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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24:30 作者: 聖妖
    南夜爵單手枕在腦後,容恩彎腰進去的時候,男人起身,一把將她拉過去,她坐在南夜爵腿間,後背靠著他的胸膛,舉目望去,滿眼都是那種鮮艷的顏色,「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語嗎?」

    南夜爵下巴靠著她的肩膀,搖了搖頭,「不知道。」

    「沉默的愛。」容恩彎起雙膝,雙手抱著自己的腿,「這裡面,有一個很美的傳說,克麗泰是一位水澤仙女。一天,她在樹林裡遇見了正在狩獵的太陽神阿波羅,她深深為這位俊美的神所著迷,並且,瘋狂地愛上了他。可是,阿波羅連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就走了。克麗泰熱切地盼望有一天阿波羅能對她說說話,但她卻再也沒有遇見過他。於是,她只能每天注視著天空,看著阿波羅駕著金碧輝煌的日車划過天空。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阿波羅的行程,直到他下山。

    每天每天,她就這樣呆坐著,頭髮散亂,面容憔悴。一到日出,她便望向太陽。後來,眾神憐憫她,把她變成一大朵金huáng色的向日葵。她的臉兒變成了花盤,永遠向著太陽,每日追隨他,向他訴說她永遠不變的戀qíng。」

    「你說,這樣的愛qíng是不是很美?」

    「得不到,還算是美嗎?」在南夜爵的世界裡,沒有太多感xing的東西。

    「可她能每天看見自己的愛人,而且,在這神話故事中,她的戀qíng是永遠不會變的。」

    南夜爵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在這片花海中,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開始變得暗啞,「你說,要是在這做愛,是不是別有一番qíng調?」

    容恩懷疑自己是燒壞了腦袋,要不然也不會和他在這談什麼神話故事,她充耳不聞,自顧問道,「南夜爵,你喜歡這個地方嗎?」

    「這兒,玩玩還可以,真要呆在這,那不成隱居了?」

    容恩勾了下嘴角,她卻很喜歡這,但這兒離現實太遠,睡過一覺後,夢幻的地方還是會醒。

    一直到後半夜,她都是輾轉難眠,身邊的男人睡得很沉,一個側身,又將她拉入了自己的胸前。容恩枕在男人臂彎,盯著他這張jīng致而完美的臉,手指探到他唇邊,男人的呼吸沉穩,睡得分外安心。

    第二天,南夜爵牽來了馬,容恩雖然嚮往,卻不敢騎,最後只得站在邊上看著他換上馬靴衣服上馬,男人姿態瀟灑,她倚著木柵欄,右手不由撫上自己的小腹。

    這兩天的快樂,是她偷來的,她若能將這孩子生下來,必會帶著他走得遠遠的,曾經的快樂挽回不了什麼,更留不住什麼。

    收拾完東西,駕車離開的時候,容恩沒有回頭,只是透過後視鏡,看著這座安靜的農莊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視野中。

    仿佛她生命中最安謐的時刻,也過去了。

    回到城內,生活又再度回歸軌道,南夜爵給家裡請了個保姆,什麼活都不用容恩動手,當真將她養了起來。

    卡還是照樣刷,一筆筆錢被匯入容恩準備好的銀行卡內,雖然大筆消費下去,卻始終不見南夜爵說一句話,最近幾天,她索xing花錢大買首飾,拿回來後明目張胆放在桌上,可男人壓根不在乎,甚至還誇她眼光不錯,唯獨不見那股子不耐煩勁。

    這樣過了個把來月,容恩便開始有些急了。

    直到有一天,南夜爵到了深夜還未回來,容恩在陽台等了很久,這樣的qíng況,以前不曾有過。

    她看了下時間,見差不多後,便撥通他的手機。

    只是,遲遲沒有人接聽,容恩再次試著撥過去時,已然被人掐斷,她並沒有放棄,反覆再三,當電話接通時,另一頭傳來的卻是女人的聲音,「餵?」

    容恩蹙起眉頭,「夏飛雨。」

    「呵呵,想不到你居然能聽出我的聲音來,怎麼,找爵有事嗎?」女子語氣得意,後面的環境似乎很吵,以至於有種震耳yù聾的感覺。

    「他在哪?」

    「我們在yù誘。」夏飛雨特意加重我們二字,「你也要一起來嗎?」

    「想不到,你還敢去yù誘。」容恩冷笑,從未對一個人厭惡至深過。

    「我為什麼不敢,只要在他身邊,我去哪都不怕。」

    容恩放下手機,進主臥拿了外套後,便匆匆打車出去。

    來到yù誘,她直接便走向一號會所,容恩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玩火一般,弄得不好,便會引火自焚。

    推開門走進去,裡面玩的正歡,夏飛雨就緊緊挨在南夜爵身邊,還有幾人容恩並不認識,他們各自擁著yù誘內年輕漂亮的小姐正喝著酒,見到突然闖進來的人,紛紛一怔。

    「你怎麼來了?」南夜爵放下酒杯,一雙利眸掃向容恩。

    「我見你這麼晚沒有回來,後來夏主管說你在yù誘,我就找來了。」

    南夜爵鬆了下領帶,目光轉向身側的夏飛雨,女子見狀,忙擺下手,「方才你出去了,我見她打了十幾通電話,肯定有急事,就……」

    「以後,我的電話你不要碰。」南夜爵語氣暗下去許多,夏飛雨聽聞,點了下頭,雖心有不甘,卻還是忍住了委屈。

    「爵,你不回來,怎麼連個電話都沒有,我一人在家很擔心……」

    邊上幾名男子面面相覷,南夜爵臉色yīn暗,起身來到容恩身邊,「你先回去,我這有事要處理。」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回去,」她握住南夜爵的手,視線穿過他耳側落在夏飛雨的臉上,「有事我可以在這等你,夏主管,你要沒事的話,你先走吧。」

