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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27:37 作者: 魏連殳
    虞音耳朵發燙,熱得鼻尖冒汗,她吞咽口水,伸手撫著他的胸口,宋祉硯眼角帶笑,她覺得他在勾引她,可全無證據。

    他不想讓虞音因為羞怯熱到昏過去,看她渾身都紅了,死死望著他的唇角,他笑著把她打橫抱起來,故意繞了一圈才把她丟到床上,拉上帘子將她裹在懷中,寂靜的夜裡都是他的呼吸聲,虞音被蒸煮到沸騰,最終全線崩潰,按著他的肩膀,兩手撫摸他的臉,對著他就親了下去。

    第二十四章 以後還可以啵啵嗎?

    虞音的吻生澀又真摯。

    宋祉硯抱著她, 不忍拒絕,讓她在這裡自由發揮。

    她腦袋裡面都炸了煙花。

    外面再度下起陰雨,屋檐淅淅瀝瀝地墜著水, 窗沿能聞到泥土和草葉混合的氣息, 那種冷澀、沉悶的空氣籠罩著這座不受圈禁的偏房, 在遠離高樓聳立鱗次櫛比的繁華都市, 蚊香的嗆口與香菸的苦澀都成了最原始的氣味。

    虞音單手壓在他的頭側,賣力又認真, 宋祉硯已然熟悉她的喜好, 聲音沙啞,教她:「呼吸。」

    虞音深吸一口氣, 把他的薄荷味都納為己有, 她好像花費一生的力氣從他身側離開,捂著眼睛貼在牆上, 悶悶地結巴道:「對不起…你忘了吧。」

    她不該這樣的。

    宋祉硯看她蜷縮成一隻紅蝦米,單手將人摟過來,她渾身都燒了, 兩手按著他的手臂, 只聽他問:「為什麼要忘?」

    虞音狡猾的很。

    她多得是理由:我喝多了、你喝多了、你睡著了、我在做夢。

    這些都是逼他遺忘的話頭。

    而虞音第一次親他, 宋祉硯就不可避免地深陷其中,現在又讓他忘記, 除非把他的神經從頭到尾清洗一遍,不然這個記憶點會永生永世埋在那裡,他不需要回憶就能想起。

    憑什麼忘記。

    宋祉硯抱著她嘆息,將她按在懷裡,虞音緊張得肩膀發抖,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緊張, 宋祉硯都抱著火爐睡著了,她還在永無止境地燃燒。

    虞音一夜都在他懷裡打轉,第二天睡到日上桿頭。

    宋祉硯六點去接王願,怎麼拍她都不醒,他沒辦法,站在門口擔憂地看了許久,險些把門反鎖,最後還是拉下臉拜託兩位伯母關照一下虞音,這才離開。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宋祉硯沒讓她離過眼睛,一個小時就要她報平安,虞音醒來看到他的消息,頭疼,臉上燥熱,回復他:

    【醒了,你在哪?】

    宋祉硯長舒一口氣。

    王願正在幫忙調解,他人長得和氣,安撫兩方,取了個折中的方案,女人想要孩子,但她沒工作,哪怕去了法院也只能是歸給男方。

    宋祉硯看著母親抱著年幼的孩童,哭得撕心裂肺。娘家人勸她為了孩子留下來,男人也跪著保證不會再打人,可她終究是割捨了一切。

    結束之後,宋祉硯把文件遞給她,歉疚道:「抱歉,沒爭取到孩子。」

    她臉上的情緒複雜,獲得自由的喜悅?失去撫養權的痛苦?亦或者是解脫的放鬆。她跟宋祉硯道了謝,苦笑著說:「至少你站在我這邊。」

    王願看宋祉硯情緒低落,攬著他的肩膀道:「不要太投入,我們只能盡力做,凡事沒有盡善盡美,保護好自己。」

    宋祉硯看起來情緒平淡,如同佛陀,實際上他也是悲憫過重,王願擔憂他以後難以承受這種工作,畢竟未來的官司大多是為了勝利,想要堅守初心,不容易。

    他聽著老師的勸告,師兄也過來問他要不要去鎮上喝兩杯,宋祉硯心裡還裝著虞音,放不下,搖頭拒絕,吳有思道:「帶上她,別太有壓力。」

    虞音沒敢亂跑,跟著梁主任幫忙做文檔,看到他們回來,又迅速別過臉,拒絕和宋祉硯的對視。

    其實男人喝酒帶著女生總有點彆扭,王願也不能把虞音扔在這裡,趁著房間裡只有他們四個「老鄉」,就將晚上聚餐的事兒說了。

    虞音點頭,王願在村外叫了輛車,半個小時抵達城鎮,讓虞音挑去哪家吃。

    虞音在哪個團隊中都不出意外地成了最受愛護的那個人,她指了指燒烤攤,說:「我請客。」

    王願笑了:「老師請,放開吃。」

    「我請,我幹活少。」

    中年人和少年人的爭論持續一路,到了吧檯前還在吵誰請客。宋祉硯跟吳有思在後面插不上話,兩個人性格相近,不爭不搶,坐等他們的安排。

    虞音據理力爭,比律師還要能說會道,光速將單子上的吃食掃蕩,拍下結款的小票,兩手夾著啤酒,一人一瓶,送到宋祉硯手上,那股豪爽氣淡了,有些怯,躲閃他的目光,將冰涼的酒瓶放在他手上。

    虞音對法學不算很了解,桌子上不知道誰挑起的話,講到黑格爾,從美學到法哲,一桌子圍繞德國哲學展開,簡直成了小型思想辯論賽。

    王願從來沒有導師架子,跟誰都聊得來,虞音有些觀念還稍顯稚嫩,講了哲學,又由理想國侃到存在主義,宋祉硯托腮看虞音為一個點求教,吳有思在桌下懟懟宋祉硯,「你們本科生都這種水平嗎?」

    他考了三年才考上B大的研究生,常常覺得自己技不如人。

    宋祉硯笑道:「她是這種水平。」

    虞音是書痴,他最清楚。

    就像糖果屋的翻版,她住在書籍堆砌的房間內,是那裡唯一的求知若渴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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