對她做了什麼?」冷子傑無法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一個箭步便將陷入昏迷的江珺薇從冷爾謙懷中搶過,他拍著她蒼白得一點血色也沒有的臉卻還是喚不醒她。
驀地,他的眉眼一抬,薄怒掩上他微揚的眼角,「你剛剛對她做什麼?說!」
「大哥……」
「說!」
冷爾謙毫無畏懼的挑廠挑眉,直言道:「我只不過要她承認她靠近你的目的而已,她和唐逸關係匪淺,你不該愛上她。」
「我記得我說過我和唐逸的事你不要再插手。」冷子傑冷淡的眉宇在望向懷中昏迷不醒的人兒時轉為心疼與憐惜,他抱起江珺薇快速的往望月樓走去,頭也不回地道:「馬上叫醫生過來,如果她有什麼事,我惟你是問!」
望著冷子傑決然離去的背影,冷爾謙陰柔俊美的瞼上泛過一抹不著痕跡的惱怒,不過,晃眼即逝。
天下事沒有哪一件難得倒他冷爾謙的,只要他想做的事,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得了,時間問題而已,他有無限的時間和耐性跟他的敵人磨,也不急在這一時。
想著,他的心上安定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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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姐病體未愈,身子本來就虛,經這一折騰難免承受不住,現在只要好好休養幾天,多吃點補品就沒事了。」三更半夜被緊急召喚而來的醫生對冷子傑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
「那我先走了。」醫生必恭必敬的起身告辭。
「爾謙,替我送送醫生。」冷子傑看了自始至終站在門邊的冷爾謙一眼,淡淡地道。
冷爾謙沒說什麼,領著醫生定出房門,心知肚明大哥是覺得他在一旁礙事又礙眼。
室內恢復了平靜,只聽得見冷子傑的呼吸聲在夜裏作響,江珺薇醒了卻不敢睜眼,她沒心情也沒勇氣去面對他灼熱的視線與責問。
冷子傑的大手輕輕的撫上她頸項間青紫的勒痕,他的動作是那樣的輕柔,像是怕不小心便會弄痛她似的。
「還痛嗎?珺薇。」他低沉溫柔的嗓音緩緩地在她耳畔響起。
他知道她醒過來了?她在心裹輕嘆一聲,緩緩地將臉別開,隱忍許久的淚悄悄的滑落在枕上。
「原諒爾謙,嗯?」他將她的臉扳正,見到她頓邊的淚痕,心疼的為她拭去,「別哭,你這樣哭很讓人心疼的。」
江珺薇緩緩地睜開一雙晶瑩澄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望著眼前這個溫柔的男人,她不知道他心裹究竟在想什麼,冷爾謙難道沒有把照片拿給他看嗎?他難道不懷疑她?為什麼他連問一句也沒有?為什麼?
「你不問我接近你的目的?你不問我和唐逸的關係?」她真的不懂,眸子中儘是不解與困惑。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願意聽,」冷子傑淡笑著,「不過不是現在,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你也聽到了,我不希望你再動不動就暈倒,所以,聽話,閉上眼睛睡覺,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我沒事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她輕柔的開口,望著他的溫柔,她的心微微疼了起來,沒忘記方才她親眼看他抱著呂柔伶進房,沒忘記他們兩個是如此的相偎相依……
「所以你現在應該好好睡一覺,而不是睜大著眼睛跟我說話。」冷子傑堅持著。
她是累了,想睡了,眼皮沉重得連她自己都騙不了自己,可是她卻不想閉上眸子,怕自己眼睛一閉上,他就會回到呂柔伶的身邊。
江珺薇苦笑著,為自己的患得患失感到可笑,都打算要離開的人了,竟還去在乎他是不是會跟別的女人上床?愈想愈是可笑。
解釋什麼呢?自己究竟想跟他說什麼?其實,沒什麼好說了,真的沒什麼好說了,就讓他恨她吧,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的。
「知道嗎?你真的像個霸君。」她若有所思的深深看了他一眼,虛弱的笑了笑,閉上了眸子,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大哥,我得跟你談談。」冷爾謙再次出現在門邊。
冷子傑替江珺薇蓋好被單,沒說什麼的便起身跟冷爾謙出了房門一路走到瞭望月樓獨屬的庭園裏,滿庭的各式玫瑰花在迫近凌晨的黑幕裹繽紛綻放,淡雅的幽香在空氣中飄浮著,給人一種獨特的清新感受。
「你早就知道她跟唐逸認識?」
冷子傑瞅了冷爾謙一眼,緩緩地點頭。
「那你還讓自己愛上她?」冷爾謙覺得不可思議,「十幾年前的事難道你還要再重來一次?」
「她跟柔兒不同。」冷子傑淡道。
「是不同,呂柔伶是先愛上你之後才見異思遷,江珺薇卻是暗地裏跟唐逸混在一起,又用盡心機的進入冷氏,費盡心思的贏得你的注意,她辦到了,因為你愛上她了,就這一點來說,她比呂柔伶可又高竿許多。」
「她說過和唐逸沒有男女之情。」
「而你相信她?」冷爾謙冷笑一聲,將一疊照片遞給他,「看看這個,以他們兩個如此親密的舉動來說,怎麼可能沒有關係?」
冷子傑挑了挑眉,揚了揚手中的照片,「你剛剛就是拿這照片給她看?你什麼時候開始監視她的?」
「我以為你應該先思考一下自己是不是受騙了,而不是急著問我什麼時候開始監梘她。」
「你派人監視她就應該知道她差一點被她父親打死,對吧?」冷子傑危險的眯起眼,定定的目光落在冷爾謙身上。
冷爾謙點了根煙,過了一會才道:「沒錯。」
「為什麼?」
「她父親似乎痛恨我們冷家人,也以為他的女兒跟冷家人上床了,所以才會一氣之下打得她遍體鱗傷,這是拜你那一夜留人家過夜所賜。」
「我是問你為什麼不救她?」
冷爾謙頓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大哥,我派去的人是偵探,可不是保鑣,人家為什麼要出手救她?就算當時我在場,我也不會出手管這種無聊的家務事,我有興趣的只有她父親為什麼會這麼痛恨冷家人,對她被毆打成傷可是完全沒有興趣,再說,她敢來勾搭你卻沒敢讓她父親知情,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冷子傑漠然的看他一眼,「你查到什麼?」
「還沒,只知道她父親叫做江裕良,開了一家建設公司,母親叫做關琴,是家庭主婦,他們跟冷氏財團完全沒有商業往來,這也是我想搞清楚他為何痛恨冷氏的地方,至於江捃薇和唐逸,最有可能的便是唐逸利用江珺薇到冷氏臥底,好對付你。」
冷子傑在一個石凳上坐了下來,整個人靠在身後的一棵大樹上,一雙長長的腿則優雅無拘束的跨在另一張石凳上,兩手枕在腦後,此時一陣輕風拂來,讓他覺得遍體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