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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4:04:17 作者: 寶貝鹿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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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貴妃說這話的語氣是十分悲涼的。

    可見從前皇貴妃也是真的把淑妃當做了是朋友。

    雖然淑妃一直以來,也做了不少錯事,可是對於皇貴妃來說,並不是不可原諒的。

    而且皇貴妃看著宇文露的面子上,對淑妃已經很寬容了。

    可是卻沒想到淑妃竟然最終還是走上了這條道路,已經徹底的站到了皇貴妃對裡面去了。

    其實原本以為,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淑妃可以接受這個教訓,好好的在皇宮過日子,大家都相安無事。

    可是淑妃現在做出這種事情來,皇貴妃真的覺得挺受打擊的。

    「母妃,你到現在還念著當年的舊情,可是人家卻未必記得了,她連這鐲子都能賞了錦紅,想必是早就不記得這鐲子的來歷了吧。」蕭紫語有些冷漠的說道。

    但凡淑妃還記得這鐲子的來歷,也斷然不會就把這鐲子隨手賞了人吧。

    「是啊,大概她早就不記得了吧,我倒是要去問問她,到底為什麼恨我到如此境地,竟然連無辜稚子也不肯放過。」皇貴妃的情緒也恢復了過來,沒有剛才那麼的傷心失落了。

    畢竟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淑妃連這樣的事情都做出來了,她也沒有必要在記掛著從前的那點子情誼了吧。

    「母妃,這件事要稟告父皇嗎?如果母妃去的話,她不一定會承認的。」蕭紫語說道。

    「暫時先不要,你陪我先去吧,我一定要問出一個答案來,我就不明白了,這些年,我從來沒有愧對她一分一毫,為什麼就非得鬧到這個境地呢?」

    「母妃有人就是這樣的,即便你們之間沒有什麼利益關係,可是她就是如此做派,你也是沒有什麼辦法的。」

    「我明白,這些年,我經歷的事情自然也不算少了,可是我也卻是沒想到,到頭來,連她也會如此恨我入骨,旁人還沒有這般致我於死地呢,我三番四次的迴旋與她的關係,可是最後下狠手的竟然是她,這是讓我有些受不了的。」皇貴妃有些難受的說道。

    「我知道母妃一時間接受不了,最初淑妃跟母妃作對,也不過是爭爭寵罷了,可是入了這後宮,作妃子的,不都是爭帝寵,爭愛憐嗎?這原本也是常事,可是今日淑妃做下的這等孽事,已經是無法迴旋的了,母妃斷然不能容了淑妃繼續作惡!」蕭紫語直接說道。

    「為自然是明白的,淑妃既然已經如此,也就是無所謂與我撕破臉了,從前,我念著露兒,終究是不願意與她鬧得太過於僵硬了,也是怕露兒這孩子不好做人,可她竟然吧和私情做的如此絕情,也休怪我絕情了。」皇貴妃也是一個很有決心的人,凡事也有自己的主張。

    剛開始,這件事是淑妃做的,也的確是讓皇貴妃十分的吃驚,畢竟皇貴妃是怎麼也想不到淑妃還能做出這等事情來的,原本兩個人的關係也是極為不錯的,即便是後來有些不和,淑妃與她爭寵,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作妃子的,爭皇帝的寵愛,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事情到了現在地步,下毒,投毒了,可就不是一句大不了的事情,能說開的了。

    「走吧,語兒,陪我去淑妃宮裡,我倒是要看看淑妃還有什麼說辭。」皇貴妃拉著蕭紫語轉身就走了。

    一路上皇貴妃的步伐走的挺快的,蕭紫語都有些跟不上了,但是卻一直緊跟著皇貴妃的腳步,沒有落下。「母妃,你不要太著急了,事情已經如此了,早晚都是這樣了。」蕭紫語有些擔心皇貴妃,忍不住開口勸道。

    皇貴妃笑了笑,說道,:「放心吧,語兒,我沒事。」

    到了淑妃宮裡,淑妃的正殿已經改成佛堂了。

    外頭也有淑妃的宮人把守著,如果沒有淑妃的同意任何人不能進店裡去打擾,當然,除了二公主宇文露。

    「皇貴妃娘娘,我家娘娘在做午課,不方便見客。」淑妃的宮人直接攔住了皇貴妃,很是客氣的說道。

    「是嗎?本宮有急事找淑妃,你這奴才卻在這兒攔著,萬一耽擱了本宮的事情,你有幾個腦袋夠本宮砍的?」皇貴妃冷冷的問道。

    皇貴妃想來脾氣都是很溫和的,輕易也不發火,更是很少為難宮人的,今日說的這話就已經很重了。

    那宮人也是唬了一跳,心想皇貴妃這是怎麼了?

