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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22:29 作者: 咬春餅
    不料想,厲釗竟然應聲:「好。」

    龔芸喜上眉梢,仿佛被赦免殺頭之罪。倪旖站在人群外,看著親媽的反應,不屑又心冷。她剛要走,龔芸撥開人,聲音激動上揚:「旖旖,怎麼這麼不懂禮貌,快叫大哥。」

    倪旖暗罵一聲,真是夠了。

    關鍵時候,龔芸力氣大如牛,直接把她給拽去了厲釗跟前。

    倪旖完全成為了中心。

    她不似龔芸的苦情小白花面相,美得大開大合,美得攝人心魄,往厲釗面前一站,竟也不輸氣場,反倒意外合襯。

    這就是龔芸想要的效果,讓兩人往兄妹情深上靠攏。而然這次不遂意,倪旖不叫那聲「哥」,厲釗也將她當成空氣。

    眾人心思統一,甚至有幾分幸災樂禍。

    「哥。」厲可兒語氣驕傲,擠開倪旖,她才是真公主。

    厲釗沒說話,但臉色到底緩了下來。

    龔芸心裡委屈,柔弱弱地去到丈夫身邊,至少還有個女主人的位置。倪旖背脊挺直,好似一切與己無關,依舊風輕雲淡。

    戲演完了,該走了。

    轉身幾步,邊上一人腳步忽地踉蹌,「哎呀」一聲尖叫,杯中紅酒悉數潑在了她身上。倪旖一身淺色裙裳,胸口上的紅酒欲墜,非常惹眼。

    男的看著,心懷鬼胎。女的旁觀,暗自叫好,一時竟無人搭腔幫忙。厲可兒冷呵一聲,「丟人。」

    厲釗負手環胸,談笑風生依舊,沒有半點情緒轉移。

    龔芸走過來,低聲催促:「還不上去換衣服。」語氣之急,面紅耳赤,仿佛丟了大面子。

    倪旖抿了抿唇,順從。

    厲家大宅窮盡奢華,據說頂層大坪還停著厲釗的私人直升機。倪旖上樓時,收到龔芸發的信息:「去客房。」

    謹小慎微如此,讓倪旖好笑之餘,內心的空虛和無望綿延千里。

    厲家三間客房在三樓,倪旖大約有印象,但記不太清楚。往右拐第二間,她看到床上有一條嶄新的連衣裙。估計是龔芸找傭人放的。

    倪旖在門口停頓,這房間雖大,裝潢陳設卻簡單,應該是客房沒跑,便不疑有他地走了進去。

    關門,反鎖,她站在鏡子前揉了揉臉,然後將髒衣脫下。

    脫到一半,她動作漸慢,直覺使然,倪旖下意識地回過頭。這一看,心涼了半截,門還是關著的,厲釗不動聲色地坐在沙發上,疊著腿,饒有興趣地盯著她。

    倪旖胸脯高聳,春光半露,眼裡惶然波瀾,讓她看起來清純無辜。

    厲釗眯縫了眼睛,目光下壓,變深變沉。

    倪旖知道此刻多說無益,只迅速將髒衣往身上回穿。厲釗起身走近,拽住她的手腕不讓動。

    倪旖仰頭怒目,「你瘋了。」

    外面音樂悠揚,賓客交談聲,腳步聲,時大時小。

    厲釗與方才的冷漠模樣判若兩人,表情正正經經,眼神浪浪蕩盪。倪旖有點吃不住他這目光,像蓄勢待發的野獸,算計著,蹲守著,一點點讓獵物自投羅網。

    倪旖忽然反應過來,這房間,是他的。

    她蹙眉,「你故意的。」——故意把衣服放在床上讓她看見,以為是客房。

    厲釗眼色不改,吊著眉尾,輕輕上揚。

    倪旖冷了臉,「紅酒也是你故意讓人潑的。」

    厲釗唇角微彎,似是褒獎,還不算笨。

    「滾開。」倪旖推他。

    厲釗勾住她的腰往身上帶,呼吸似有若無掃過她臉龐。

    倪旖心慌,「你別發瘋!」

    「瘋嗎?」厲釗沉聲,問得認認真真。

    下一秒,他扯著倪旖的裙擺,上了手勁,「斯拉——」一響,半條裙子直接撕碎。

    厲釗眼底升起小火山,烈焰燃燒,灼了她每一寸肌膚。

    倪旖不敢大聲,背脊冒汗,「你爸生日!外面那麼多客人!」

    厲釗哪有半點懂怕。

    他把倪旖往床上推,大腿壓著她膝蓋,把人堵得嚴嚴實實。倪旖提心弔膽,生怕他當場發狂犬病,真把她給就地正法。

    像是看穿她心思,厲釗四平八穩說:「我不碰你。」

    倪旖剛松半口氣。

    「我只嘗酒。」

    語畢,厲釗埋頭於她胸口,薄唇緊貼,攀岩山峰,至高點處流連忘返。他啟唇,舌尖與牙齒摩挲,讓她在地獄與天堂之間失重。

    不知過了多久,厲釗終於抬起頭,低聲說:「太甜。」

    倪旖腦子「轟」的一聲爆炸。

    她氣急敗壞地踹他肩頭,「厲釗你個變態!信不信我走出去,讓所有人上來看看你乾的畜生事兒!」

    厲釗應得快:「好。」

    倪旖目露詫異,不可置信。

    厲釗壓著她的後腦勺,半強半迫地接了個情深義重的吻,極致的溫柔帶來短暫的幻象。男人的聲音還帶著情慾的濕糯,但一開口,就自成頑劣與調笑,「正好,讓大家看看,你是怎麼勾引哥哥的。」

    倪旖牙尖嘴利地反駁:「你算哪門子哥哥。」

    「嗯。」厲釗忽然伏腰,指腹輕摩她眼角,「那你想叫我什麼?叫一聲我聽聽。」他的手迅速下移,往她胸上死命一掐,「……叫啊。」

    倪旖痛得眼淚蓄滿,倔強不服軟。

    這時,有人敲門,來人聲音急切:「厲總,您父親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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