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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12:34 作者: 十萬柿子
    

    男人抱著懷裡的軟香溫玉,大步行走,驟然聽見蘇央的話,手臂有一瞬的微顫,肌肉附近的肌膚迅速繃緊。

    但僅僅一瞬,男人冷聲道:「傷成這樣,想什麼?」

    蘇央撇撇嘴,小聲道:「裝模做樣。」

    她想什麼,夫君還不知道嗎?」

    衛瀟此行來揚州並沒有隨身帶著醫師,現下這個時辰醫館大都關了門,一時也找不到醫師來。

    蘇央本以為要等到明早再說,衛瀟卻不同意,只說病不能拖延。

    衛瀟把蘇央輕輕放在椅子上,將她的小腿平放在自己的膝上,將褲腿卷上一截,觀察她腳腕處的傷勢。

    「夫君還會治腳傷?」

    「在軍中看多了,自己便會治了。」

    有人說久病成醫,但對於行伍者來說,刀劍無眼,看過最多的便是同袍的傷,有的人治好了,投入下一場戰鬥,有的人再沒有好起來。

    衛瀟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刮蹭過蘇央細細的瑩白腳腕,又在紅腫的傷處輕輕捏了捏,疼的蘇央冷汗都下來了。

    「夫君,輕一點。」

    「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輕微的扭傷,還算好辦。」

    若是傷了骨頭須得傷筋動骨一百天,這般輕微的扭傷十來日便能好全。

    衛瀟鬆了一口氣,從架子上找出治療扭傷的藥,先替蘇央把腳腕處的淤血揉開,再把膏藥塗抹到蘇央腳腕處紅腫的地方。

    無論是揉淤血還是塗藥自然會觸及傷處,蘇央疼的時候往往不管不顧得掙扎,甚至在衛瀟胸口也蹬了不輕不重的一腳。

    「忍一忍。」

    衛瀟不容許她胡鬧,用一隻手握住她的玉足,免得她四處亂動,另一隻手輕柔的給紅腫的腳腕上藥。

    「行吧。」

    蘇央委屈巴巴地忍著。

    上完藥,衛瀟一隻大掌將蘇央的玉足包在手心,蹙眉道:「怎麼那麼涼?」

    「小時候便這樣,好不了了。」

    蘇央身子實在不算好,不然也不至於三天兩頭的生病。怕冷更是自娘胎裡帶來的毛病。冬日裡湯婆子不離手,臨近夏日人人都穿一件清涼夏衫了她還要穿厚衣裳,每隔一兩月都要生一次風寒。吃藥像吃飯一樣平常,可她又最討厭吃藥。

    「你才多大,別胡說。」

    衛瀟聽著蘇央隨隨便便就說出「好不了了」這種渾話,頓時眉心緊擰。心想下回得向陛下請旨找個善於調理女子身子的御醫給蘇央瞧瞧。

    翌日早上。

    蘇央用過早飯,拿著針線琢磨蘇繡的針法。

    早上隔壁住的一個陳娘子來向蘇央借醬油,那位陳娘子小時候在蘇州長大,對蘇繡頗有造詣,平日裡也做些繡活貼補家用。看到蘇央桌上擺了針線刺繡,便指點了她幾句蘇繡。

    昨日衛瀟本答應她去戲樓看戲,可蘇央傷了腳,戲樓算是去不成了。便只得待在家裡,做些不用動的事情。

    門口的珠簾忽然嘩啦一聲響動。

    蘇央以為是衛瀟進來,抬頭卻看見一個陌生粗獷的男人站在跟前。

    那男人身長五尺,年過三十,未曾剃鬚,張嘴便是一口的黃牙。其人蘇央昨日在酒樓粗略看過一眼,正是同衛瀟喝酒的揚州綢緞商錢魯。

    錢魯呵呵一笑,露出貪婪的目光:「想不到,宋兄竟在自己宅子裡養了這樣一個小美人,難怪看不上那瘦馬呢。」

    第25章

    見蘇央不言語,錢魯又自顧自地說道。

    「小美人兒,真是人比花嬌,也不知道晚上宋兄弄你的時候……」

    「錢兄不是說去恭房嗎,怎麼到這裡去了。」

    衛瀟大踏步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淡淡掃過蘇央。

    她的臉上雖然是一副被嚇到的表情,但好在並未出什麼大事。

    衛瀟調轉視線看向錢魯:「去前廳談吧。」

    錢魯卻不依,他的目光漿糊似的黏在蘇央的臉上,銅鈴似的眼睛盯住蘇央不放:「這批綢緞我白送給宋兄,再加一萬兩白銀,敢問宋兄能否割愛,將這美人送給我?」

    錢魯此次前來拜訪是和衛瀟談綢緞生意,可眼下看到蘇央,便覺得那幾千兩銀子的生意實在是不值為提。

    氣氛有一瞬的凝滯。

    衛瀟幾乎想要伸手扭斷錢魯的脖子,但眼下卻還不是時候。

    「這是我的妻子,錢兄還是不要想了。」

    錢魯嘿嘿笑了兩聲,不以為然道:「冒犯了,冒犯了,我不過開個玩笑,宋兄大人有大量,不要在意。」

    他雖嘴上說著冒犯,心中卻不是這般想的。

    他心下琢磨,妾如何,妻又如何?得到漂亮美人的法子還不多嗎?這可是揚州的地界,他的辦法可多得很。

    又對衛瀟道,「不如我再送幾個美人來給宋兄補償?」

    「不必了。」

    錢魯以為就此揭過,可衛瀟的視線依舊冷的能淬出冰來,周身的壓迫感令錢魯渾身一凜。仿佛是從前父親帶著他見某個大人物時的感受。

    一個分明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紈絝,為何會給他這樣的感覺。

    錢魯有一瞬的納罕,隨即便覺得應當是自己想多了。

    待到錢魯離去,衛瀟召了負責蘇央屋子的侍衛進來。

    「怎麼把人放進來的?」

    侍衛跪在地上,額頭起了冷汗,一動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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