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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12:10 作者: 糖十
    秦氏:「是啊,很矛盾,但是現實便是這般。若真到了那一日,哭哭啼啼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與夫君有感情,將來才能把主母的位置坐得更穩,亦或你身後有別的仰仗。」

    秦氏雖與兄長不睦,但宣陽侯府始終是她的娘家,這是她的仰仗。

    而她,沒有這樣的仰仗。

    溫然沉默地看向窗台上的月季,那是陸彥求親那日送予她的,她看得出神,連陸彥何時走到她身後都不知。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溫然回神看向他,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在想要不要四處走一走,我對這裡還不熟悉呢。」

    帳本的事先不急,她現在更想了解一下陸府。

    「我與你一起,我這三日休沐,你想去何處我陪你。」陸彥溫和笑道,他握住溫然的手,帶她往外走。

    他們最先到了陸彥的書房,溫然有些錯愕,一時猶豫未進。

    在溫府,溫秉丞的書房是不能隨便進的,溫秉丞不在府中時,秦氏都不會擅自進他的書房。

    顯然陸彥不這麼想。

    他見溫然猶豫,牽著她的手,帶溫然進了他的書房:「這是我待得時間最長的地方,夫人若想了解我,自然先從這處開始。」

    溫然臉微紅,她強調道:「我是想了解陸府。」

    才不是要了解他。

    陸彥笑著應道:「好,看來是我曲解夫人的意思了。」

    這話聽起來就像哄小孩似的。

    溫然鬆開陸彥的手,陸彥讓她看,她也沒有扭捏不好意思,當真認真觀察起陸彥的書房——與她書房的雅致不同,陸彥這裡擺置很簡單,皆以實用為主,座椅看起來也頗為冷硬,不像她那邊,還貼心地給她準備了綿軟的坐墊和靠背。

    溫然環顧一周,最後目光停留在一個高几上。

    那高几上放著一盞紗燈,溫然一眼看出是她花燈節那日送予陸彥的,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溫然上前觀察,只見原先四面只有單人繪影的絹紗燈面上,如今變成了雙人繪影。

    是陸彥在每扇燈面上都畫上了她的身影。

    ◉ 第39章

    紗燈放在書房的角落, 溫然剛剛站在書案後,一抬眸便注視到了高几上的紗燈,那位置像是精心調整過, 確保坐在書案後的主人一抬頭就能看見這盞紗燈。

    溫然沒有想到,當時她臨時起意做出來的一盞花燈, 竟然會被陸彥放在書房裡, 還擺在這麼顯眼的位置。

    他似乎一直如此,當年她年幼之時贈予他的一根手繩,他也一直佩戴從不離身。

    這份重視,足以讓人心生歡愉。

    溫然轉著紗燈,她專注地看著燈面上自己的繪影, 陸彥走近她, 從她身後探出手,指向燈面上飲酒的兩人——

    畫中的「她」坐在陸彥的對面, 雙手捧著一個酒杯, 眼睛半闔,像是在盯著對面的人瞧, 又像是在兀自出神。

    陸彥手指順著畫中「溫然」的視線向下, 他劃出一條直線, 終點落在畫中「陸彥」的右手上, 那裡添了一筆, 男子手腕間多了一根手繩。

    溫然眉目一動,她當時並未注意到這麼細節的地方。

    陸彥站在她身後,他身體微微往前一靠, 兩人距離拉近, 溫然感覺自己像是被他擁入了懷中, 連他呼吸的熱度都傳遞到她面頰上。

    陸彥俯身, 他在小姑娘的耳邊低聲問道:「阿然說,你是在看我手上的紅繩,還是在看我的手?亦或只是在盯著我瞧?」

    他問得這麼直接,溫然反應過來,她不曾想自己的小心思早被人察覺,掩飾地解釋道:「我又不是她,我怎麼知道?我酒量那麼差,肯定不會像畫中這個人一樣捧著酒杯不放,所以她不是我。」

    小姑娘義正言辭地反駁,根本不想回答陸彥那個奇怪的問題。

    「是嗎?」陸彥低笑一聲,他的右手掌心貼到溫然的手背上,溫然下意識想躲,他握住她的右手,輕緩而有力地嵌入她的指縫間,十指交纏,他的手明顯要比小姑娘的手大上一圈,對比下來,也沒有小姑娘的手白,但勝在手指修長,指骨分明,連指甲也修剪到最合適的長度。

    他的這雙手無論是用來翻書握筆還是靜靜放在一旁,都會讓人目光忍不住停留。

    溫然之前也喜歡趁著陸彥不注意偷偷瞥上幾眼,或是在他翻書時,或是在他騎馬握著韁繩時,亦或是昨日他手執喜秤挑開她的喜帕時……

    她以為自己的目光遮掩得很好,不想今日卻被陸彥點了出來。

    溫然目光錯開陸彥的手,她望向一旁的簾幔,耳尖漸漸可疑地紅了起來。

    她的喜歡,止於昨夜。

    畢竟她先前從未想過,他的那雙手還能用來做那種事,以至於她現在看到他的手指,就會有不太好的聯想。

    小姑娘閃躲得刻意,陸彥想不發現都難,他想到什麼,眸中笑意漸深:「阿然大抵不記得,你上次醉酒後一直抱著我的手,說我的手生得好看,是你見過最好看的一雙手,便是最後睡著時也要緊緊抱著不放。不過……」

    陸彥故意拉長了音調,他像是有些為難地道:「不過我也不能確定阿然到底在看我,還是看我的手,畢竟昨夜有個小姑娘一直偷偷摸摸在瞧我,連我去沐浴都要追著我的身影不放,若非我定力足,怕是會問題。」

    他說話間熱氣時時撲灑在溫然的耳廓上,不知是被他的話影響,還是被他呼吸間的熱氣熏紅了臉,溫然雙頰浮起緋紅,她推開陸彥的手,急匆匆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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