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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22:06 作者: 一口小鍋鍋
江遠山皺著眉:「什麼事?」
陳員外:「你嫂子她,白小芽,江娘子,她剛剛從我的書坊拿走了三本書。
有兩本是你用新筆名朝暮白寫的,另一本是你最開始寫的那本,筆名是閒雲野鶴的那個。」
江遠山當場黑了臉,他緊握著拳頭,咬牙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陳員外急忙拍了拍他的肩:「你切勿惱,她不知道是你寫的。唉,說來都怪你書院裡那幾個學子。
他們下午到你嫂子的飯館吃飯,幾個男的在一起,一邊吃一邊喝,酒至半酣,嘴裡能有什麼乾淨的話。
有個穿白衣的書生,說到了你,倒也不是什麼壞話,他就是說你好,可勁誇你。
他說你正直清貴,從來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不像他們,平日裡還會看朝暮白寫的風月小說,可你連正眼都不看一下的。」
江遠山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扯了下嘴角。
陳員外又道:「然後另一個人就說,朝暮白寫的故事確實挺有意思,就是總愛寫寡婦……
恰好你嫂子從後院出來,就問是誰總愛寫寡婦。然後她就到我的書坊,借走了你寫的那三本書。」
江遠山吐了口氣:「走吧。」
陳員外:「我可半點沒透漏,後面她借走了書,還問我知不知道朝暮白是誰,問我是不是你們書院的人?
那我哪能說是啊,我立馬就說不知道,我說是我手下的人,找人來寫的,我只負責最後的把控。朝暮白這個人,究竟是誰,我也不知道。」
江遠山鬆了口氣,笑道:「謝了。」
陳員外在他肩上拍了下:「你我之間,說謝就見外了。只是,你以後還是收斂著點吧,連著兩本書寫寡婦,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江遠山低頭揉了揉鼻尖,卻沒說什麼。
他坐上陳員外的馬車,一起回了鎮上。
馬車在南街入口停下,陳員外回了自己家,江遠山背著一筐子野菜慢吞吞的往飯館走去。
此時已近黃昏,飯館裡沒有客人再來了。
方老先生算完了一天的總帳,與白小芽對完帳後,已經回去了。
黃寧坐在大堂內,以手沾水,在桌子上練習寫字。
江玉紅在繡荷包,黑狗趴在桌子底下。
江遠山走進屋裡,問道:「你嫂子呢?」
江玉紅抬起頭:「嫂子在後院看書呢,她從陳員外的書坊借了三本書回來,正坐在後院桂花樹下看。」
聽到江遠山的說話聲,白小芽沒有起身。
她換了個坐姿,懶懶地靠著椅背,雙腿併攏搭在石桌上,手裡拿著那本神鬼志怪小說。
而桌子上,放著另外兩本書。
江遠山走進後院,一眼看到他寫的書,頓時羞恥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垂著頭,低聲道:「我回來了,從家裡背了一筐野菜,是玉樹去山裡挖的。」
說話的語氣,低低的,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白小芽轉身看了他眼:「行,那你放去灶房吧,對了,你餓不餓,要是餓了我給你煮碗面。」
江遠山:「我不餓,在家吃了的。」
「行,那你把野菜放下就回房吧。」
江遠山把野菜放到灶房,出來看了眼石桌上的書。
他猶豫了一瞬,還是問道:「你……你在看什麼書?」
「哦,從陳員外那裡借來的閒書,沒成親的人不適合看,你還是別看了,對你讀書不利。」
說完,白小芽又往下翻了一頁。
江遠山嘴角抽了下,低著頭像個乖孩子:「哦,好的,那我回房了。」
他正要走,見白小芽又是皺眉又是嘟囔,便猜到她可能是不認識有些字。
「你要是有不認識的字,可以問我。」
白小芽轉過身:「你是不是看過這些書?」
江遠山本想搖頭的,但最終點了點頭:「看過。」
「全都看完了的?」白小芽瞪著眼。
江遠山:「嗯。」
白小芽:「那你在書院讀書的情況……」
「沒有耽誤讀書。」江遠山回道,「我有信心能考中舉人,若真的考不中,那就是天命如此。到時候,我大不了也從商,像陳員外一樣,做生意養活你們。」
然後他走到白小芽跟前,把那三本書都收走。
白小芽急忙站起身要去搶:「哎哎哎,你幹嘛呢?」
江遠山捏著三本書把手背到身後:「不是什麼好書,別看了,你要是閒得無聊,我可以給你講故事。」
白小芽:「……」
江遠山看著她笑道:「那些書,都是給一些臭男人看的。我給你講更有趣的故事,你等我一下。」
他拿著那三本大尺度的書,噔噔噔的跑去了樓上,放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然後又噔噔噔的跑下來。
白小芽繼續坐在竹椅上,他坐到另一邊,醞釀了一下,繪聲繪色的講了起來。
聽著他低低沉沉的聲音,白小芽半眯著眼,左手撐住臉,右手搭在石桌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
江遠山頓了頓,突然握住她手指:「這是石桌,別把指頭敲痛了。」
他握著白小芽的手指沒松,白小芽往外抽了抽,他反而握得更緊了。
白小芽抽不出來,乾脆在他手心裡撓了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