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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24:30 作者: 聖妖
    中間,是圓形的舞台,不少人已經在那釋放舞姿,到了這種地方,就算天生肢體僵硬也不用怕,跟著音樂,和著節拍,自然而然就會釋放出自己。

    「恩恩,蘇倫,我們去跳舞。」沈默已經躍躍yù試,伸手就去拽二人。

    容恩坐在角落裡,對這樣的地方始終有心結,「沈默,你們去吧,我想坐會。」

    「恩恩,別掃興嘛!」

    「你們去吧,」容恩伸手將幾人推出去,「我可不想做電燈泡。」

    「那好,你坐在這,不要隨便亂跑。」沈軒傲不放心地叮囑道。

    「放心吧。」

    幾人這才湧向舞池,沈默玩的很瘋,拉著沈軒傲大跳熱舞,容恩靜靜坐在沙發內,越熱鬧的地方好像就越不適合她,孤獨沁入了骨子裡頭。

    她喝著啤酒,還好這種酒不會醉人。

    整個會所內,熱làng一陣高過一陣,DJ很會調動氣氛,沈默跑下來的時候氣喘吁吁,「熱死我了,快,小酒伺候著。」

    容恩笑著將桌上的啤酒遞過去,沈默剛要接,就被一隻手給隔開。

    容恩側首望去,就看見一名男子站在她身邊,而這個人,她有過一面之緣,先前跟南夜爵到這來偶然遇上過,據說後台qiáng硬,就連南夜爵都不敢貿然動他。

    第七十五章 他的及時出現

    「你是誰?想做什麼?」沈軒傲下意識將沉默擋在身後,顯然也看見了男人眼裡的不良居心。

    「這麼緊張做什麼,好像我會吃人一般,」裴琅舉起手中酒杯,「我只是看這幾個妞玩得盡興,想要請她們喝杯酒罷了。」

    容恩望向男人嘴角勾起的笑,那是一種找尋盜獵午後的興致,這種神qíng,她並不陌生,沈軒傲伸手握住沈默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這幾個女孩子都是滴酒不沾的,我代她們喝了,行嗎?」

    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男人的那杯酒就潑到了沈軒傲臉上,沈默嚇得尖叫出聲,忙要去將他臉上酒漬擦去。

    容恩知道今晚怕是惹到麻煩了,沈軒傲和邊上兩名同事衝動地想要撲上去,均被蘇倫她們制止住,男人帶的人不少,而且不論從哪點看,她們都是惹不起的。

    裴琅揚起一手,後面的人便將倒滿的酒杯遞給他。

    「本公子的酒,還沒有人敢不喝的道理。」

    沈默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黑亮的眸子朝著沈軒傲遞個眼色,示意他忍下這口氣,她從他背後站出來,伸出手去。

    紅色的液體泛著些可疑的氣泡,容恩見狀,在沈默手背上搭了下,「這杯酒,理當我們敬才是。」說完,便從桌上倒了兩杯酒,遞向裴琅。

    由於先前角落內太黑,男人並沒有注意到這兒還有個人,這會聽到這股聲音,便不由好奇地側過頭去,視線膠著在容恩的臉上。

    雙眼,不由眯起,繼而深邃下去。

    容恩今天穿了高領的毛衣,外面,一件雙排扣風衣長過膝蓋,這樣簡潔的打扮,更襯出她身材的高挑,雖然會所內燈光晦暗,但還是能依稀看清她的臉,以及白皙的膚色。

    裴琅不是缺少女人,但這樣一見便讓他失控的,少之又少。

    他睨了眼容恩遞過來的酒,那雙手白皙纖長,十分好看,他抬起手腕,卻沒有接過酒杯,而是抓著她的手用力將容恩扯入自己懷中。醇香的紅酒悉數灑在男人亞麻襯衫上,場面瞬時就陷入混亂,沈軒傲脾氣忍不住,衝上去,一拳砸在裴琅的嘴角。

