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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22:06 作者: 一口小鍋鍋
朝廷讓翰林院的學士們重新修訂經史典籍,江遠山作為新科狀元,又是新上任的翰林院修撰,由他帶頭領著各學士們修訂撰寫。
他每天翻閱典籍,查證史記,一心撲在翰林院的編撰之事上。
李春花找人給他說親的事,他還不知道,白小芽也沒跟他說。
又忙碌了兩個月,在八月初七這天,白小芽的米線鋪子開業,取名就叫如意米線鋪。
朱佑明帶著不少京中權貴子弟來捧場,江遠山也帶了幾個同僚回來,蘇雲州跟在江遠山身邊,一路上都跟同僚們夸白小芽的手藝。
米線鋪開業很順利,有朱佑明罩著,加上江遠山這個狀元的身份,一般的地痞混子根本不敢招惹。
哪怕是那些紈絝子弟,也都不敢來惹事。
米線鋪經營得很順利,刨去成本後,淨利潤每天都有十兩以上,一個月下來就三百多兩。
而且她還沒有在小鎮上那麼累,因為只專一的做米線,不需要再賣其他的,就沒那麼忙。
米線鋪子開業後,她請了一個雜役,一個跑堂的,還有一個帳房先生。
帳房先生姓謝,叫謝志衡,是這次來參加會試沒考中的一個試子,他家是西川的,離京城遠,來回一趟不容易。
所以他便留在了京中,等著三年後再考。
看到白小芽這裡聘請帳房先生,包吃包住,一個月工錢是七錢銀子,謝志衡便上門自薦。
一番交談後,白小芽便將他留了下來。
雜役和跑堂的都是京城本地人,一個住在西街菜市口,一個住在東街的耗子巷,他們兩個都住在自己家裡,早上過來,下午打烊後就回去。
謝志衡因為是外地人,在京中並無住處,為了節省幾個租子,他本是想住在鋪子裡的,但考慮到白小芽一個年輕寡婦,兩個人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不好聽,於是他就沒住在鋪子裡。
他在西街菜市口,與幾個落地試子合租在一間大雜院裡。
白小芽見他人品清貴,看他也挺不容易得,就多給了他五十文的補貼。
謝志衡內心很感動,做帳做的工整又細緻。
八月十五中秋節那天,白小芽鋪子關門歇業,給謝志衡他們也放了一天假。
這天一大早,剛吃過早飯沒一會兒,媒婆劉娘子便過來了,一進門她便搖著手絹,笑得跟朵大喇叭花似的。
「江老夫人,喜事來了。」劉娘子笑得擠眉弄眼,還看了看白小芽。
李春花笑著將她迎進會客的小花廳,讓丫鬟去倒茶水。
府中的丫鬟小廝婆子等,也都是朝廷賞賜下來的。
一開始李春花很不適應,她一個農村婦人,哪裡習慣被人伺候。
後面慢慢的,也就適應了。
李春花心情激動道:「啥喜事,劉娘子您說。」
劉娘子端著丫鬟奉來的茶水,笑得眼角的褶子都疊了好幾層。
「江老夫人,您先前不是托我……」
李春花:「哎呦,別叫我老夫人了,都和你說多少回了,叫我一聲江大嫂子就行。」
這兩個多月來,李春花和劉娘子經常見面,一來二去的便熟了。
李春花性格溫和,與誰都能相處得很好。
劉娘子也是個知禮的人,與李春花相處得也很愉悅。
因此李春花便讓劉娘子稱她一聲「江大嫂子」,在熟人面前,她還是不習慣被人喊老夫人。
劉娘子輕輕打了下嘴巴:「瞧我這狗記性,好好好,我改。大嫂子,我今兒個來是和你說,你家大兒媳婦的事。」
正路過花廳的白小芽:「……」
她本來是不想聽牆角的,但腳卻像是粘在了地上。
劉娘子道:「江大人的親事,我還在替他尋,他的不急,咱們得仔仔細細的挑。你家江娘子的事,我前前後後看了好幾家,不合適的,我連提都懶得過來同你提。
就在前幾日,可算是遇著了一家合適的人。那人是城外李家村的,也姓李,和嫂子您娘家同一個姓。
李家大郎為人很是踏實可靠,就是歲數比江娘子稍微大了些,今年剛過而立之年。
他媳婦兒是難產走的,留下兩個女兒,沒有兒子。那大女兒都八歲了,小女兒五歲。這不,剛過了三年,他娘就托我給他尋個合適的人。
李家兄弟三人,是分開過的,李母跟著李大郎住。平日裡,李大郎會打些魚蝦到城裡來賣,有時候也會擔些柴火進城賣。
他們自己家,有幾畝薄田,自己也有屋子,吃住是不愁的。」
李春花聽完後,猶豫了一陣:「這……歲數有些大了,比我家小芽大了十歲。而且,他還有兩個孩子。
劉娘子,實不相瞞,我家大兒媳婦,她還是姑娘身,我不忍心她找個這樣的。
還是希望,她能找個不錯的。」
劉娘子掩嘴笑了聲:「江大嫂子,您不懂這一行。江娘子她即便還是女兒身,可她終歸是嫁過人的,且歲數也不小了。
像江娘子這樣的條件,她想找沒成親的男子,我告訴你,不可能。人家沒成親的男子,但凡家裡有口吃的,誰會要一個成過親的婦人?」
白小芽聽不下去了,她轉身就想走,結果一回頭便與江玉姝撞到了一起。
江玉姝「啊」的一聲坐在了地上,她本來是想來找白小芽道,結果看到白小芽躲在柱子後聽,她也就悄悄的趴在一旁跟著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