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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12:10 作者: 糖十
可是溫然她怎麼敢告到母親面前?她不是一向忍著嗎?
秦氏了解自己女兒,看她一副心虛又害怕的模樣,便知此事定與她有關。
「跪下。」秦氏冷聲道。
溫明妍一驚:「為什麼要我跪!是不是溫然與娘親說了什麼,娘親莫要信她,她一向針對女兒……」
「我叫你跪下!」秦氏終於惱了。
溫明妍難得見母親對她發怒的樣子,但依舊挺著不肯認:「娘親,你別信她,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秦氏見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更覺溫然說得對——她將這個女兒寵得太過了,以至於讓她連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都分不清楚。
「還在狡辯!你覺得你今日之事做得很高明嗎?你將嫡姐的貼身玉佩偷拿給你表兄,配合你表兄去毀你嫡姐的名聲,如今還不知悔改,我這些年便是這樣教你規矩的嗎?!」
第7章
秦氏怒極,說完氣得扶額。
溫明妍見母親被她氣得發暈,又聽母親將所有事情道出,再沒有繼續狡辯的心思,她一面哭一面跪下去:「娘親,我跪我跪,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您就別生女兒的氣了,若是您氣病了,女兒如何能安心?」
溫明妍再不知分寸,心底還是最重視秦氏這個母親。
秦氏聽她如此說,怒氣降下去一些,她看向滿面是淚的女兒,知道現在還不是關心她的時候,有些事情今日必須與她說清楚。
「你一五一十地道來,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件事都不能遺漏。」秦氏冷聲道。
溫明妍擦了擦眼淚,哽咽著如實道:「今,今日上午我在寺中遇到了表兄,他纏著我說要我撮合他與溫然,我不應,他又磨了我許久,說什麼溫然毀了他的名聲,害得他娶不到正妻,她應該對此負責……
「見我動搖之後,他便讓我回去後將溫然一直戴在身上的那枚梨花玉佩偷出來,然後讓我與秦表妹適時趕到梨花溪畔,唱全溫然與他相會的這齣戲碼,誰知後來……當時我已經將玉佩交給表妹,表妹趁著旁人不注意將玉佩塞給了表兄,表兄便又用玉佩企圖栽贓溫然與他有私情,但是被三妹妹找藉口解釋清楚了。」
溫明妍說到最後抬頭向秦氏保證:「娘親放心,今日之事已經都遮掩過去了,絕不會有人說三道四。」
「你既怕有人說三道四,還敢做出這樣的事?」秦氏恨鐵不成鋼地道,「我先前幾番與你說,讓你不要親近那對兄妹,你竟是從未將我的話放在心上,還配合你表兄做出這等事來?」
「阿妍,你如今當真是一點是非都不分嗎?還是說你與溫然的恩怨已經大到可以讓你如此不擇手段,也要讓她下半生不得好過?你已經狠毒到如此地步了嗎?」
最傷人的利刃往往是親人說出的話。
溫明妍第一次被母親如此訓斥,那句「狠毒」更讓她難堪:「不是,娘親,不是這樣的……我只是覺得表兄也沒那麼壞,溫然嫁過去是做正妻,將來還可以做侯府主母,怎麼會不好過?我沒有害她半生的心思……」
「狡辯!」秦氏不想繼續替女兒遮掩,「自溫然歸家起,你便一直不喜她,我一直以為只是女兒家之間攀比的小心思,卻沒想到你會心狠到這種程度。
「我且問你,你既說你表兄是良配,那若母親將你許給他,你可願意?」
「我、我怎麼能嫁給表兄,我可是正室嫡女……」溫明妍慌亂起來。
「你如何不能,你是嫡女,溫然也是嫡女,你覺得她能嫁,你為何就嫁不得?」秦氏說著嘆氣搖頭,「因為你很清楚你表兄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你視他為親,便總為他的諸多行為找藉口。若讓你嫁這樣的人,你卻是百般不願的,如此你還要說你不是想害溫然嗎?」
最深層最不願直視的心思被剖開袒露在人前,溫明妍一時啞口無言,她知道母親說得對。
她答應表兄時,心裡確實有過那樣的念頭——若溫然嫁給表兄,她雖則要稱她一句表搜,輩分被壓著,但是以表兄那樣的人品,溫然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她明知那是個火坑,但還是起了將溫然推進去的心思。
「阿妍,母親很了解你,今日若不與你說透,你會一直自欺欺人,你會認為所有的責任都在你表兄身上,是你表兄蠱惑你才至此。但你會動搖,根本還是因為你持心不正。」
「你以為你今日害的只是溫然一人嗎?若今日事成,旁人會說溫家大姑娘不知檢點與人私會,更有甚者會猜測此前三次退婚是溫然做了什麼不知羞恥的事。溫然自八歲起養在我身邊,她尚且如此,那溫家其他姑娘品行怕是更不堪……你以為你是一時糊塗,但這會毀了溫家所有姑娘的名聲。」
「倘若真的如此,你覺得你還能尋得什麼好人家嗎?你心心念念的陸公子還能再看你一眼嗎?還有你的弟弟們,你要讓他們在學堂里也日日受人指點,讓溫家成為全京城恥笑的對象嗎?」
事涉己身,方覺其痛。
秦氏故意將後果往嚴重了說,就是要給溫明妍一個警醒。
溫明妍從未往這方面想過,現下聽母親有條有理的分析,又想到先前在梨花溪畔撞見陸彥的事,她根本不敢想那種受人指摘的生活,當下心頭生出一股害怕和寒意,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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