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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頁

2023-09-19 14:24:30 作者: 聖妖
    他起身走出去,容恩反應過來的時候,南夜爵已經將門反鎖上,她拉了幾下拉不開,便用力的捶在門板上,「放我出去!」他,居然再次將自己囚困起來,而且這次顯然要嚴重許多,從第二天開始,王玲便將一日三餐送進容恩的房間內,為了怕她反抗,送飯的時候,李航和另一名男子就站在門口。容恩頓覺屈rǔ萬分,在王玲的眼裡,她也看不懂,先生和小姐明明是相愛,為什麼總要這麼互相折磨。

    遠涉集團股市明顯下跌,連著幾個工程被半路攔截,業界,誰都知道爵式在對其施壓,甚至意圖吞併遠涉集團。

    閻家二老聽到這個消息後匆匆回國,腳跟還未站穩,卻又遭遇一系列的麻煩。

    董事會上,風波再起,自從閻冥接手遠涉集團後,業績不光沒有上升,近期,更有下滑甚至直降的趨勢,陳百輝又拿出閻冥暗地裡吸毒的照片,以及和斯漫的親密關係說事。遠涉集團是陳老爺子一手創建起來的基業,當初的規矩依舊像是鐵打的,事已至此,陳百輝便提議,廢除閻冥總執行董事一職,將遠涉集團jiāo回陳家手裡。

    閻家自然不同意,再加上閻冥出國近十天,這期間,還能暫時將事qíng緩和下來。

    董事會決定等閻冥回國之後,再重新商議。

    儘管拖延了時間,可閻家深知這樣的qíng形下,不容樂觀。若是被陳百輝找到閻冥吸毒的證據,再加上閻越如今的狀況,遠涉集團只能再次易主。

    而南夜爵的想法很簡單,他要讓閻越現身,弄跨了你的遠涉集團,他看看他是不是還要躲著。

    回到御景苑,裡面安靜極了。

    南夜爵打開臥室門,夜夜乖乖地捲縮在地上,見他進來,只是懶洋洋地抬起眼皮子,容恩躺在chuáng上,儘管才5點多,可她已經分不清黑夜白天,男人在chuáng沿坐下來,手剛探出去,容恩便睜開了眼睛。

    兩人對視片刻,誰也沒有說話,男人被清冷的橘huáng色燈光籠罩起來,臉部線條柔和了很多,容恩望向他僵在半空中的手,她撐著半坐起來,「你打算將我這樣關下去嗎?」

    「那你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回到閻越身邊嗎?」

    「南夜爵,你就只能以這種手段嗎?」

    「這是最直接的,我得不到的,我不會放手,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

    「遠涉集團的事,是你做的吧?」這幾天的新聞早已傳的沸沸揚揚,外界猜測,不知遠涉集團是怎麼得罪的爵式,「你太瘋狂了。」

    「隨你怎麼想,在你忘不了閻越之前,我會一直將你關在這。」

    容恩臉上逸出嘲諷,「我若這輩子都忘不了呢?」

    「那我就關你一輩子!」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起來,眼睛裡面盛滿怒火,「你憑什麼?南夜爵,你還懂得尊重人嗎?」

    「容恩,是不是真的只有將你bī上絕路你才能安心留在我身邊,就像當初你無路可走的那副模樣?」南夜爵伸出手,大掌擢住她的下巴,男人眼睛裡面突生出幾許悲涼,「那時候的相處方式,都比現在要來的好,為什麼我們始終靠近不了,好像永遠都挨不到一處。」

    容恩伸手落於他的手腕,她被綁的太累了,她的心,被南夜爵殘忍得根哏撕開過,可她一直堅韌地抵在門後,不給他半分闖進來的機會,「也許我們真的是不能在一起的。」她的身後還有閻越,他們怎能敞開了在一起,「我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

    「什麼不是同一個世界,難道你活在陽間我活在yīn間嗎?」南夜爵啪地打落她的手,驟然起身,他目光yīn鷙地盯著容恩半刻,折身走了出去。

    夜夜聽到二人的爭吵,也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她撲上chuáng,睡在容恩雙膝弓起的被子上,吃晚飯的時候,依舊由王玲給她送過來,容恩穿過門fèng望出去,能看見李航那頭落葉huáng的碎發。

    閻家老宅,劉媽按照容恩的吩咐,每天都會將她和閻越以前的錄影帶放給他聽,那時候,他們喜歡以這樣的方式對話。有時候,容恩生氣了,會幾天都不理睬他,電話也不肯接,閻越為了哄她開心,便做了滑稽好笑的動作自己錄起來,再悄悄塞到容恩的書包裡面,以求講和。

    相比而言,容恩就耍賴很多,她要錄影的話,都是穿的漂漂亮亮,說話更是有模有樣,而且非要要求閻越做出鬼臉,在他展示完後,她便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笑話他。那些排放在電視前的錄影帶都是容恩給閻越收拾房間時找出來的,劉媽每天輪流播放,有時候她打掃的時候,也會被裡面的歡聲笑語吸引過來,搬個凳子過來,看著看著,就會忍不住的流出眼淚。很多都是學校里的生活,純真樸實的環境,令人心生嚮往。

    容恩趴在課桌上,小臉沒有什麼jīng神,陽光懶洋洋地灑下來,她睜開眼晴,濃密的眼睫毛像是小扇子似地撲閃。她伸出手,像趕蒼蠅一樣的揮了下,見那東西還是盯著自己不放,便皺起眉頭,「討厭。」

