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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24:30 作者: 聖妖
容恩醒來的時候,頭痛yù裂,手上cha著輸液管,王玲正襟危坐的在邊上陪護,她睜開雙眼望了下四周,白色的牆壁,白色的chuáng鋪設施,容恩將手隔著被子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還未開口,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王玲。」
「容小姐,您總算醒了----」王玲的臉色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過來,容恩覺得口gān舌燥,「我怎麼了?」
「你……」對方哽咽了下,眼神閃躲,「你流產了,醫生說讓你多休息。」
「噢。」她的反應,出乎王玲的意外,容恩淡淡應了一聲,便兩隻眼睛直愣愣地瞅著上頭。
醫院外面,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氣焰囂張地趕來,名貴的跑車並沒有按照規定停車,而是一甩尾直接占了幾個車位。
車門砰的被甩上,南夜爵面色鐵青走了進去,上次在yù誘的事後,他本想冷淡她幾天,卻不曾想,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流產?孩子?男人不耐煩地鬆開領帶,銀色西裝下的高貴顯得越發冷毅,他雙眸yīn寒,臉上表qíng差點就能嚇死人。
來到病房,王玲見到他後忙起身,「先生。」
語氣中,愧疚的意味如此明顯。
容恩雙手放回被子中,她空dòng的雙眼從屋頂上收回來,緩緩對上站在chuáng邊的男人。幾天不見,她倒是消瘦了許多。而他,依舊光鮮奪目,走到哪都是聚光點。
「說,怎麼回事?」南夜爵筆直地站在那,一身氣焰不容人忽視。
容恩只是望著他,不說話,長發枕在身後,那抹如墨的黑色,更襯得她面色慘白,南夜爵見她遲遲不開口,便又問道,「孩子,是什麼時候的事?」
「南夜爵,你來做什麼?」容恩知道在電話中,王玲已經都告訴了他,「孩子沒有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上次你問我,若是生了孩子,會不會放你走,原來,你那時候就已經懷上了,」南夜爵眼中的神色凜冽起來,「容恩,我沒有想到你心機如此深。」
「對,」她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在我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我確實問過你,後來,你說你不會要,南夜爵,若不是我被你bī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會這麼做……」
「容恩,難道我們之間是怎樣的關係,你忘記了嗎?」
「是,只是jiāo易而已,」容恩剝開那層血淋淋的事實,眸子內已經溢出水霧,「南夜爵,你最不應該的,就是對我那麼好,讓我習慣貪戀,習慣地認為我們能走到一起去。」
「難道你要這個孩子,就是因為想離開?」
「孩子,是個意外,」容恩雙眸對上男人眼底的鋒利,「當我知道懷孕後,當時,我是想離開,可是你的話讓我涼了一大截,後來,我又改變了主意,我希望,你會因為有了孩子而將我留在身邊,南夜爵,喜歡上你的女人,都要弄得滿身是傷嗎?」
她目光淒哀,雖然完全扭曲了事實,可這樣的解釋,不正是南夜爵以為的嗎,男人眸子yīn暗了下去,他認真地注視著面前這張臉。這個女人,不說他對她是否有愛,但至少他迷戀過,對她,他已經破了很多次例,可……他覺得有些無力,又是一個,妄想以孩子牽制他的女人。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男人的心裡微微有些刺痛。
「南夜爵,」容恩淚流滿面地對上他,「這話,你不應該問我,玩感qíng,我不是你的對手,我不是一個玩偶,我的心也會被慢慢捂熱,我希望你只有我一個,你能做到嗎?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和別的女人那樣,被你玩膩了就踢開,我只是以為,有了孩子你就會對我不一樣。我怕早早告訴你後,你不會要,所以……我想等他慢慢長大,你就不會bī著我去拿掉他……」
容恩雙手捂住臉,從沒想到她撒謊的時候,已經這般嫻熟。
男人站在chuáng邊,沉默了很久,容恩放下手時,如願從他那雙墨亮的眸中捕捉到了一抹鄙夷,她,已經不堪至此了。
「既然你都打算好了,為什麼還會躺在醫院內?」
「先生,」這時,站在邊上的王玲cha嘴道,「本來,今天下午是我和容小姐出去的,但是她中途接了個電話,我就在咖啡廳外面等她。後來,我看見夏小姐來了,然後就見她們在咖啡廳裡面吵了起來,等容小姐出來的時候,就……就被她從後面推了下,這才會流產的。」
「夏小姐,夏飛雨?」
王玲點了點頭。
南夜爵好看的側臉越發yīn鶩,薄唇緊抿起後,微蹙的眉峰已見隱匿的暗涌,他忽然勾了下嘴角,話再說出口時,已經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寒徹入骨,「容恩,你也學會收買人了。」
