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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33:52 作者: 池陌
    這倒坐實了他的猜測。

    真是只老狐狸!

    封京墨的笑聲有些冷,又帶著點嘲諷。

    「睡完就跑,還真有你的!還是說,少奶奶就喜歡看著我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去調查那一晚的事,而你就站在我身邊,享受地看著這一切?」

    蘇檀嘆息,無奈道:「我享受什麼啊?你自己被藥了一下,就昏睡到天明,身體差怪我咯?」

    「……」

    黑暗中,蘇檀聽到封京墨的抽氣聲,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蘇檀說的是實話。「或者我睡完應該留下字條,把我電話號碼告訴你?再發展一段炮友情?還是要告訴你,那晚睡你的人就是我!我是有夫之婦,我老公正要把我攆出門,迫不及待等著找我的把柄!封總,我們都是成年人,一夜情這種事,不應該是心照不宣的嗎?」

    封京墨似笑非笑,表情莫名。

    蘇檀繼續冷笑一聲:

    「還是說封總也動了惻隱之心,乾脆把這件事拿出來告訴給封陵游,讓你的好侄子現在就可以把我掃地出門!」

    昏暗的光線下,封京墨的笑容淡了不少。

    有種索然無味的淡漠。

    「蘇檀,你和封陵游的事,我可以不參與!但……」

    他忽然靠近蘇檀,嘴唇似是磨蹭著她的耳廓,又似是沒有。

    封京墨的話帶著明顯的威脅:

    「我們之間的帳,以後慢慢算!」

    第18章 對峙

    「所以,他們還真有臉讓你淨身出戶?」

    次日來做鼻子的蘇菲,八卦著蘇檀離婚的事,情到深處還罵道:

    「封家真可惡!我讓我哥給封大哥說說,讓封家顧點面子,留點錢給你,他們封氏一年捐贈災區,也至少幾千萬呢。」

    蘇檀滯了一下,「別!別找他!」

    「怎麼了?」

    「不想惹麻煩。」蘇檀笑著把針拔下來,蘇菲又流了好幾碗的鼻涕,流的要懷疑人生了,好在鼻涕流完,鼻腔內的髒東西好似都流出來了,回去後鼻子舒服了很多,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出現不透氣的情況,真的很神奇!

    蘇檀把藥粉磨好,給她吸。

    「靠!搞得跟吸白粉似的!」

    蘇檀失笑:「你聯想力怎麼那麼豐富?」

    她搖了搖頭,正打算給針消毒,卻見兩個男人抬著一個中年婦女往山下走。

    婦女捂著腹部,滿頭是汗,看似疼痛不已,倆個男人一臉擔憂,像是這婦女的老公和公公,邊上還有個六十歲左右的老太太,應該是這個婦女的婆婆。

    「出什麼事了?需要幫忙嗎?」蘇檀走上前。

    四人見了她,稍怔片刻,還是那老太太疑惑道:「你是蘇老醫生家的孫女蘇檀吧?」

    蘇檀點頭,對此人沒什麼印象,但既然住在山上,都是老鄰居,以前肯定來往過。

    老太太嘆息一聲:「你們一家都是好人,只是你父母去世後,醫館就關了,可惜了你家這門手藝在你這失傳了。」看了眼擔架上的女人,又道:「我兒媳婦正懷著身孕,忽然肚子疼,我帶她去醫院看看。」

    蘇檀掃了那女人一眼,對方臉色發白,嘴唇四周發黑,黑眼圈很重,看起來十分虛弱。

    懷孕肚子疼可不是小事,蘇檀搭上女人的脈,緩緩閉上眼睛,很快又換另一隻手腕。

    「是打胎導致的習慣性流產,以前打過幾胎?」

    老太太聞言,嚇得不輕。

    蘇檀會把脈,已經夠讓她震驚了,但她想到蘇檀祖上就是做中醫的,倒也不奇怪,可一般醫生問診都會詳細詢問,再做診治,蘇檀倒好,簡單地把了脈,就把結論說出來了。

    「小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兒媳婦子宮受損嚴重,新傷舊傷都有,且淤血還沒化去,很明顯是打胎帶來的創傷。」

    兒媳婦一聽這話,眼淚都出來了。

    蘇檀見狀,道:「把人抬進去,我給開點藥,這孩子說不定還能保住,若是遲了,哪怕這次能保住,因體內淤血沒化,胎兒吸收不了營養,最多活不過三個月。」

    這話把眾人嚇得臉都白了。

    老太太拉著蘇檀的手,急道:「小蘇,你說的是真的?我兒媳婦這胎,保不過三個月?」

    「是,如果不治療的話。」

    蘇檀說完,先走到桌子前,拿出藥方本,這才注視著門口:「還不進來?」

    幾人相視一眼,老太太咬牙:

    「蘇老醫生就是名醫,我在他那看了幾十年的病,他的孫女,肯定差不了!」

    說完,幾人抬著孕婦進了屋。

    -

    「姓名?」

    「周海霞。」

    「年齡?」

    「33。」

    「打過幾次胎?」

    「四次。」

    「生過幾胎?」

    「三個。」

    蘇檀瞅了她一眼。「都是閨女?」

    周海霞有些心虛地點點頭。

    蘇檀沒做聲,一邊寫病歷一邊問:「這次懷孕有75天了吧?」

    這話一出,全家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老太太,當即瞪大眼問:

    「小蘇,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按照B超單來說,我兒媳婦確實懷孕70天左右。」

    蘇檀掃了她一眼,「我把了脈,要是連這都看不出來,我還能看病?」

    老太太確實驚訝,她已經很久沒見過蘇檀了,之前聽人說醫館開門了,她還不信來著,畢竟這醫館已經關了快兩年,蘇老醫生的孫女因為是女的,沒傳到蘇老醫生的醫術,蘇家後繼無人,就是有人想開,也撐不起這醫館,再說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誰會來?以前大家是看在蘇老醫生的面子上,現在關了兩年了,客源沒了,正常人都不會在這做生意的。

    她原以為是蘇家把這房子租給人做別的生意了。

    誰知竟然還是醫館。

    且蘇檀說的輕巧,難不成她真的以為每個中醫都能把出準確時間?如果真是這樣,也就不需要B超了。

    老太太想到一事,拉著蘇檀激動地問:「醫生,那我兒媳婦這一胎是男是女?」

    蘇檀表情有點淡:「男女有什麼區別?我話放在這,你兒媳婦這一胎要是再打,不說以後不能生,恐怕連命都保不住!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想著生兒子?」

    老太太被她這麼一說,尷尬了片刻,卻沒敢說別的。

    周海霞咬了咬唇,面色有些失落,都這種時候了,他們關心的還是她肚子裡孩子的性別,著實讓人心寒,可她在這種環境下,耳濡目染久了,也覺得生孩子很重要,她很想為夫家生出一個兒子來,因此在生了三個女兒後,連續墮了四胎,把身體傷到了,以至於這次懷孕吃了不少苦頭。

    被蘇檀一訓,沒人再敢提性別的事,中醫館內的氣壓很低,沒人敢說話,只蘇檀不停把脈,筆在紙上刷刷書寫,多次推翻藥方,最終,才把藥方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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