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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她, 淡聲道，「別盯著我, 會影響我工作。」

    他語氣稀疏平常，面色正經。

    容冬絲毫不見他有害羞的意思, 也不知道他說得影響是哪方面的影響。

    「哦。」她看向窗外。

    周起寒繼續說，「無聊的話你睡會。」

    容冬默默哀嘆，他話少她知道，高冷嘛, 可這也太高冷了, 好歹他們現在是戀人關係，上車到現在說過的話一隻手都數的過來，還沒她和將昱說得多。巧得是, 她也像個啞巴，平日的機靈勁都不知跑哪去了。

    「我試試吧。」她說。

    周起寒短暫嗯了聲，投入到文件里。

    容冬頭靠在窗玻璃上，看著車流來回，周邊樹木晃過眼前，隨著天色變暗，車玻璃上顯出車內的鏡像，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周起寒。低垂著眼，額前碎發在暖黃燈光的作用下，折射出的陰影全數覆沒在眼周。

    車動，燈晃。

    他面容也半氤氳著，看不真切。

    他的眼睛很好看。容冬抬手，指尖在玻璃上划過，所過之處是他的眉眼。

    指尖一點一點向下，停留在唇的位置。

    她不自然抿抿唇。

    隨著時間的推移，容冬的睡意悄然而來，她有個習慣，坐車容易犯困。

    約莫還有半小時，她索性頭枕著窗閉上了眼，像隔著玻璃靠在他肩上。

    周起寒合上文件，摘下眼鏡揉了揉眉骨，側眸看了眼窗外，霧色早就瀰漫，昏昏暗暗的。冷不丁地，右肩多了重量，他轉頭去看，容冬歪著身子靠在他肩上，微彎著腰，很不舒服的姿勢，沉睡時眉頭也微皺。

    他沒喊醒她。

    將昱透過後視鏡看過來。

    周起寒抬了抬眼，他立馬意會，關了車頂燈，瞬間，周圍被夜色吞沒。

    容冬睡得並不安穩，但不想醒。

    周起寒忽視不了肩上的重量，垂眸看著她的頭從肩上慢慢滑下，直到枕在他大腿上，估計是姿勢太難受了，容冬勾著腰拱了拱。他手掩唇，睨了眼將昱投來的好奇目光，挪動身子到了最外側，空出地方給她。

    容冬便得寸進尺倚過去。

    周起寒僵硬一瞬，重新戴上眼鏡，直視窗外。將昱收回眼，暗暗稱奇。

    他們關係簡直質的發展。

    容冬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周圍很安靜，頂燈暖暖的照在身上，視線所及是一隻紋理清晰的手，順著手看去，袖口處的祖母綠袖扣熠熠奪目。她眨眨眼，再往上，周起寒偏頭看向外面，下顎線繃得緊緊地。

    這個視角，有點東西啊。

    容冬反應幾秒，蹭得起身，周起寒手一抖，虛攬著她，雙眸緊跟著轉來。

    臥槽——

    她怎麼睡在他腿上！

    玻璃呢，動手把她推向周起寒啦？容冬摸了摸後腦勺，不敢正眼看他。

    「周總。」容冬看了看四周，還是車內，將昱並不在，她問，「到了嗎？」

    「嗯。」周起寒動動腿，枕得久了麻意陣陣傳來，他用手按了按緩解。

    「那我先回去了。」容冬坐正身子，降下車窗，入眼的是她家，隔著距離還能看到客廳亮著的燈。她轉而看他，思考著要不要客氣一下請人進去坐坐，又想，容如在家，她可不想討厭的人盯著自家男朋友看。

    「怎麼？」周起寒迎上她。

    「沒。」她搖頭，微揚下巴笑了笑，「我睡得迷糊，覺得你越看越好看。」

    「進去吧，代我向叔叔問好。」周起寒適時別開眼，鏡框遮住他所有餘光，容冬的笑也掩住，他輕闔眼又睜開，「你睡眠不足，早點休息。」

    就這？

    容冬鼓了鼓臉頰，別得男朋友都是捨不得女朋友，又親又抱黏黏糊糊的，他倒好，冷靜如斯，叮囑時也像在吩咐公事。她好像不該期盼的。

    「嗯，我走啦。」

    容冬拉開車門，回頭看他，他亦在看她。她抬腿下車，回頭看他，他亦是。

    要命啊。

    她可不敢湊過去。

    容冬等了半天，也沒得到預料到的，氣哼哼的關上門，步伐走得特快。

    倚著車身的將昱聽到動靜，還沒來得及說話，容冬就沒影了，他拉開車門進了去，瞥見周起寒目光一直注視著她。他想起剛才，到了容宅後，容冬睡得香，周起寒讓他打開車頂燈，同時，抬手擋在她眼上方。

    虛放著，擋住了刺眼的光。

    將昱不解，其實可以不開燈的，不用這樣小心翼翼，不過，他不敢說。

    「走吧。」

    「回柏悅。」

    -

    容冬到家後，預想的容如沒見著，倒是在客廳里看到許久未見的容皙。

    他依舊亮眼的金髮。

    容皙小時候挺不引人注目，頭髮又軟又黑，模樣乖得不得了，直到他高一那年被星探看見，問他想不想進娛樂圈。他當時有點害怕，追著容冬問怎麼辦，容冬被鬧得煩，說可以啊，金光閃閃的明星多耀眼。

    不久，他就去了。

    黑髮也變成了金色，氣得容振青抄起杯子就砸過去，碎玻璃扎到了容冬的手。

    容皙非常懊惱。

    但還是義無反顧進了娛樂圈，組合出道，因顏高條順獲得粉絲無數，耀眼的金髮是他的標誌。容冬看膩了他的金髮，還是周起寒的黑髮順眼。

    「姐姐，你回來了。」容皙看到她很興奮，「吃了嗎？要不要給你煮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