    從前皇貴妃也不是這樣子的啊。

    以前有什麼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即便從前皇貴妃來見淑妃的時候,淑妃不見,皇貴妃也是笑盈盈的模樣,也沒有發這麼大的脾氣,如果不是皇貴妃性子好,脾氣好的話,她們也不敢如此啊。

    「皇貴妃娘娘,我家娘娘真的吩咐過的,任何人來了都不許打擾。」那宮人跪在地上分辯道,真的是覺得有些委屈的。

    都是主子,尤其是淑妃是她伺候的主子,這不是為難她這個奴才嗎?

    「你進去告訴淑妃,就說本宮要見她,不管她在做什麼課都好,本宮要馬上見到她!」皇貴妃冷冷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此刻皇貴妃就是要見淑妃的。

    那宮人十分的為難,淑妃的脾氣近來也是沒來由的大,一點兒不合適,動輒就要處罰人,伺候的宮人,也是不願意去討這個晦氣。

    方才,淑妃做午課之前說過,不管誰過來,一律不見,也一律不許打擾,即便是宇文露過來了,也要去偏廳里等候著,萬事都要等她做完了午課再說,誰來了也不好使,即便是泰和帝來了,也只有一句話,等著。

    其實著吩咐宮人們也沒太當回事兒,淑妃說的倒是好聽,還泰和帝來了也只有等著,可是陛下根本就不會來這裡吧。

    旁的人也是不會過來的,現在淑妃都已經成了宮裡的笑柄了,誰還來上趕著淑妃啊。

    也就是淑妃還把自己當回事兒吧。

    但是宮人們自然也是不會把這話說出口的,不過是拿著淑妃當個笑話看吧。

    如果不是有二公主宇文露,只怕淑妃還不知道會落到一個什麼境地的吧。

    所以誰也不曾當真,隨便淑妃怎麼說都好。

    可是宮人偏偏想不到,在這個檔口上,皇貴妃竟然來了,這可真是熱鬧了,皇貴妃可是輕易不肯踏足這裡的,偏生這時候過來了,可到底是個什麼道理啊?

    一開始宮人只是擔憂了一下子,仔細想想,也是沒有太擔憂了。

    因為皇貴妃之前也來見過淑妃,淑妃不見,皇貴妃也沒說什麼就離開了,她想著敷衍一下子也就了事了。

    可是這一次,可真的是出乎意料之外了,皇貴妃卻非得要想見淑妃,並且還強硬的這個時候就一定要見到淑妃了。

    可真是難為死人了,都是主子,她到底聽誰的,不聽誰的呢?

    「怎麼,本宮都是使喚不動你這個奴才了嗎?」換貴妃冷笑了一下。

    「娘娘息怒,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家娘娘近來脾氣也有些大,一早就說了,誰來也不見,所以奴婢們也不得不遵守。」

    「好,你只管聽你家娘娘的,可是一會兒不要後悔才是。」皇貴妃冷笑連連。

    皇貴妃一直都是溫和的脾氣,從來也不願意與人有什麼為難的,可是這一次,真的是動了真怒了。

    「來人,給本宮把門打開。」皇貴妃直接吩咐道。

    皇貴妃身邊的人,自然也是有會武藝的宮人,而且還相當的不錯,既然能到皇貴妃身邊來伺候,也是有些說法的。

    可是看著皇貴妃這個架勢,就是想要硬闖了。

    這動靜也算是鬧得不小了。

    宇文露就在對面的寢殿裡,自然也是聽到了動靜了。

    淑妃這宮裡,輕易也沒有這麼大的動靜的,況且前幾日,淑妃才出了那樣的事情,闔宮裡上下都覺得淑妃是笑話,是笑柄,但是有皇貴妃壓著,也是不敢來找淑妃的麻煩的。

    這日子倒是過的也算清淨了。

    宇文露原本也是歇晌兒,聽到了動靜,而且動靜還是真的不小的。

    所以也就忙披了一件外衣,就出來了。

    看到皇貴妃和蕭紫語,還帶了不少人圍在淑妃的正殿門口,就覺得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宇文露疾步走了過來。

    「兒臣給娘年請安,給九皇嫂請安。」宇文露微微俯身行禮道。

    要是說起來,這宇文露也是個極為不錯的了,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之下,宇文露從來都沒有缺少了禮數,即便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情況之下,宇文露都沒有忘記行禮。

    「露兒丫頭起來。」皇貴妃忙說道。

    不管是為了什麼,宇文露都沒有太過於急躁,這也是好的。

    而且皇貴妃也不會遷怒到宇文露身上去,這件事,畢竟也不關宇文露的事。

    「娘娘,九皇嫂,這到底是怎麼了?」宇文露問道。

    「露兒,你若是聽本宮的話,就到你殿中去,什麼都不要過問。」皇貴妃十分嚴肅的說道。

    皇貴妃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宇文露聽了,如何會照做呢?

