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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12:34 作者: 十萬柿子
蘇央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分明是出來吃東西的,可東西沒吃成,酒也沒喝成,還要被衛瀟帶回家去喝那又黑又苦的中藥。
蘇央越想越委屈,伸手去推衛瀟,卻正好一巴掌打在衛瀟臉上,在衛瀟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巴掌印。
許二緊緊跟在衛瀟的身後,看見這一幕,傻了。
衛瀟瞥他一眼:「無妨,你派個下人騎著快馬回府,請個醫師候著給夫人看看。」
從酒樓下來一路有不少好奇的目光,衛瀟薄唇緊抿,拿鬆軟的斗篷遮著蘇央的臉,免得讓不相干的人瞧見他的小姑娘。
到了馬車,衛瀟替小姑娘整理好鬆散的衣裳,溫聲道:「只是看醫師而已,怎麼哭成這樣?喝醉酒便亂發脾氣。」
「夫君,你不是人,竟然這樣說我!」
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許二候著馬車外面,心下震撼。
乖乖,他聽見了什麼?
難不成他家主子竟急色到在酒樓便要行事,還傷了夫人的身體,鬧到請醫師過來的地步?
回到將軍府的時候,醫師已經提著藥箱候著了,這是位擅治皮膚病的醫師,過去曾在宮裡的太醫院當過差。
醫師給蘇央診了脈,捋了捋花白的鬍子。
「的確是因為酒精過敏導致的紅疹,容老夫給夫人開個方子煎藥。」
「我不喝藥!」
好不容易安分一會兒的蘇央聽到「方子」二字,眼圈又泛上了一絲紅意,眼看又要掉眼淚了。
小姑娘多災多難,如今又過敏了,實在應當哄著點。
「可有不喝藥的法子?」
醫師沉吟片刻:「老夫還會配置一種祖傳的藥膏,倒是很對夫人的過敏之症。」
衛瀟毫不猶豫:「那便用這個。」
一刻鐘的時間後,醫師送來了治療過敏的藥膏。
蘇央過敏的地方有手臂,有後背,也有鎖骨下方的一塊地方。
衛瀟在軍中多年,也曾幫過受傷的同袍塗藥。但他一個男子,實在不適合去看女兒家的這些位置,於是守在外間,讓懂得醫術的婢女在裡間幫蘇央上藥。
婢女不過進了裡間一會兒,便匆匆忙忙的跑出來,跪在衛瀟的面前,心情忐忑。
「將軍,夫人不讓我碰她,非……非要您來幫她塗藥。」
不是她不想好好服侍夫人,只是夫人實在是太難伺候了。
塗藥必然要撩開衣裳,可她稍有動作,夫人便說她覬覦自己的美色,還說只有夫君可以和她貼貼,讓她把衛瀟叫進來。
第17章
「讓我來吧。」
「多謝將軍。」
見衛瀟沒有責怪她,婢女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是府醫處的婢女,過去曾經聽將軍院子裡的婢女說過將軍和夫人不和的傳聞。如今看來全是胡說八道。下次要是再有人胡亂編排將軍和夫人的關係,她一定毫不猶豫罵回去。
衛瀟在銅盆里淨了手。
他拿過帕子,將手上的水滴擦乾淨,又將婢女放在台子上的藥膏拿在手裡,進了內室。
紗帳半掩,小姑娘縮在床角,看著好不可憐。
衛瀟輕喚了一聲:「蘇央。」
蘇央身上的紅疹癢極了。
她出於愛美的心情又怕撓了留疤,正有些後悔拒絕婢女幫忙塗藥。
聞言,蘇央擰了擰眉,嘴角卻情不自禁地揚起,帶著點甜意地埋怨道:「夫君,你怎麼才來啊。」
小姑娘縱使生了病,也不失平日裡的驕矜。
衛瀟走到撥步床的邊上,溫和地對蘇央道:「撩一撩袖子,我幫你擦藥。」
蘇央本來也不過是怕喝苦藥,如今知曉不用喝藥了,也不想自己的身上留下難看的紅疹,很是配合地撩起了袖子。
纖細如藕的手臂細膩雪白,衛瀟神色不變,取了適量藥膏,均勻的塗抹在蘇央手臂的紅疹上。
他過去有幫戰場上同袍上藥的經驗。可那都是赤膊相見的男人,而非蘇央這般嬌滴滴的小姑娘。衛瀟的動作格外輕柔,生怕一不留心便弄傷了她。
手臂上完藥,還有前襟和後背。
因是初春的緣故,屋子裡燒著暖洋洋的炭火,燭台上的焰火跳躍,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蘇央身上只著一件薄薄的寢衣和裡頭的小衣。纖細雪白的手指搭在寢衣的盤扣上,地解開第一顆扣子,露出布料遮擋下的一小片雪白。
衛瀟自覺地移開了目光。
衛瀟耳畔是悉悉簌簌的布料摩擦聲。直到聽到蘇央喚了一聲「夫君」,才把慢慢把目光挪回來了。
欺霜賽雪的一片白。衛瀟想起去年南詔國進貢的羊脂白玉,只是此刻小姑娘潔白如玉的背上多了一些紅疹,仿佛鵝毛大雪下簌簌而落的紅梅。一根大紅的心衣帶子顫顫悠悠橫在蘇央漂亮的蝴蝶骨上頭,只要指尖輕輕一挑便會掉下來。
衛瀟的指尖蘸了藥膏,卻遲遲沒將藥膏抹在蘇央背上的紅疹上。
「夫君你怎麼還不塗藥?」
衛瀟竹節般的指節頓了一下,手掌輕輕落在蘇央細膩雪白的脊背上,將藥膏於紅疹處塗抹開來。
衛瀟的指腹上有騎馬拉弓磨出的繭,順著蝴蝶骨往下的時候,蘇央心底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異感覺。
有點難受,又有點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