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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24:30 作者: 聖妖
容恩手掌被她緊緊捏著,五指指fèng壓得很痛,這個男人如今掌控了一切,披著頭皮,為所yù為。
「當初我是出了點事,不過沒有新聞上說的那麼誇張,我只是個普通市民,這一年間,我都在國外,養傷的同時,順便打理事業,現在回來就是想在白沙市重新開始的。」
「就是,現在的那些新聞啊,都不能相信,chuī得和看電視連續劇一樣,」周邊的大媽逐一附和,容恩緊緊挨在他身邊,也嘴巴緊緊閉起來,沒有說一句話,「什麼黑道啊那種,真是的,就會騙騙我們這些小老百姓。」
南夜爵心qíng愉悅,唇角始終微微翹起來,容恩不知道這些街坊鄰里看見他拿槍時的樣子,又會是一副怎樣的表qíng。
外頭,那位跟過來的大媽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李卉眼尖,越過滿屋子的人走動漫,「你看清楚了叫吧?是我家恩恩配不上你家倒子呢,還是你家侄子配不上我們恩恩啊?」
「就是,李媽媽,你老說恩恩嫁不出來,這會看見了吧,人家挑了個天上有地上無的,是不是比你家女婿qiáng啊?」
李大媽氣的鼻子都歪了,也不好多留,方才她就已經認出了南夜爵的滿身名牌,就連她家那個大齡女婿都買不起,她哼了一聲,不甘不願的便走了。
容家今天是熱鬧得很,大媽們樂呵呵地會了會都回去了。
「伯母,這次過來,就是想給你們收拾下東西,讓你們搬到我那裡去住。」南夜爵依舊拉著容恩的手,在沙發上坐下來。
容恩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容媽媽擦了擦眼睛,「爵,伯母能問你句話嗎?」
「您請說。」
「你愛恩恩嗎?」
這是作為一個母親最關心,也是最尋常的問話,但聽在南夜爵同容恩的耳中,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心態。恨已至此,怎還會有愛?男人確實有了瞬間的猶豫,這個問題,就連他都沒有捫心自問過。
「愛。」他脫口而出,目光抬起來面向容媽媽,赤誠堅定,找不出虛假的可能。
容恩只覺被握住的手掌冷了幾許,如此的毫不猶豫,容媽媽聽了會有所欣慰,可是,她卻掌心涼了一大截。他們之前,經歷了那麼多,南夜爵才艱難的對她說出『愛』。而如今,一場蓄意的生離死別,他即變得如此果斷。
容恩知道,不是因為愛得深,只是,想給容媽媽一個放人的理由。
果然,容媽媽認真點了點頭,眼睛裡面有晶瑩在閃動,「恩恩的爸爸,我等了半輩子也沒有回來,我還是要住在這,哪怕是等到我死了,恩恩,你收拾下東西跟爵去吧,媽媽不會再用以前的老思想去束縛你們,你也大了,自己知道拿主意,你選定的人,媽媽相信你。」
「媽……」容恩嗓子裡面被難言的悲傷哽住,想要說什麼,卻被南夜爵搶先一步,「謝謝您伯母。」
「恩恩,太好,」坐在容媽媽身邊的李卉也是滿臉高興,「你臧得可真好啊,連我都不說,層不得就算陳喬追你都不為所動,原來早就有總裁了。」
南夜爵對這個蘋果臉女孩有些印象,「你之前也是爵式的吧?」
「對啊,」李卉見他認識,便得瑟地笑起來,「那時候跟在夏主和手下,後來爵式被收購,很多人都走了。」
男人嘴角淺勾,「過不了幾天爵式就會回來,你若想的話,到時候可以來上班。」
「真的?」李卉眼睛放亮,在自己舅舅的公司哪 有爵式待遇好呢,「太好了,謝謝總裁,這有後門就是好啊。」
而自始至終,容恩只是垂著頭,沒有說話。
「恩恩,我陪你收拾東西吧。」李卉過來拉她,南夜爵這才鬆開手。容恩忙將手放回兜裡面,她能想像得出來,整個手背定是紅腫了起來。
回到房間內,李卉興奮的給她收拾這收拾那,「恩恩,你好多衣服怎麼都滑穿過,哇,還是名牌呢……」
容恩靠在窗前,李卉的忙碌同她的漠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推開窗,陽光才慢慢升起來,她抬起右手遮在額前,容恩目光中流露出貪戀,這會不會是她最後一天見到陽光?她的世界,是不是自此就要充滿晦澀同黑暗了?容恩不由害怕起來,她不喜歡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可是哪裡有南夜爵,哪裡就會有一座囚禁她的牢籠,她是掙脫不了的。
她前景消瘦,靠在那,仿佛寒風一chuī就能將她刮跑了。
容恩的頭髮從來沒有變過,柔順的垂在腰後。
李卉放下手裡動作,她悄然來到容恩身側,李卉臉上洋溢出來的雀躍收了回去,因為,她在容恩的臉上看不到絲毫喜悅的表qíng。
「恩恩?」她輕喚,可容恩的視線卻直勾勾地望向窗外,沒有反應。
李卉將左手放在容恩肩上,她明顯一怔,回過頭來,「怎麼了,卉?」
「恩恩,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你是不是有事不開心?」
容恩對上一張充滿擔憂的臉,她搖搖頭,「沒有啊,就是……就想到我媽媽一個人在 ,不放心。」
「哎喲,」李卉輕拍下她的肩膀,「你又不是不回來了,只不過住到外面去嘛。」
容恩恩緒怔忡,眼睛裡面泛出酸澀,她別地頭去,裝作整理東西,打開chuáng頭櫃的時候,容發現裡面有一本日記,裡面,裝有她最青澀時候的回憶。閻越當初走的時候,容恩就不敢再看以前的東西,她把它們都放在一個紙箱裡,這本日記,肯定是媽媽收拾東西的時候翻出來的。
她手指拂過上面的硬皮封面,回憶就像是打開的匣子般,關都關不住。
容恩將日記壓到抽屜最底層,不管怎樣,她都要和閻越說再見,放不下也要放下,哪怕心裡會永遠記得,但她總要面對他已經走遠的事實。
南夜爵說,閻越是因為知道了她的骯髒後才自殺的,但是,容恩不相信。
她心裡很痛,卻不會去相信,越不會因為這樣就丟下她而去的。
她只是痛,讓閻越在的時候,知道了她最壞想讓他知道的一面,她不知道他走的時候,是不是抱有遺憾?
