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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32:28 作者: 季胖
    田雨琪不願意讓楊霄去的另一個原因是,手指受傷那個部位真的疼,可能是因為接進骨頭的原因,比之前小腿受傷要疼的多,消毒的時候,她齜牙咧嘴的,即便極力忍耐,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紅透,這要是讓霄爸爸看到,以他的性格,肯定會更自責。

    這麼一折騰,等李經理把田雨琪送回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一輪又大又圓的明月已經高高的掛在樹梢。

    本是中秋佳節,家人團圓之夜,因為她卻耽誤了李經理下班,田雨琪十分不好意思,堅持在民宿門口下了車,自己走進去。

    國慶中秋長假,民宿的生意很好,一些吃完飯早的,已經開始在風景秀美的園林里逛了起來,占個賞月的好位置,和家人愛人有說有笑。

    路上,金桂飄香,田雨琪想著霄爸爸自己孤零零一個人,肯定還擔心著她,腳下的步子又快又急,走到門口,就看到昏黃的復古路燈下,霄爸爸伸長脖子,望著進來的路。

    一看到她,馬上邁著大步子向她奔來。

    田雨琪看著那個自己從二十歲開始就沉迷他美色不可自拔的男人,從燈光中走來,怔怔的愣在原地。

    「可算回來了,」楊霄看著在溫柔月色,迷人桂香中邁不動腳步的漂亮姑娘,連忙迎了上去,捧著她的手:「疼迷糊了?」

    田雨琪望著他清澈眼眸中自己的倒影,湖藍的發色在月光下,顯得迷幻,淺淺一笑:「霄霄,今晚的月色真美。」

    楊霄看著她手上的紗布一愣,腦子激靈一下,然後抬頭,看著女人笑意吟吟,心中溫暖,微微點頭:「嗯,今晚的月色確實很美。」

    男人本就長得英美出眾,月色輕朧,夜風輕佛,穿著質地精良的改良漢服,更顯氣質,恍如謫仙下凡,美不勝收。

    田雨琪如一個溺水而不想自救的人,心甘情願的沉溺於他的美色中:「醫生說,我再晚點去,傷口都要癒合了。」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田雨琪回過神來,傻乎乎的舉著自己的手笑。

    旖旎氣氛消失無蹤,楊霄看著她傻乎乎,純粹的臉蛋,哭笑不得:「我看是再深一點,手指都要切掉了吧,快進去吧,飯菜都做好了。」

    楊霄在廚藝方面沒什麼天賦,所以他找了廚房的師傅幫忙,估摸著時間,飯菜都準備好了後,一直焦急的等在門口。

    把人領進門,楊霄一把把田雨琪按在院子裡的石桌上:「今天你就安安靜靜的坐著,等我給你服務。」

    霄爸爸的雙手壓在自己的肩膀,溫暖而有力,田雨琪剛剛被壓下去的心跳控制不住的瘋狂躁動,仰頭,由下而上的仰望著他:「老闆,這怎麼好意思。」

    「我都好意思追到美國去,讓你回來繼續給我當助理,你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等著,我去把菜,螃蟹和黃酒拿出來。」本地人,吃螃蟹,會喝一些溫熱的黃酒,以抵消螃蟹的寒性。

    田雨琪跟著站起來:「那我去把衣服換上吧。」不能辜負了美姨的用心安排。

    她手包紮著,換衣服不太靈活,等她穿著長到腳踝的漢服出來的時候,霄爸爸已經擺好了酒菜,熄了院落的燈,點上幾個漂亮的電子燈籠,活靈活現的玉兔影子投在地面上,節日的氣氛,濃烈了起來。

    因為田雨琪湖藍色的頭髮和輪廓深邃的五官,穿著抹胸漢服的她,就像故事裡被進貢的西域美人,神秘和高冷,只是美人在看到院中男郎的時候,展顏一笑,少了清冷,更添嫵媚,美不自知。

    「我們家琪琪,太漂亮了。」不是他吹,就他們家琪琪這顏值和頭腦,在古代,那不是禍國美人就是英武女皇類的人物。

    田雨琪走過去,站在霄爸爸面前,托著下巴裝模作樣仔仔細細的將他來回看了好幾遍,然後吊兒郎當的,泛著一股流/氓的氣息:「喲,這是誰家的小公子哥啊,不如跟了我吧,保准你吃香喝辣,要啥買啥。」

    楊霄被她逗得,兩人一起捂著肚子直笑:「螃蟹要趁熱才好吃,我給你剝。」

    兩人坐下,楊霄拿起碟子裡的螃蟹,解開繩子,一掰開,慢慢的都是油亮的蟹黃。

    好在,右手是好的,不耽誤吃飯,田雨琪翹著左手食指,一手拿蟹殼,一手拿小勺:「香!」一勺下去,滿嘴生香。

    「母蟹就是吃黃,公蟹才是吃肉,這吃些還有許多講究呢,有文吃和武吃兩種,文吃又有蟹八件,厲害的人,吃完後,螃蟹殼合起來,都是完完整整的。」楊霄看琪琪吃的美的一雙大眼睛玩玩,手上忙活著,嘴也沒閒下。

    其實在國外,家裡人很少吃淡水蟹,她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些講究,看霄爸爸手腳利落,沒一會兒就剝好了兩隻蟹,把一小碟蟹肉放在她面前,田雨琪有些不好意思:「那武吃是怎麼樣的呢?」

    楊霄放下工具,摘了手套,撥開一隻螃蟹,吧唧掰成兩半,放進嘴裡就啃:「這就是武吃。」

    田雨琪眨眨眼睛:「那我們還是武吃吧,看起來比較香。」這樣霄爸爸就能和她一起吃了,不用幫自己剝,因為他說過,螃蟹要趁熱才好吃。

    楊霄吐掉殼:「這和你的仙女形象不符啊。」

    「今夜,仙女下凡。」田雨琪把蟹肉分了霄爸爸一半,然後自己拿起一隻,掰開了殼,舉著:「霄霄,干蟹。」

    「干。」兩人舉著半隻螃蟹,碰了一下,幼稚的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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