眼裡的諷刺,轉為更深的鄙夷。
王玲神色慌張,而容恩則一派常色,「你以為我冤枉她了嗎?南夜爵,你又要護著她是不是?」陡然尖銳的聲音,令男人蹙起的眉頭越發緊擰。
「她會推你?容恩,她今天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難道還有兩個夏飛雨不成嗎?」南夜爵的口氣,差到極點。
「你們終於承認了?你這幾天不回家,都是因為她,是嗎?」
「容小姐,先生,你們不要吵了,」王玲來到chuáng前,端了杯水給容恩,「你剛醒來,就不要這麼làng費力氣了。」
容恩將水杯接過去,卻並未湊到嘴邊,而是朝著對面的南夜爵擲去,男人反應奇快,側頭躲開時,身後就傳來了激烈的碰撞聲。
「容恩,你這幅樣子,真是令人厭惡!」南夜爵眼神yīn寒,那深邃的潭底,再也見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柔。
「吵什麼?這兒是醫院。」正在巡房的醫生帶著護士走進來,她走到容恩窗前,翻看了下病例,而後便語氣嚴肅道,「怎麼這麼不懂得愛護自己的身體,你前段日子不是才處女膜撕裂大出血嗎?現在又遇上流產,哎……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醫生將從電腦上列印下來的病例遞到南夜爵面前,上頭的日期,清楚寫著,赫然就是他和容恩第一次後的隔天,男人冷毅的嘴角始終抿起,眼底,似乎又恢復了些微柔和。
容恩聽聞,雙手撐著從chuáng上坐起來,她一手指向南夜爵,頭髮凌亂,扯開嗓子喊道,「南夜爵,你聽到了嗎?我的第一次給了你,我就你這麼一個男人,你怎麼能那樣對我?」
模樣,真同潑婦無異,她將chuáng頭所有能丟的東西都扔了出去,邊上的醫生護士面面相覷,目光中已有同qíng。
南夜爵一甩手,護士手上端著的輸液瓶便悉數摔倒在地上,碎渣滓滿處都是,容恩看得出來,他的怒火已經隱忍不住,都迸發出來了。
「容恩,我玩的處多了,是不是每個人都要和你這麼鬧騰?玩不起的話,那就別玩!」這般無qíng的話,他說出口時,絲毫不假思索,迫人的氣勢壓得病房內每個人都憋著呼吸,生怕喘息聲大了都會惹上他。
「南夜爵----」容恩反手拿起身後的枕頭,王玲忙拉住她的兩手,「容小姐,你剛流產,身體要緊啊----」
南夜爵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黑燿的眸內,那種疏離已經明顯地透了出來,他冷著臉,不帶絲毫留戀地走出了病房。
背影決絕,那般無qíng冷漠。
男人,在寵你的時候,真能將你捧上天,甜言蜜語,從來都是不缺的,但若膩了,哪怕再看一眼都是làng費,女人若要抱著曾經過日子,真是自欺欺人。
確定南夜爵已經走遠後,容恩這才安靜下來,她用右手梳了下凌亂的髮絲,將枕頭放回原位,並躺了回去,目光恬靜如初,「醫生,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醫生顯然還沒有回神,她抬了抬眼鏡,走過滿地láng藉來到容恩chuáng頭,「在這觀察一晚吧,明天再出院。」
「好,麻煩您了。」
醫生怔了下,幫容恩將輸液速度調慢了些,「姑娘,你也別想不開,先養好自己的身體,自己愛自己才是真的。」
「嗯。」容恩經過方才這麼一鬧,氣息還未調穩過來,醫生護士走後,病房內就留下二人,王玲正在收拾殘局,「容小姐,我真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王玲,謝謝你。」
「你為什麼不告訴先生,你是去了閻家,被那人推了之後孩子才會沒有的?」
「王玲,我讓你撒了那麼一個謊,我是不是很壞?」
「容小姐,」王玲收拾完後,拿了把椅子坐到她chuáng邊,「昨天我就給先生打過電話,他說今天要和夏小姐去出差,你又讓我說是夏小姐將你推下去的,這不擺明了先生不會信嗎?」
「我就是知道了他們今天在一起,我才讓你那麼說的。」容恩的臉上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尖銳,這樣的平靜,才是王玲所熟悉的。
「可是為什麼呢?」女子不解,「你不是很愛先生嗎?」
「你看出來了嗎?」容恩側首。
「當然,」王玲點點頭,「容小姐,你別難過,其實先生還是很關心你的。」
容恩轉過頭去,兩眼盯著上頭的筒燈,打點滴的那隻手背冰冷的厲害,醫生的一句話,還了她的清白,可是又有何用?
南夜爵說的沒錯,他流連花叢,一兩個女人的清白就想羈絆他的腳步嗎?
從開始,他就不在乎是與不是。
容恩將手縮回被中,這個孩子,來的突然,走得又令她措手不及,「王玲,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我也沒有去過閻家,知道嗎?」
「可是……」
「我愛先生,所以……」
「好吧,」王玲雖然對容恩的做法並不理解,但是容恩平時對她很好,人也很和善,「我答應你。」
不牽扯到閻家,並不是怕南夜爵會對閻守毅怎樣,畢竟這個孩子他本來就是不要的。她只是不想讓他懷疑自己的心,他只有相信了她的深愛,那她的所作所為才有了合理的解釋。
「我是怎麼被送到醫院的?」
「是那個劉媽叫的車子,容小姐,你當時真的嚇死我了。」
容恩蜷起身體,側躺著,面向王玲,「那,還有別人嗎?」
「沒有,劉媽跟我們到醫院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