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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12:10 作者: 糖十
她不由分說伸手抱住陸彥,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上,耳邊是陸彥平穩有力的心跳聲,她聽著這聲音,情緒慢慢緩和下來。
陸彥一直輕輕拍著她的背,幫她緩和情緒。
溫然心緒漸穩,她抬頭看向陸彥,一雙眼睛微微紅著,聲音也有些啞:「你身體怎麼樣?還會覺得冷嗎?有沒有特別不舒服的地方?」
溫然一邊問一邊摸了摸陸彥的臉和脖子,體溫雖不及正常人,但至少不再像昨日那樣冰冷。
陸彥伸出手貼在她的面頰上,唇畔微勾:「你看,是熱的。」
溫然知他寒疾應當是減弱了許多,一見陸彥笑,她從昨日積攢的怒氣終於在此時爆發。
她冷下臉色,推開陸彥:「陸彥,你就是個騙子。說什麼無礙,這就是你說的無礙嗎?要是昨天沒有虞大夫幫忙,我要怎麼辦?你怎麼可以瞞著我一個人忍下那些痛楚,明明之前我們說好了要坦誠,這就是你的坦誠嗎?」
溫然口中說著埋怨的話,眼眶卻泛著淚。
她還記得剛剛那場噩夢,夢中與現實相反,虞霜告訴她沒有轉圜餘地,她想要抓住陸彥,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彥在她眼前消失。
她什麼也抓不住。
到最後,她還是變成孤身一人。
偌大的陸府空空蕩蕩,她的身側再無人相伴,她的心也像是空了一塊,怎麼也無法填補。
溫然神色嚴肅,她沒有絲毫與陸彥說笑的意思。
陸彥猜到她剛剛的夢也許與自己的有關,噩夢醒來時她脫開喚出他的名字,還有那個迫不及待的擁抱。
「對不起,我以為不讓你知道,可以讓你少些擔心。」陸彥低聲解釋,他伸手輕柔抹去溫然眼角的淚珠。
溫然揮開他的手,面色依舊冷凝:「我知道我無法分擔你的痛苦,但最起碼你應該讓我知情,夫妻之間本就是患難與共。無論你經歷了什麼,你正在遭受什麼痛苦,你都應該告訴我。你可以為了保護我推開我,但是你不能隱瞞我,不能借著不讓我擔心這樣的理由,什麼事都不告訴我,這不僅僅是不坦誠,也是不信任。」
「陸彥,我不喜歡這樣的欺瞞,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溫然語氣強硬,這是她在陸彥面前最強勢的一次。
她希望今日把話和陸彥說清楚,昨日那樣的事她不希望再經歷一次。
她向來如此,在不在意的人和事面前,她會是最溫柔和順。
但若觸及她的底線,她會變得堅決果斷。
她需要的不是陸彥的道歉。
陸彥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他應允道:「好,以後我不會再瞞著你。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定都會告訴你。」
「這是你說的,你不要忘記。」溫然語氣輕和下來。
陸彥重新將她圈入懷中,這次溫然沒再推開她,她抱著他的腰再次問他:「我再問你一次,你當真沒有不舒服?」
陸彥無奈一笑:「只有一些失血後的虛弱感,昨日是你口中的虞大夫幫的忙嗎?這是施針放血之法?」
陸彥雖不知昨日發生了什麼,但他憑藉自己身體的狀況能隱約猜出實情。
溫然在他懷中點了點頭,她將虞霜的來歷和昨日之事詳細告訴陸彥。
陸彥沉聲道:「竟是賀將軍的夫人嗎?」
賀衍乃是徐老將軍的義子,徐老將軍一生追隨建元帝,至今唯有一女,正是已經入宮為妃且誕育五皇子的徐賢妃。
趙啟寒與趙啟臨因爭儲而斗,文寧侯作為安淑妃的母家,自然踏入了這場渾水。
但徐老將軍不同,他不參與爭儲,不曾在朝政上幫助趙啟臨,與這唯一的女兒關係不親不近,賀衍更是與徐賢妃從無往來,這麼多年一直在邊關駐守,至少如今徐家明面上不是徐賢妃的助力。
至於私底下有沒有往來,是不是做給外人看,便不得而知了。
陸彥將朝政上的這些事說與溫然聽。
溫然沒有想到虞霜竟然與徐賢妃有這麼一層關係,她一想到趙啟臨便覺得不舒服。
「虞大夫心慈好善,我聽趙宣說,她這些年在邊關也是一直救死扶傷,不論徐家如何,我們都該去謝謝她。」
溫然覺得應該暫時將趙啟臨這個人拋到腦後。
陸彥本也無意讓她操心這些事:「這是自然,如今越州附近山匪未除盡,若是虞大夫願意,可讓她與我們一起回京。」
溫然想了想,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錯:「那我之後與虞大夫提一提,她若真能與我們一起回京,自然是最好,不過我們何時離開越州?」
他們離開京城已有近兩個月的時間,從深秋到這冬日,似是一晃眼的功夫。
「最多不過三日,新任越州知州明日便會到任。」陸彥道。
溫然點了點頭,她並不知回京之後會發生什麼,但陸彥清楚,此行回去會掀起什麼樣的風浪,他想到剛剛答應溫然的話,在她耳邊低語道:「阿然,回京之後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這件事很重要」
關於他的身份,關於他的過去,他不能一直隱瞞,更不能讓溫然做那個最後知道的人。
◉ 第52章
翌日, 新任越州知州準時到任。
這新任的越州知州為官清廉,他在安置流民一事上頗有見解,陸彥與他商討一番, 初步確定下政策,之後便將一切事宜轉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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