    夏飛雨微怔,神色已有不悅,「容恩,你瞎鬧什麼,我們這是在談公事。」

    「談公事會在yù誘?」容恩斷然不信,她幾步來到夏飛雨面前,「平時你就在千方百計靠向他,以為我看不見嗎?你裝的可真好啊,yù擒故縱,上次魅出事,要不是你興風作làng,她也不會變成那樣,夏飛雨,你會有報應的……」

    「夠了,」邊上,沉默許久的男人終於上前,「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先回去吧。」

    「一句過了,就夠了嗎?」容恩眼裡,唯獨這份沉痛是裝不出來的,「南夜爵,當初是她侮rǔ我們在先,要不是她說我們都是出來賣的,魅也不會那麼極端,找人對付她……」

    「難道她說的不是事實嗎?」南夜爵一時口快,並沒有想到將容恩排除出去,「就算是發生口角,解決的方法很多,她有那樣的下場,是她自食其果。」

    「你是一心要護著她了?」容恩手指直指夏飛雨,女子坐在沙發上,這時候聰明的不再cha一句嘴,隔岸觀火。

    「你何時變得這麼不講理了?」

    南夜爵很要面子,可容恩卻偏偏當著外人的面同他吵,「對,她說的沒錯,她說的便是事實,既然這樣, 南夜爵,你為什麼不去愛著她養著她,我算什麼,你心裡還有我嗎?」

    男人欣長的身影壓得包廂內幾人都喘不過氣來,夏飛雨見她這般吵鬧,心中已經暗暗得意,她起身,忙拉過容恩的手,「我們真的是在談公事,就算你要吵,也麻煩回去關上門和總裁兩個人……」

    女子話還未說完,手就被用力甩開,穿著高跟鞋的身體重心不穩,一下就栽倒在了沙發上,容恩對她本來就滿肚子的火,現下,正好都發作出來。

    「你鬧夠了沒有?」身後,男人的怒意已經隱忍到極點。

    容恩轉過身,話中的淒哀迸發出來,「南夜爵,你忘了嗎,你說過,我說什麼你都答應我,我跟了你,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在我決定想要和你好好開始的時候,你卻要這樣對我?你明明心裡有她,又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那樣的語氣,任誰聽了都會心裡發酸,南夜爵輕眯起那雙狹長的眼眸,「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你當真不懂嗎?」容恩雙眼發紅,淒涼的神色,令人看不出有半點虛假,她喉嚨哽咽,搖了搖頭道,「我想要的,是你的錢買不到的,南夜爵,我想要你的心,而不是成天擔心你在公司和這個人曖昧,同那個人眉來眼去。」

    「那個……南總,有些事,我們還是下次談吧……」邊上幾人忙識相起身,剛要離開,就聽得砰一聲,南夜爵將酒瓶子砸在了牆壁上,「給我坐下,誰都不准走!」

    幾人除了自認倒霉外,並無它法,男人酒紅色的短髮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容恩,你太貪心了。」

    「不是我貪,而是你根本就不想給。」容恩這才意識到,女人一旦愛上這樣的男人,實在是自作孽,「若不想談感qíng,你要了我,又算是什麼?」

    南夜爵怒光如炬,盯向這張臉,難道女人到最後,都會變成這樣嗎?

    哪怕是她,也不例外。

    「我給你享受天上人間的生活,你給我你的身體,容恩,我們之間本就是一場jiāo易,你忘記了嗎?」

    寵你的時候,真能捧上天,而無qíng的時候,又讓你不得不相信,這些話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夏飛雨嘴角藏不住笑,容恩站在那,昔日,那向日葵下的擁吻還歷歷在目,南夜爵看著她雙眼黯淡下去,冷靜的對視中,他只覺心臟猛地抽了下,這般異樣的感覺,令他自己都措手不及。

    眼淚一滴滴滾落,燙的整張臉都像火燒般,容恩忍住哭聲,在心裡一遍遍道,南夜爵,我並不是為了你哭……男人眼中的怒意已在瓦解,她後退了一步,忽然轉身扯住夏飛雨的頭髮,將她整個人從沙發上拽了下來,容恩膝蓋壓住她的手臂,將女子的頭抬起後又砸在地上,趁著男人並未近身之時,她彎腰在夏飛雨耳邊道,「我這樣對你,是我作踐了自己。」但是她不想再呆在那個男人身邊半刻,她若不離開,他的無qíng終有天會蔓延到她身上。

    「放開我,痛----」

    肩膀被猛地拉開,容恩猝不及防向後倒去,眼看身體就要撞在茶几上,男人眼明手快,率先擋在了她背後。

    懷中的柔軟將他撞向桌腳的堅硬,南夜爵悶哼了下,彎下身後,一手摸向腰後。

    「爵,你怎麼了?」夏飛雨忙起身,容恩方才的話還在她腦中,令她心神恍惚。

    容恩見他臉色難看,便攀住他的肩膀,急切道,「你沒事吧?」

    「容恩,非要弄成這樣你才高興嗎?」夏飛雨一臉無奈的表qíng,容恩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些許yīn霾,一出手就將女子推倒在地上,「要不是因為你,也不會有今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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