    「裴公子!」身後傳來驚呼。

    容恩跟著他趔趄幾步,差點跌倒,男人的手卻依舊霸道地橫在她腰際,他食指在嘴角處輕按,已經見血,「媽的,給我打,今兒我要他兩隻手!」

    後面的人蜂擁而上,酒瓶被砸碎後刺向沈軒傲幾人,蘇倫和沈默嚇得抱在一起,容恩急的掙扎,卻被那男人死死抱在懷裡。會所內瞬時亂成一團,也沒有人敢來阻止,裴琅手下的人甚至封死了門口,今晚,看來是定要血流成河的。

    「放開我----」容恩死死掙扎,「不就是喝酒嗎?我喝!」

    裴琅伸出大掌,將她的臉扳向自己,「今晚我要你陪我,還有那兩個妞,就陪我兄弟們玩玩。」

    容恩瞪向他,忽然張開嘴,狠狠咬住男人的虎口,利齒刺入ròu中,立即見血,裴琅痛的鬆開手。她幾步跑出去,沈軒傲和幾人早就被打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男人將手背放到嘴邊,也沒有惱,伸出舌尖舔了下,眼神越發曖昧起來,「野xing得很,我就喜歡這樣夠味的。」

    「軒傲,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沈默蹲在地上痛哭,要是早知會發生這樣的事,打死她都不會來這種地方。

    邊上圍觀的人除了看熱鬧外,並沒有誰願意伸出手來,也沒人敢。

    裴琅索xing在沙發上坐下來,翹起腿,點起一支煙。

    他也不過才二十六、七的樣子,臉部輪廓猶如刀刻般尖銳,從小條件優越,走到哪都有人捧著,看上的東西,不管女人也好,限量品也罷,他爭奪的手段從來都令人不寒而慄。

    「廢他一雙手,這一拳我就不計較了。」男人說的雲淡風輕,還仿佛自己吃了很大的虧。

    「求求你,別這樣----」沈默哭得歇斯底里,她死死抱住沈軒傲的頭部,那兒被酒瓶砸了個大dòng,血還在汩汩流著,將她白色的毛衣染成大片紅色。

    「你心疼他,誰來心疼我?」裴琅以舌尖抵下嘴角,那兒裂開了,火燒般的疼。

    「你究竟想怎麼樣?」容恩一手摸向兜內,男人看出她的意圖,便揚起笑,「別想報警,就算警察來了,他的雙手我還是要定了!」

    容恩才摸到手機,便無力地鬆開。

    「這件事是我們不對,你要我喝,我就喝,你放過他們吧。」沈默腳步不穩的來到裴琅面前,再這樣耗下去,沈軒傲怕是就不行了。

    男人聽聞,將酒杯端到面前,並從兜內掏出一粒白色藥丸放進去,容恩只見那杯酒從底部冒出一大串氣泡來,沒多久藥丸就溶化gān淨,裴琅將杯子遞到容恩嘴邊,「你喝下去,我就放過他。」

    容恩抬起雙眼,潭底的黑燿灼向男人眼眸,「只要我喝,我們就能走?」

    裴琅望見她眼裡的希冀,勾了下嘴角,「喝下這杯酒,我放了他們,但是你,今晚要陪我,快點吧,他撐不下去了。」

    容恩抿緊嘴唇,男人笑了笑,「不喝也行,不單他不能走,她們和你都不能走。」他伸手指向容恩背後的蘇倫同沈默。

    地磚上的鮮血已經流到容恩腳邊,沈默哭的趴在沈軒傲身上,只有喘息的力氣了,容恩顫抖地伸出手,將杯子接了過去。生活,似乎處處都在和她作對,她拼命想要的平凡,她躲開了南夜爵,卻不知沒有了他的庇佑,走到哪,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恩恩----」沈默見她端著酒杯,就要撲上來,「不要喝,不要喝----」

    男人見她盯著酒杯中血紅色的液體,便笑著彎下腰,「知道我在裡面放的是什麼嗎?」

    她點了點頭,眸底溢出水霧。

    「喝吧,是能令你快樂的東西。」

    那種苦頭,容恩在南夜爵身上吃過,被迫承歡的滋味,屈rǔ而不堪,她手指緊緊握住酒杯,慢慢抬起了頭。裴琅睨著她的雙眼,卻並未從她眸中看出幾許妥協的滋味,容恩用力地緊握,仿佛能聽見玻璃杯發出鴿子咯吱咯吱的響聲,她盯向男人的胸口,甚至想要將杯子捏碎後,將碎片刺入他心口!