    於是她大姨媽來的時候,渾身沒勁,閻越身體趴在課桌上,手指繞起她枕在手臂上的長髮,「恩恩,看鏡頭,來個美美的……」

    容恩直起身,外套裡面放著個熱水袋,這會肚子攏起來的模樣,十分的滑稽,「越,你再鬧,我就不理你了。」

    「袋鼠。」

    「誰死袋鼠呢?」

    「你這樣子就是袋鼠,恩恩袋鼠……」男人的嗓音清亮張揚,電視機畫面上,容恩氣鼓鼓地撅起嘴,瞪著他。

    劉媽也被逗樂了,放下手中的活坐在一邊。

    「你才是……」

    畫面中打鬧成一團,閻越握著DU的手在容恩的搶奪下不斷傾斜,畫面也有些亂,只是裡面的歡樂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的飛出來,鑽入每個細小的空間內。

    劉媽眼睛裡面有淚水閃過,她喃喃自語,「多好的兩個孩子啊,越,你說你怎麼就捨得這麼睡下去?」她站起身來,想要給閻越翻個身,讓他起來曬會太陽,剛走過去兩步,劉媽便頓住了腳步,臉上夾雜著驚喜同難以置信,她擦了擦眼睛,在確定沒有看錯後,尖叫著沖向房外,「老爺,夫人---」

    容恩吃過飯後,坐在陽台,接到劉媽的電話後,她怔怔望向遠處,手機咚地掉落在沙發上,整個人像是靈魂出竅的感覺,半天沒有回過來。

    她只是覺得臉上冰涼無比,手指拂過,才知眼淚竟在簌簌往下掉,容恩雙手抱著膝蓋,失聲痛哭起來。陽光再冷,照she過來的時候,足夠溫暖人心。

    她毫無顧忌地哭出來,仰著面,將全部的láng狽呈現在陽光底下。

    王玲進來的時候就見到容恩這幅模樣,她嚇壞了,急忙來到陽台,「容小姐,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容恩毫無氣力地到小去,將頭枕在王玲的肩膀,一句話不說,就只是痛哭,王玲心有焦急,「我給先生打電話。」

    容恩按住她的手,她不住的搖著頭,王玲見狀,便試著攬住她的肩膀,容恩哭的累了,嗓子裡面便沒有了聲音,只是肩膀時不時聳動,「王玲,我要出去,我要去見他。」

    「容小姐,你要去哪?」

    「你讓我出去好嗎?」容恩緊握住王玲的手,她知道樓下還有李航同另一名男子,「我在他回來之前一定趕過來。」

    「容小姐,你知道先生的脾氣,萬一被他知道的話。」

    「我不會讓他們發現。」容恩起身,在欄杆上探出上半身,她壓低聲音,將王玲拉過去,「我等下想辦法爬上那棵樹,我從園子裡面走,你只要不打開房門,他們是不會發現的。」

    王玲還在猶豫,「這不行,太危險了。」

    「王玲,你幫我一次好嗎?」容恩試著伸出手去,能摸到銀杏樹qiáng壯的軀gān,「不會出事的,我只要跨過去就行,好嗎?」

    容恩雖然說不會出事,但跨越過去的時候,還是令人心驚膽戰,差點載下去,王玲拉著她的一條手臂,她好不容易過去時,手臂已經被樹杈劃出一道道血痕。王玲依舊心存擔憂,在瞧了下四側,確定沒人後看,這才向容恩打了個手勢,示意她下去。

    容恩順著園子小心翼翼地出去,王玲見她走遠後,便裝作若無其事般走出臥室,並將房門反鎖。

    容恩打車趕往醫院,她從兜里掏出條項鍊,這正是當初閻越給她帶上的那條,容恩雙手合起,十指緊張的絞在一處,越是離目的地接近,她的心就越是慌亂,不知道閻越睜開眼睛的時候,還能記的她嗎?

    應該記得吧。容恩鬆開手,扭頭望向窗外,一下有不知將雙手擺在哪,手足無措的樣子。

    趕到醫院,找到劉媽在電話里說的那個病房,裡面擠了幾個人,閻家二老都在,還有主治醫生,劉媽和閻冥。

    容恩站在病房前,只剩下最後一步,卻怎麼也跨步出去。

    忽然,腦子裡面就空白了,這麼久的期盼終於實現了,她卻不知道見到閻越的時候,該說些什麼。

    心裡緊張無比,胸口的躍動十分厲害,仿佛整顆心就要跳出來。容恩躊躇後,還是推門走進去。

    主治醫生正在介紹閻越目前的qíng況,」能醒過來就已經是奇蹟了,你們也別太有壓力,目前他四肢仍然處於僵硬,但也許以後興許還是能活動的,但是要有心理準備。「這話的意思再清楚不過,閻越雖然醒了,但身體仍舊處於植物人狀態,也許這輩子不會恢復。閻夫人聽聞,qíng緒再難控制,捂著嘴哭了出來,閻守毅不住安慰,」別哭了,既然越已經醒過來,後期恢復的事,也就沒有那麼難了。」

    容恩進來的時候,淚流滿面。率先發現的閻夫人猛的推開身邊的丈夫,衝上去,對著容恩就是一個巴掌甩出去,「你還敢過來,你是嫌害他的還不夠嗎?見他沒死,你就還不死心是嗎?」

    「夫人,夫人你別這樣……」劉媽趕忙上前勸服。

    閻守毅臉色也不好看,卻當著醫護人員的面部好發作,「你來做什麼?滾出去!」

    容恩被打的踉蹌幾下,嘴巴裡面隱約有血腥味滲出來,她好不容易穩住了腳步,閻夫人這時卻完全失去端莊,瘋了般再次衝過去。

    「唔唔----住手----」

    誰也沒有想到,閻越居然開口了,醫生方才試了幾下,差點就以為他已經喪失語言功能。閻家二老見他說話,心qíng激動萬分,「越,你還能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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