容恩只是簡單收拾一了一個箱子,有衣服和平時習慣用的東西,出去的時候,容媽媽正和南夜爵坐在沙發上說著什麼話,在媽媽的眼裡,只要能看到容恩笑,就比什麼都好。
先前的閻越已經要了她半條命,如今遇上南夜爵,容媽媽想,只要容恩好,她是什麼都不會再計較了。
今天為了容恩的事都是焦頭爛額的,生怕夜夜跟出去闖禍,所以就將她關在了廚房。
容媽媽將她放出來時,小傢伙好像在生氣,懨懨的。
她低著頭輕嗅,肥嘟嘟的身體貼著牆壁走,她抬頭就見南夜爵坐在不遠的沙發上,小傢伙汪汪叫了幾聲,撒腿朝著男人跑去。由於地磚太滑,四肢便像是溜冰般在上面使勁鬧騰,掙扎幾下後,還是重心不穩地趴在地上。四條腿直挺挺的,下巴可憐兮兮地朝著南夜爵的方向。
以前,她是很怕南夜爵的,現在這麼久沒見,倒親熱的很。
夜夜來到男人腳邊,撒嬌似的不停蹭著南夜爵的褲腿,見他不搭理,便張開嘴巴咬住他價格不菲的褲子。
陳喬著急起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臉上震驚比誰都要來的qiáng烈,容媽媽見他站在門口,忙招呼他進來,「陳喬啊,真是麻煩你了,恩恩總算是回來了。」
陳喬臉色鐵青,不光尷尬,更多的,則是一種說不明的驚恐,南夜爵本來坐在沙發上,聽到容媽媽這麼一說,便轉過了側臉來。他鳳目呈現睨視的姿態,唇瓣似有勾起,那抹弧度,卻比他不笑的時候還要yīn鷙,他入下翹起的左腿,起身時,態度從容優雅,「原來是遠涉集團的新任總裁。」
「媽,」容恩走上前,「你怎麼連他都找來了?」
「恩恩,陳喬之前一直照顧我們,再說她又是你的朋友,媽媽當時也急壞了,這才麻煩這孩子幫我到處找找看。」容媽媽並不知道其他的事,只知道他們當初關係都不錯,陳喬還和閻越一起來家裡吃過飯。
容恩沒有說什麼,氣氛有些僵硬,南夜爵目光睇向陳喬,眼角深處,有種很明顯的yīn冷危險。
「原來爵少還活著。」
「陳總的新公司,接手的還順當麼?」男人眉角含笑,挑釁意味十足。
容恩知道南夜爵的脾氣,怕是收不住的,她忙走到容媽媽身邊,「媽,你去廚房準備下吧,我們吃了飯再走。」
「好好,那你們先聊著。」
「阿姨,我來幫你吧。」李卉也不好意思站在這,省的尷尬。
「恩恩,」陳喬視線瞥向空間容恩,他目光中的懼怕光不過她的眼睛,想當初在yù誘的時候,陳喬還能直面南夜爵,義正言辭地同他說話,而現在,果真是肩上背負的越多,就越會失去本xing,「你昨晚去哪了?伯母擔心了整晚。」
「她和我睡一起了。」
容恩張了張嘴,但南夜爵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陳喬眼裡有憤怒在燒起來,但卻沒有發作,「恩恩,你真的清楚他是怎樣的人嗎?」
容恩抱起地上的夜夜,南夜爵怎樣,她比誰都清楚,「陳喬,你回去吧。」
「恩恩,我真的是關心你……」
「陳喬,在我眼裡,你不比他好到哪裡去,」容恩走過幾步,坐到沙發上,「我們公司的設計稿一而再而三被退回來,你以各種理由刁難,無非就是想讓我妥協,而且,還要以第三者的身份,所以……」容恩嘆口氣,「算了,你走吧,別讓我說出更傷人的話。」
陳喬目光下垂,眼裡有忿恨同不甘。
「你的無涉集團,我看上了,」在旁觀望的南夜爵忽然開口,「你回去再稱稱心心地當幾天總裁,到時候,我會親自接收的。」
陳喬再難壓抑,雙手握成了拳頭,「南夜爵,你究竟想怎樣?」
「當初你是以怎樣的手段得到它的,你比誰都清楚,要不是我出事,遠涉集團早已是我的囊中物,所以我只是拿回我碑看上的東西罷了。」南夜爵說的很輕巧,仿佛整垮一個公司,只是他捍捏死只螞蟻那麼簡單的事。
「你別以為你真能一手遮天,遠涉集團也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