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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12:34 作者: 十萬柿子
嗯,額頭沒有傷口,眼睛沒有紅,也沒有掉金豆子,嘴角倒是翹得像彎彎的月牙,看來的確沒有受委屈。
衛瀟的大掌捧著她的臉,指腹無意間掠過肌膚上細小的絨毛,白皙柔嫩的肌膚痒痒的,像有小螞蟻在爬,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然後,蘇央從衛瀟的漆黑的鳳眸中看見了自己的模樣。
蘇央舔了舔唇角:「夫君,我又想了。」
「想什麼?」
「想親親夫君,可是夫君上次說過不可以在外面親你。」
蘇央的目光又亮又坦然,瑩潤的水光像是詩人筆下的湖光秋色。她今日頭上別了一根靈動的飛鳥簪,這讓衛瀟想起了他少時養的一隻小黃鸝,見了他便歡快地唱起歌兒來,跳在他的指尖啄食小米。
「這裡沒有旁人。」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衛瀟想自己大抵是瘋了。
蘇央得了允許,便踮起腳尖來翹開他的唇,像是在品嘗一道甜食。起初是溫溫熱熱的,到後來,兩人的唇舌之間燃起灼熱翻滾的火焰。劇烈的喘息中,衛瀟的修養和克制無處遁形,近乎強勢地攻城掠地。蘇央心跳如鼓,紅潤的唇角泛著光澤,毫不饜足地嚶嚀一聲,喚了一句「夫君。」
便是心底的慾念占了上風,衛瀟也在這一聲夫君中冷靜下來,他退後一步,晦暗迷離的神色逐漸變得清明,他強壓住沙啞的聲音。
「我還有一些公文要看。」
蘇央被親的暈暈乎乎的,還不忘記爭強好勝:「我也要看。」
「好。」
衛瀟輕笑一聲,流暢纖長的指節和蘇央的柔軟白皙的手指交錯,牽住她往書房走去。
蘇央自然是不會對公文感興趣的,衛瀟書房裡的書最多的是兵書,其次是年少時學堂先生敦促他看的四書五經和史書。蘇央說公文無聊想要看書,衛瀟的書房的一整面書自然由的她隨意翻看。
蘇央拿到的每一本書都整潔如新,不似她的話本因為一邊飲茶一邊用常有核桃酥的碎末。他少年時還算勤懇,先生講解的每一本書都認真做了筆記批註,蘇央拿著一翻便知道他過去一定是先生最喜愛的那種好學生。
旁人大都只知道衛瀟領兵打仗的本事,並不知曉他讀書也是上佳。若不是當初敵國來襲,國家危在旦夕,他大約走的也是更讓世人認同的科舉之路。
蘇央本是對這些書不感興趣的,但意外因為衛瀟清晰整潔的筆記看了下去,好像能從紙背看到衛瀟的過去一般。
他看了一眼蘇央手裡拿著的書,是一本內容艱澀的古文《尚書》,頗有些意外,他轉過頭來看向蘇央:「你若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蘇央嗯了一聲,頭也沒抬道:「知道啦,夫君你看公文就行,不必管我。」
蘇央少有這般不粘人的時候,衛瀟反倒有些不太習慣。正說話間,門口有小廝通報。說是夫人身邊的揀晴來給衛瀟送湯藥。
蘇央對著揀晴笑彎了眼睛,叫那婢女的名字:「揀晴姐姐。」
那名喚揀晴的婢女也笑著對蘇央行了行禮,看見衛瀟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同情,把衛夫人命人熬製的滋補湯藥遞給衛瀟。
「將軍,夫人知道您過去在北邊帶了舊傷回來,這湯藥能夠生肌活血、強身健體,夫人囑咐您把這湯藥喝了。」
衛瀟倒是不覺得奇怪,他小時候衛夫人便經常尋這個那個方子來給他強身健體。那些方子多半沒有什麼效果,他喝了也不過成全衛夫人的一片慈母心罷了。
衛瀟點頭接過湯藥,聞到那氣味的一瞬間眼中閃過一絲猶疑,這湯藥不是他從前喝過的,味道著實奇怪,苦的同時有些酸,還有一絲腥氣,似乎是拿什麼動物的部位做的藥引子。
他將碗擱下:「那便多謝母親了,這湯藥太熱,等涼些再喝。」
揀晴卻不罷休,按照衛夫人的吩咐說:「夫人說一定要看著您喝完。」
蘇央看著湯藥,有些懵懂:「夫君生病了嗎?」
他揉了揉蘇央翹起的發頂,竟意外覺得軟乎乎的很好摸,他頓了一頓,不好當著揀晴的面將心中的懷疑同蘇央分享:「沒有,只是尋常的補藥而已,喝不喝都不妨事的。」
蘇央卻不相信,她全然認為這是衛瀟因為不想喝苦藥編出來的藉口:「夫君不能怕苦,一定要好好喝藥,身體才能大好。」
在兩道殷切渴盼的目光下,衛瀟端起了瓷碗,那藥味入鼻的瞬間便讓他生出一絲反胃。他嘆了口氣,不過是個味道怪些的補藥而已,母親左不可能給他下毒吧。
一碗湯藥見了底,揀晴滿意地端走藥碗,神色鼓勵:「將軍,您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這話聽上去沒錯,但總有哪裡不太對勁。
衛瀟尚未仔細思索,便覺得身體的某處格外的……燥熱。
下人得了吩咐撤了屋子裡的火爐,又大開了窗戶。如今雖是春日,北方春寒,遠不該是這樣一幅窗戶大開的狀態。
蘇央拿帕子捂著口鼻打了一個噴嚏,也不顧看書了,黏到衛瀟旁邊去扯衛瀟的衣袖:「夫君,你不冷嗎?」
衛瀟不冷,非但不冷,還覺得熱得很。
特別是蘇央一靠近,心底的那一股邪火仿佛瞬間找到了來源。他近乎下意識地把桌上的公文推開。嘩啦一聲,整齊的公文落了滿地。
蘇央正想要彎腰把地上被弄掉的公文撿起來,一雙大手便摟住了她的細腰,衛瀟將蘇央拽進懷裡,所有的克制和修養都敵不過欲/念。他粗糲的手指擦過蘇央的唇,可那一點溫熱的柔軟怎麼能使他感到滿足,他近乎本能地想要將蘇央領口那些多餘的布料扯去,讓那勝雪的肌膚下的雪巒沒有遮擋地袒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