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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3:12:17 作者: 吃草的老貓
    說到這陸甘棠捏了捏陸毅的大拇指:「你不信我?因為我是Omega所以覺得我做不到?」

    陸毅包著陸甘棠的手,她的手足足小自己一圈,在Alpha看來纖細又脆弱:「你當然能,這和你是不是Omega沒關係,我找人看著,和信任與否也沒關係。」

    作為家人,陸毅相信陸甘棠的才能,從小到大她做什麼都出乎人意料,陸家好戰要強的基因和她Omega的性別毫不衝突,只是拋開這一切,他對陸甘棠有保護欲的確是因為她性別是Omega,他監視邵騁,無非就是擔心她玩兒刀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劃傷,Omega生來□□脆弱,和Alpha不一樣。

    「那就不要干預我,我會看好他的。」

    陸毅冷哼一聲,最終還是讓步了:「行。」

    第12章

    他們兄妹兩在車上做了一番交流,很快就達成了只有他們明白的共識。

    佛偈山在山腳下臨時搭了帳篷用來安置傷者,因為Alpha在受傷的時候都排斥同類的靠近,以防他們醒了信息素失控,所以每個人分的都是單獨的小帳篷,一排排羅列著,湊成一個巨大的營地。雷修那每一年都要做同樣的事,在這方面熟能生巧,安排得井然有序,受傷的人被抬下來,醫護人員進進出出做快速簡潔的處理,沒有一點兒手忙腳亂。

    等陸毅他們到的時候,負責這次對抗賽現場調度的學校負責人早就聞訊迎上來,也沒問陸毅為什麼來,言語之間恭敬之餘又不顯諂媚,有種計算好的恰到好處。

    陸毅問了一句陳晰的帳篷在哪,負責人點頭,親自帶他去。陸甘棠沒有跟著,被人領進邵騁的帳篷。

    她進去的時候邵騁是閉著眼的,再扛造的Alpha肋骨二次斷裂加上體力耗盡也是動彈不得,點滴中加了安定成分,他赤·裸著上半身躺在架子床上像是睡著了,身上包了厚厚一層紗布,沒有一處不是傷。

    頸圈也弄髒了,為他們包紮的人應該是只給清理了傷口的位置,他頭髮上和脖子這些沒受傷的地方全都是髒泥。陸甘棠走過去,抽過旁邊的紙巾給邵騁擦拭頸圈,一邊打量他身上的傷。

    最重的應該還是胸口那一腳,他之前在叢林被踹斷了肋骨也就養了一陣,骨頭大概也沒完全養好,這倒霉的骨頭再遭遇重創就像臨時搭起的地基,隨便碰兩下就得散,也得虧他忍耐度高,普通人怕是那一腳之後就起不來了,不過若不是他耐得住,陳晰最後也不會鬆懈那一下。

    擦到臉的時候陸甘棠的注意力漸漸被拉了回來,憑心而論,邵騁長得很有味道,不然她當時在叢林也不會第一眼就相中他。他是內雙,平時睜眼的時候眼皮薄,眼型又狹長,看起來不好惹,但睡著的時候卻又意外地眼角呈下垂狀態,和醒著的時候反差很大;他的鼻樑是整張臉最好看的部位,最上方的骨頭微微隆起,把他的五官全都立了起來,讓他比其他人多了一種「周正」的英俊。嘴唇倒是不薄不厚,平時總愛抿著,和他的脾氣一樣,蹦不出幾句好話,讓人感覺是個倔強的傢伙。

    只可惜有傷在臉上,有點降低觀感度,陸甘棠把他的臉擦乾淨,像在給狗梳毛,最後手指流連在那片嘴唇上,漫不經心地描摹。

    負責給邵騁處理傷口的醫師進來的時候,陸甘棠坐在床邊,聽到動靜抬起頭,用眼神詢問。

    醫師是這一片帳篷的負責人,是一個看著十分友善的Alpha,戴著無框眼鏡,說話斯文:「這邊安排車送他們回去,您看......」

    陸甘棠問:「他可以動嗎?」

    「可以,傷口都包紮好了,這段期間不要碰水,注意別扯到傷口。」醫師知道陸甘棠的身份,他們純種家族都有家庭醫生,因此換藥的事宜也就沒有叮囑。

    陸甘棠點頭表示知道了,讓醫師先離開,意思是邵騁不需要跟車。

    醫師進來的時候其實邵騁已經隱約要醒了,處理傷口的時候還好,那會兒他剛暈過去,五感都不敏銳,但這會兒人反應過來,邵騁似乎感覺到了同類的靠近,皺著眉緩緩轉醒。陸甘棠回頭的時候他眼裡還沒完全清醒,霧蒙蒙的,像狗崽剛醒一樣無害。

    但他很快就完全清醒了過來,看到狹窄的帳篷頂,才記起來自己在山頂暈了過去,旁邊若有若無的甘棠花香疏通了原本被泥土堵塞的嗅覺,也舒緩了骨頭帶來的悶實劇痛和往上泛起的噁心,他捏緊拳頭「嘶」了一聲,知道自己肋骨是真斷了,比上回還嚴重。

    「能動嗎?」

    陸甘棠沒有去扶他,邵騁也沒有要她幫忙,自己撐著身子慢慢坐起來。

    「你來兌現承諾?」

    醒來後邵騁又是之前的邵騁,他的那些不設防只留在了短短十幾二十分鐘,他在用嘲諷稍稍掩蓋自己的狼狽,大概是有些煩躁,語氣並不好。

    陸甘棠退後一步,知道受傷的Alpha剛醒後都有點應激狀態,需要足夠的個人,她不想出去,但也沒有離他太近:「都可以,你想要什麼?」

    這話是陸甘棠第二遍問了,邵騁深吸一口氣,終於坐了起來,腿落在地上,抬眼看她:「少他媽明知故問。」

    陸甘棠微微笑了:「我說過,除了回到叢林,其他都隨你。」

    他費了那麼大勁爭取自由活動時間,陸甘棠也不能不答應,不然逼急了給自己咬一口還得不償失。

    「你想要的我答應了,監視你的人以後都不會來,只是你懂得,你的『自由』取決於你的自覺。」陸甘棠的目光落在他的頸圈上,意有所指,「或許試著討好我,我會再考慮把你的繩子放鬆一點,在這裡,想要什麼都必須支付代價,這次是你的肋骨,下次可就沒那麼容易了,畢竟我心情好的時候也不多,這種機會你不會次次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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