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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3:12:17 作者: 吃草的老貓
    邵騁就在屋裡,他轉過頭,面無表情看著陸甘棠,直到搬運工快速把東西搬進來,他起身走過去,一手拎著負責人的領子:「滾。」

    他方才一來就只說了這麼一句,但此刻再開口明顯氣壓更低,這種狀態下的Alpha是很嚇人的,尤其是邵騁這樣的體格,負責人只是個Beta,頓時腳都軟了,求助般把目光投向陸甘棠。

    陸甘棠見東西搬得差不多了,手按在邵騁的拳頭上:「放開。」

    她對負責人說:「你們走吧。」

    邵騁一鬆手,負責人連忙招呼著工人離開,連門都給關上了,空間頃刻變得寂靜無聲。

    邵騁背對著落地窗,他站在玄關,這樣窄小的角落瞬間顯得逼兀,陸甘棠站在他的陰影里,黃昏下的Alpha猶如一頭龐然巨獸,此刻越是平靜便越顯可怖。邵騁開口時語氣比眼神還冷:「陸甘棠,耍我好玩嗎?」

    陸甘棠原先視線落在他胸口,聞言頓了頓,緩緩抬眸,反問道:「你覺得呢?」

    「是我在問你話。」邵騁卡住她的下巴,手指緩緩用力,看她微微皺起眉,眼神沒有絲毫動搖:「我幾次給你機會,你卻把我當狗耍。」

    邵騁似乎被陸甘棠的反問徹底激怒了,他眼裡驟然掀起狂風驟雨,是猛獸反撲前最後的冷靜:「你把我拉進來,看我陷進去,看我一個人動搖掙扎是不是讓你很得意?」他問這句話的時候彎下腰來,逼近陸甘棠的雙眼,「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還是說腺體和標記,對你來說真的那麼廉價?」

    她用這些拴住了一頭Alpha還不夠,Omega最珍重的東西她總是給得輕易,他想要的東西在她這裡好似最不值一提。

    邵騁試圖在那雙瞳孔里找到動搖,但除了瀕臨暴走的自己什麼都看不到,這讓邵騁想起當年在玻璃花房,他被一雙手擒住後腦勺壓在茶几上,陸甘棠似乎也是這樣看他,如今兩年過去了,明明如今按住她命門的是他,可邵騁總覺得和當年似乎沒什麼兩樣。

    這讓邵騁的心好像空了一塊,隨後更加憤怒。

    累積的情緒到達一個閾值理智就會崩掉一角,Alpha從來不是懂得克制的動物,他們的利齒和爪牙天生就是用於狩獵與索取。一直以來他都在遵守兩人的博弈規則,可如今是陸甘棠先打破了它。

    他們曾經把標記拿到檯面上做賭注,為此把對方撕咬地一身傷,把雙方都折磨得夠嗆,又在無人喊疼的黑夜裡一起舔舐那些傷口。這世間不會再有這樣的關係,越疼才越深刻,久而久之就成為了一種習慣,他們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戳碰到對方的底牌,可如今陸甘棠卻把他最看重的東西輕易交了出去。

    當陸甘棠選擇把兩人之間的籌碼放到別人的賭桌上時,他們之間就不再存在公平。

    當年邵騁要離開,是陸甘棠把他強留下的,他和陸甘棠不一樣,爛泥里的雜種一無所有,唯有的就是那麼點驕傲,當他有一日不再選擇離開而是要放手一搏的時候,就說明他已經準備傾其所有,只為了賭陸甘棠的這點真心。

    「世界上沒有這麼好的買賣。」邵騁突然後退一步,讓出了兩人中間的位置,他給了她最後一次機會選擇,「栓緊鎖鏈,或者和別人做這場交易,你只能選其一。」

    從進屋到現在,陸甘棠第一次在邵騁的眼裡察覺到了危險,可她為那雙眸里隱約的痛色移不開視線,過了一會兒她緩緩與他對視:「如果我兩個都要呢?」

    「那我就一遍一遍標記你。」黃昏最後一點餘暉落下,黑夜中的Alpha輕輕點頭,語氣平靜而滲人,「直到你再也沒辦法接受其他Alpha的標記。」

    話音剛落,Alpha的信息素毫無預兆地炸開,陸甘棠心裡狠狠一震,下意識要抬手捂住口鼻,卻被邵騁攥住手臂。

    「我警告過你,野狗不好養。」邵騁上前一步,看著陸甘棠因為信息素壓制而顫抖,她瞳孔微縮,下一秒皺起眉發出悶哼,腿一軟險些栽倒,邵騁把她扯起來,一隻手抵在門上,隨後彎下腰,面無表情地貼著她的臉,緩慢而殘忍道,「不會所有事情都如你所願,規則得由雙方來定,才是公平。」

    辛怡楓說錯了,Alpha做不到獨自離場,他們有很強的勝負欲,邵騁寧願用信息素把他們徹底困在死地,兩個人一起痛苦總好過一個人遍體鱗傷。

    他是輸了,可她也贏不徹底,邵騁會讓陸甘棠知道馴狼為狗並非易事,她想玩弄他,貪心地什麼都想要,就總得付得起代價。

    ......

    一個Alpha想要Omega服從是多麼輕易的一件事,陸甘棠此時此刻第一次有了如此清晰而殘酷的認知。

    若是當時在衛生間裡那個陌生的Alpha只是讓她無法抵抗並且喘不過氣,邵騁的信息素則更像一種直白而殘酷的馴服。發情期的門被Alpha的爪牙強行撕開,應激狀態下眼裡不停分泌淚水,從小到大進行的訓練以及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標記過自己的Alpha面前作用微乎其微,理智與身體被硬生生剝離開,只能眼看著自己發出痛吟而無能為力。

    Alpha的憤怒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她接不住也要霸道地往裡灌,剛放置好的家具外罩被邵騁粗暴地撕開,邵騁把陸甘棠扔到沙發上,單手把作訓服從頭頂扯了下來,露出這兩年來大大小小的一身傷痕。

    「......邵騁......」

    陸甘棠剛艱難地說出這個名字,邵騁就把她的嘴捂上了。他坐在陸甘棠身上,看她因為發情而痛苦喘息,滿臉通紅,連帶眼裡也被淚水浸透地泛起紅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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