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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3:12:17 作者: 吃草的老貓
    ......

    秦江聽著頭頂的人不說話,說了兩句「算了,睡吧,指不定今晚又要半夜起」,替邵騁把話題翻過去了。

    這裡沒有人比秦江更能猜出邵騁那晚是去見的誰,他那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也是秦江第一個和他碰頭的,當聞到邵騁身上淡淡甘棠花香的下一秒,秦江的腦海幾乎是立刻浮現出一個人名字。

    這對於同為純種出身的秦江來說實在太好猜了,他們純種對彼此的信息素有基本認知,這是出於同一種利益下的相互了解,更遑論那一位甚至就是以自己的信息素命名,那樣芳冽的味道就和她的人一樣好認,縈繞在邵騁身上仿佛是一種占有。

    那兩天裡邵騁和陸甘棠發生了什麼事並不難猜,秦江只是覺得詫異,他們看起來並不相愛,卻打破了純種的規則結合,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聞所未聞。

    半夜,樓下拉了警哨,床上熟睡的Alpha幾乎是麻木地同時睜眼。

    五分鐘內他們全體在空地集合,韓東林鷹目一掃自己的隊伍,揚聲命令:「整理著裝,一分鐘!」

    隊伍里有人迅速開始整理。今晚氣溫負十三度,這群Alpha僅穿著作訓服就出來了,動作稍大一點的人都能看見空氣中冒著的白氣。

    邵騁臉上看不出一絲疲態,韓東林昨晚才給他加餐,時隔三個小時見他又好像什麼事都沒有。韓東林從左逡巡到右,目光蘊含力度,站定後開始讓他們準備熱身:「操場,五公里——開始!」

    邵騁呼出一口白氣,準備調整呼吸,轉身的剎那他的餘光掃到眺望塔,最頂端處亮著燈,與往日不一樣。

    ...

    陸勉站在眺望台上往下看,他身邊的Alpha穿著部隊常服,肩膀上頂著鷹章和兩顆星,年紀看著和陸勉差不多大,模樣倒是比陸勉粗糙滄桑許多。

    陸勉接過了軍·官給的望遠鏡,一隻手還插在大衣口袋裡,和這裡的環境一比陸勉從氣質上說倒是更像生意人:「哪個是你小兒子?」

    劉岑抱著胳膊往下看,蟻一點大的人原本該看不清,但劉岑還是一眼就看見了自己兒子,揚揚下巴:「第三排第二個。」

    陸勉生意做久了,視力不如他,端起望遠鏡掃過去韓東林的隊伍,找到了劉岑的兒子。

    這時候他們跑完了熱身,到了準備好的靶前。深夜能見度低,還有霧,他們要在這樣的條件下擊靶,這也是特訓營最常作的針對訓練之一。

    劉岑專注地看著地上眾人的發揮,輪到他兒子,十發過後軍官報靶,劉岑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五分鐘後輪到邵騁,韓東林看著他:「臥倒!」

    邵騁利落趴臥,Z10架在手裡頂著肩膀,這款作訓用步·槍他摸過很多次。邵騁調整呼吸,利落的十發子彈似劃破長夜。

    韓東林聽著報靶聲,沒任何表示,示意邵騁往後。這是目前最高環數,後面的Alpha聞言都來了壓力。

    陸勉看著這一幕,也聽到了報靶員的聲音,身旁的劉岑說:「聽說今年進來好幾隻不錯的狼崽子,正好。」劉岑見陸勉把望遠鏡放下,對身邊的訓練員說:「讓他們去越野場,然後下水,我倒要看看這一個多月夠他們長多少真本事。」

    第22章

    天色將明,基地後頭的護城河裡卻帶起一片不小的動靜。

    Alpha們淌在河裡,冒頭的時候水花濺出一片寒氣,再下一秒Alpha們又重新沉下水中。這條河是挖的,通的是活水,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也沒有結冰,整片寬度約有兩百米,Alpha們需要游上五個來回才能上岸。

    從凌晨開始加訓,到如今Alpha們明顯個個體力都快透支了,上岸的Alpha們一個個跪在地上的聲音沉重無比,站起來都變得艱難,又強撐著站回隊伍里。一身作訓服離了水幾乎瞬間結霜變硬,一個個面無表情的臉下藏著的都是罵娘的心。

    邵騁游完一公里上岸,手腳僵硬地幾乎要抬不起來,深吸一口氣也只是寒風猛灌進肺腑,身體越痛越清醒,這是在叢林成長的通病——越到扛不住越是不敢掉以輕心。

    韓東林在旁邊報數:「20分02秒,成績不錯。」

    這是他今夜第一次對邵騁的成績加以評價,邵騁卻沒有餘力回復,勉強維持著速度回到隊伍。

    隊伍里的其他Alpha也聽見了,然而一開始的壓力和好勝心已經在這一晚被消耗殆盡,第一個項目開始邵騁的成績就基本處於第一或領先,和純種們的成績不相上下,那會兒大家還有力氣追一追,但越到後來只想著不能掉隊,能不被淘汰已經讓他們筋疲力盡。

    等最後一片游完,天色已經完全亮了,韓東林把記錄用的板子插在口袋,立正高喊:「回營!」

    這代表今晚的加訓徹底結束,幾乎所有Alpha都鬆了一口氣。

    回程的時候兩支隊伍並肩小跑到一起,野道窄,兩支隊伍挨得很近,邵騁目視前方,這時身旁隊伍的Alpha忽然開口,問:「你是哪家的Alpha?」

    邵騁看過去,身旁的Alpha體型高大,有點面熟,是特訓營這批人里少數幾個純種之一。對方從進來第一天就對所有人保持距離,加上不在一起訓練,邵騁只能隱約記得對方叫什麼——能記住名字還是因為他們的成績常常能挨在一起。邵騁收回視線,淡淡報了自己的名字。

    邵騁知道對方是認出了他的頸圈,這是純種家族才會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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