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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路在田薇薇、張有龍的注視下，硬著頭皮接過另一個女孩，「窈窈，吃飽了嗎？想吃什麼，爸爸餵你。」

    馮玉窈搖頭，指著張有虎，「跟小舅舅玩。」

    馮路似乎還指望著張有虎能把另一個孩子也帶過去，但沒人先開口讓張有虎一人帶倆娃。他磨磨蹭蹭不情不願的站起來，「好，爸爸帶你一起去玩。」

    馮路帶著孩子走開了，張麗才問：「怎麼，馮路在家也這樣，一點都不帶孩子？」怎麼也是養大了兩個孩子的媽媽，一看就看出來問題了。

    張有鳳勉強一笑，「他忙……」

    「他忙啥了？一年給你多少家用？」田薇薇翻白眼。

    「小孩子不要亂說話。」張麗瞪她一眼。

    「她倆都上幼兒園了，你不出去找工作嗎？」

    張有鳳嘆氣，「現在找工作不容易，小孩下午5點就放學了，沒人接孩子。」

    「簡單。你出去工作，寶寶下午5點放學，找個專門接孩子放學的小飯桌，你下班了再過去接她們。」

    張有鳳遲疑，「我是想過，但馮路說不放心。」

    都是藉口。

    「你婆婆呢？」張麗問：「你婆婆不能幫你接下孩子嗎？」

    張有鳳低下腦袋，「她……她去馮媛家了。」

    「馮媛生了吧？男孩女孩？」

    「男孩。」

    張麗冷哼了一聲，「你生女孩她一天都沒帶過，她閨女生了兒子她就屁顛屁顛的跑去帶了。」

    「姑，也不能這麼說，她媽疼自己女兒……」

    「媽，你也不能這麼說啊，你這麼說，就好像舅媽不疼自己女兒一樣。」

    「你個死孩子，以後你要是結婚生孩子了，別求我幫你帶孩子。」

    「我才不生孩子呢。媽，你好討厭。」

    田亮假裝咳嗽了一聲，「說這個幹啥？小馮是男人，男人嘛，要忙自己的事業……」大概是覺得這個說法實在蒼白無力，只好岔開話題，「沒事別打趣我們孩子，小薇還小吶，說什麼沒影子的事情。」

    張有鳳抬頭無力的笑了笑，「我姑父說的對，別說到小薇身上。小薇還小，以後前途有的是，不會像我這樣。」

    張麗也不好說什麼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張有鳳懷孕之後便辭職在家養胎待產，她剛結婚就懷了孕，不過那個孩子6個多月胎死腹中，流產出來是個男胎，馮路難過得不行。張有鳳養了兩年身體，再次懷孕後馮路堅持要她回家養胎，不過沒想到一胎雙寶都是女孩，想想就知道他不喜歡女兒們。

    大哥家說起來三個孩子都成年了不需要操心，大嫂應該有時間幫女兒家帶孩子，但大嫂氣惱親家母重男輕女不帶孫女，於是也不願意帶外孫。兩家親家鬥氣，苦了兩個女孩子。

    田薇薇也想到了，大舅媽不是一定要幫女兒帶孩子，馮家奶奶也不一定非得要幫兒子帶孩子，最後苦了誰呢？還不是苦了張有鳳這個家庭婦女。

    爸爸田亮比媽媽大10歲，平時家務活不說全包吧，至少也包了一半，也願意下廚房做飯。她覺得自己的爸爸還是不錯的，有點大男子主義的言論也屬於正常，畢竟文化層次不高，初中都沒念完。軍隊直到80年代初徵兵都不怎麼嚴格卡學歷，特別是農村兵源，能有初中畢業就行，放到現在的話，沒有高中畢業是不可能當上光榮的解放軍的。

    這種事情她也不能一個勁的瞎摻和，反正目的也達到了，她也就不說什麼了。有些話即使親弟弟也不好說，但她還是個孩子啊，她可以隨便說，說完了媽媽假裝指責「小孩子懂什麼」就行了，嘿嘿。

    張有虎大概也看姐夫不怎麼順眼，她一說，他馬上就能順杆爬，實在是個機智的小舅子。

    她才不怕得罪馮路，人家還是個孩子呢，想來馮路這種要面子的男人也不至於為了這事回家為難妻子。

    她決定來個雙保險。

    *

    「小虎哥，要是有人欺負我，你幫不幫我？」張有虎馬上擼袖子，「誰？誰欺負你了？」

    「現在還沒有，」她搖搖頭，「我可就你跟小龍哥兩個哥哥，你以後可就是我的靠山了。」

    「那還用說！」他咋咋呼呼的喊著，「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我一個箭步就飛過來，這麼揍他。」

    他拳拳帶風的比劃著名，「揍人我可是專業的！」

    田薇薇樂呵呵的說：「好，你可要記住啊。你買手機了嗎？」

    「買了，諾基亞。對了，你還沒有手機，我不給你錢了，給你買個手機。」

    「好，謝謝哥哥。哎，你說馮路對我姐怎麼樣？」

    「怎麼樣？就那樣。」張有虎哼了一聲，「不過他不敢欺負我姐，不然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學武術的不一定揍人很專業，但當初張有虎就是因為太皮了，父母都管不住，這才把他送去武術學校。他性子很野，跟哥哥姐姐完全是兩個極端，張有鳳太軟弱，而張有龍太一本正經。張有鳳有兩個虎虎生風的強壯弟弟，馮路也就是甩手掌柜不做家務，他只要不家暴妻子，便不用擔心被小舅子們收拾。

    所以為什麼人人都想生兒子，大多數時候也不是家裡有皇位，而是真要有什麼事情，有兒子的就是武力，說話都會硬氣一點。

    「我看姐吃飯都要先餵孩子，等孩子們吃好了，飯菜也就都涼了。她不會在家都頓頓吃剩菜冷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