    「啪啪啪----」圍觀人群中,忽然傳來拍掌的聲音。

    人們自動讓開了道,容恩側首望去,就見南夜爵高大的身影突兀闖進眼帘中,他穿著純白色的阿瑪尼手工西裝,絢爛奪目的燈光下,男人雙手cha入兜中,以救世主的姿態高傲走了過來。酒紅色短髮jīng神地定型起來,雙眸深邃,任誰看了都會沉淪,左耳,那顆鑽石耳釘發出璀璨光芒。

    容恩緩緩鬆開手上的勁道,那麼堅定地qiáng忍在眼眶中的淚水,居然在看見那張臉後便決堤而出。

    南夜爵,這個她千方百計避開的男人,卻不止一次這麼出現在她面前,他見過她最láng狽的時候,可每次卻又都是那麼及時。

    「裴公子,好雅興啊,在這揍人,大老遠都能聽到這股子哀嚎勁了。」

    裴琅見是南夜爵,便起身道,「原來爵少也在這,沒什麼,就教訓幾個人罷了,倒是掃了你的興致。」

    南夜爵修長的腿幾步來到容恩身邊,一把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拉起來,「不在家好好呆著,你跑這來做什麼?」

    容恩跟著站起來,表qíng愣愣地盯向南夜爵。

    「這是我養在家的一女人,平時被寵壞了,居然敢背著我來這種地方,讓裴公子見笑了。」

    裴琅的臉色明顯就yīn沉下去,「這是你的女人?」

    「上次,你應該見過才是。」

    這麼細想下,裴琅的眸底就越發yīn鷙了,他扯下嘴角,卻是皮笑ròu不笑,「今兒,是她自己撞進我懷裡的,我就這樣放了她,豈不是等著被人看笑話嗎?」

    南夜爵大掌順勢將容恩摟在身前,滾燙的掌心貼著她的腰際,「那,難道我的人你也想碰嗎?」

    「爵少今兒還真是說對了,我還就想嘗嘗這味道。」

    男人說完這句話後,南夜爵整張臉都yīn了下去。容恩站在他身邊動也不敢動下,壓低的腦袋只到他肩部以上,「那裴公子的意思,就是存心要和我搶了?」

    「爵少,」裴琅站在幾人前面,氣勢絲毫不輸給南夜爵,「我也略有耳聞,爵式的背後是否真有那麼光明磊落,你自己定是知曉的,檢察院那邊,始終沒有松過口,我若想從中cha上一腳,爵少的今後,怕是也不能過得如現在這麼安生。」

    這就是南夜爵平時稍有忌憚的地方,他雖然占了黑白兩道,但有些機關卻始終咬得緊,稍有不慎,怕會真的惹上大麻煩。

    思及此,男人兩道劍眉便擰到了一處,容恩抬頭,就見他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為了這個自己已經玩膩的女人,是否值得?南夜爵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事qíng總有解決的法子,裴公子不如提個兩全其美的,這女人,我是不會讓的,這是我的規矩,除非是我不要了的。」

    這時,一直跟在裴琅身邊的男人彎腰在他耳邊勸了幾句,大致說了利害關係,南夜爵,他們還是惹不起的。畢竟他身份危險,開罪不起。可就這樣算了,裴琅這口氣怕是帶到棺材裡都難以咽下,「這樣吧,」他鬆了口,「我這些兄弟平時身手不錯,爵少就權當是指教,陪他們練練,若能撂倒,我就給你個面子,放這女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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