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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22:06 作者: 一口小鍋鍋
呵,江二嬸倒好,當著你們的面就譏諷我小姑子不能坐月子,她就這樣羞辱我們白家人嗎?」
白永貴氣得臉色很不好看,他看了眼江守銀:「江叔,我女兒被傷成這樣,總得有個交代。親家公沒了,我也不好為難親家母,他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
您是江家族長,又是親家公他親叔叔,那就由您代替親家公,今日咱們兩家就做個了斷吧。」
江守銀滿頭大汗,難為他六十歲的人了,還要在太陽下站著處理家中侄子的破事。
「小芽他爹,你開條件吧,我們江家儘量滿足。」
白永貴一臉嚴肅道:「我知道你們江家不容易,我也不為難你們。但我女兒,畢竟是嫁入了你們江家,是拜了你們江家祖先,過了堂的,總不能被你們這樣糟踐。
這樣吧,你們補償我們白家三十兩白銀,今天的事,就算了,我這就把我女兒帶回去,從此再不上你們白家的門,和你們也再無關係。」
「什麼?三十兩白銀!」江守銀的大兒媳婦尖著嗓子驚叫道,「白親家,你這就是在為難我們江家人了。
你看看我大堂嫂,她孤兒寡母的,能有三十兩白銀?你能從她家翻出三十文,算你厲害。」
何止三十文,江遠山家裡現在連二十文都拿不出來。
江守銀二兒媳婦附和道:「是呀,白親家,別說三十兩了,你就是把大堂嫂他們家的地皮掀了,也賣不出三兩銀子。」
李雲秀插了句話:「那不還有江二嬸家麼,再加上你們江家所有人,總能湊出三十兩白銀。
呵,要你們三十兩白銀,都算少的了。我們白家好好的一個姑娘,上你們江家被糟踐得都不成人形,總不能不聲不響的就領回去吧。」
江守銀的小兒媳婦笑著打圓場:「都是一家人,咋就還鬧得像仇人了。這樣,我們讓二堂嫂賠償小芽三十個雞蛋,一隻老母雞,白親家您看成不?」
江二嬸氣得立馬跳腳,指著江守銀小兒媳婦就罵:「我賠你娘的爛棺材,王秋菊你個吃裡扒外的賤.貨,你瞎出什麼騷主意,有種你給,老娘可不給,也沒有!」
王秋菊冷笑兩聲:「那你就滾回王家莊吧,別在這裡丟人,更不要連累我們!你個又丑又惡的潑婦,我看你離了二堂哥,還有沒有男人家願意要你?」
眼看著兩個婦人要幹起來,白永貴咳了聲:「江叔,您拿個主意,我女兒還暈著呢,您再這樣,鬧出人命了,那咱們就只能上公堂見了。」
正在這時,江雲川跟江雲河都趕了過來。
兄弟倆剛下工,在回來的路上便聽說了這事,連家門都沒進,水也沒喝一口,便急匆匆跑了過來。
王大蘭看到自家丈夫來了,哇的一聲,哭著便想撲過去抱住江雲川。
江雲川鐵青著臉走到跟前,一言不發,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江二嬸臉上。
「滾回去!你個喪門星,別再這裡丟人現眼!」
江遠樹和江玉紅沒過來,江玉姝沒叫他們,兄妹倆從別人口中得知了情況後,也沒臉過來。
「你!江雲川你個挨千刀的,你竟然敢打我!你給我等著!」江二嬸捂住半邊臉,哭著跑回去了。
李雲秀見狀,急忙上前,再次把要求說了一遍。
白永貴沒說話,他在等暗示。
過了一會兒,白小芽虛弱地咳了兩聲:「咳咳……爹、爹……您別為難江家人,差不多就行了。」
白永貴沉著臉看向江雲川:「我白家並非缺那點子吃,實在是不能忍受家中女兒被外人糟踐,要你們給些賠償,也是為了讓我女兒往後在你們江家再不受欺負。」
於是這場鬧劇,最終以江二嬸家賠償白小芽三十個雞蛋、一隻雞收場。
江二嬸回去又哭又鬧,鬧著要跟江雲川和離。
江雲川比她更氣,指著籬笆院門大吼道:「滾!你給老子滾!老子早就受夠你了!」
「江雲川你個死沒良心的,你什麼意思?」江二嬸撲上去就想撓他的臉。
江雲川一把將她推開,氣得怒吼:「我什麼意思你不清楚嗎?我煩你了,看著你就煩!」
江二嬸瞬間焉了,她垂淚坐下,兩眼無神,哭得鼻涕眼淚一起流。
江雲川指著家裡東倒西歪的椅子,又指了指亂糟糟的院子,氣得抖著手咬牙怒罵。
「你看看你,做什麼能行?要長相沒長相,一張樹皮倭瓜臉,成天好吃懶做,胳膊比我腿還粗!除了你那張破嘴會說會罵,你還有什麼用,下地幹活不行,家裡事做不好。
你嫁到我們家,在爹娘還在時,何曾給過我爹娘一天好臉色。那會兒還沒分家,屬你最霸道,你吃得最多,幹得最少,還嫌大嫂做事慢,罵她懶得都生蛆,還說養頭驢都比她強。可你呢,你又幹了什麼?家裡就你最懶!
後來三弟好不容易娶了媳婦兒,你又整天罵三弟媳婦,罵人家是破鞋,是騷……什麼難聽你罵什麼。人家三弟媳婦是個溫良的,從來不與你計較,只偷偷哭,你又罵人家裝嬌!
如今你又這樣對大哥的兒媳婦,她是你晚輩啊,是你侄兒媳婦,你還是不饒人!王大蘭,你的心是狗屎豬糞做的吧!咋就那麼髒呢?真是人丑多作怪!」
江二嬸很想反駁,可她委屈,心窩子像是被人一刀又一刀的扎,眼淚像決了堤的洪水,收都收不住,她哭得一句話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