    宇文露看著皇貴妃的表情,聽著皇貴妃這話,就心道不好,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如果沒有出什麼事情的話,皇貴妃也絕對不會這樣說的。

    「娘娘,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如果事關我母妃的惡化,恕我不能聽從娘娘的話,我也一定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宇文露其實也是一個極有主意的人,肯定不會放任不管的。

    皇貴妃長長的嘆了口氣,其實皇貴妃也知道宇文露的脾氣,宇文露就是這樣的秉性,自然不會放任淑妃不管的,不然也不會上一次看著淑妃敗落,就心軟了,然後和淑妃一道走了。

    再怎麼說,淑妃也是她的親母妃,母女連心,這也是沒有錯的。

    可是這件事,讓皇貴妃如何對宇文露說呢,這可是大罪啊,如果坐實了,這一次淑妃只怕是沒活路了,不牽連旁人就不錯了。

    「本宮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跟著本宮進去吧,聽聽你母妃怎麼說吧。」皇貴妃說道。

    皇貴妃越是這個樣子,宇文露卻覺得事情越是不簡單,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不然皇貴妃不會是這樣子的。

    但是宇文露同樣的也看出來了,只怕這話還是不好說的,不然的話,皇貴妃也性子,也不像是會推脫的人。

    所以宇文露也就跟著要進去。

    這下子宮人自然是不敢攔著,主要宇文露在這兒,也輪不到這些宮人說話,即便是待會兒淑妃怪罪下來了,還有宇文露頂著呢,這些宮人,也是一個比一個會推卸責任的。

    皇貴妃帶著宇文露和蕭紫語一同進了正殿。

    其實皇貴妃已經好久都沒有來過淑妃的正殿了,果然偌大的正殿已經被淑妃給改成了佛堂,淑妃跪在殿中,手中吃著佛珠,微微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淑妃的神色很是安詳,可是在皇貴妃看來,卻真的很想一巴掌甩過去。

    她就是很想知道,淑妃到底是為了什麼這麼狠心對兩個無辜稚子下手。

    「所有人,除了語兒和露兒,全都出去,不許進來。」皇貴妃冷冷的說道。

    一眾人見皇貴妃是真發了脾氣,自然是都不敢做聲,忙都退了出去了。

    皇貴妃看著紋絲不動的淑妃,看淑妃這個樣子,就好像沒看到她們三人,也沒聽到三人的動靜一樣。

    皇貴妃從來都沒有想到,淑妃到了時至今日,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做了這等滔天惡事,竟然還可以這麼安然的禮佛。

    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淑妃,你就沒有什麼話對本宮說嗎?」皇貴妃問道。

    淑妃依舊不說話,只是一直都在念念有詞,微微閉著眼睛。

    宇文露嘆了口氣,說道,:「娘娘且等一等吧,母妃正在做午課,不做完,她是不會說話的,即便是我來了,也是如此,必須等她做完了,才會與我說話。」

    蕭紫語冷笑了一下,:「淑妃這是心裡有鬼嗎?真不知道,你做了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還能念得下去嗎?」

    淑妃聞言,後背微微顫抖了一下。

    蕭紫語就知道,淑妃還沒有做到雙耳對外頭充耳不聞的地步。

    「淑妃,我們既然來找你,肯定就是有事,你覺得你現在做這些還有意義嗎?」蕭紫語繼續追問道。

    宇文露聽的蕭紫語這般說話,就知道,肯定也是出了不小的事情,不然蕭紫語絕對不會對淑妃說話是這個態度的。

    宇文露終於按耐不住了,上前問道,:「母妃,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到底做什麼了?娘娘和九皇嫂這樣過來,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你先不要急著做什麼午課了,能不能解釋一下,也好讓大家都安心一下。」

    淑妃聽到宇文露說話,終於停止了念叨,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淑妃看著宇文露,說道,:「你也來這樣質問我嗎?你可是我的親生女兒?」

    宇文露怔了一下,說道,:「母妃,你若是有什麼事情就對我直說,你也說了,咱們是親母女,有什麼事情,我都可以跟母妃一起承擔的。」

    「露兒,這件事,不是你可以承擔的了的。」蕭紫語直接說道。

    「九皇嫂,到底怎麼了?」宇文露的語氣已經十分的焦急了,因為這樣子打啞謎,也真的是太讓人著急了。

    「好,我告訴你,你知道嗎?今日飛霞宮是有午宴的,我祖母入宮,父皇讓母妃在飛霞宮設宴,但是在宴會上,我二姐姐跟昊哥兒都中毒了。」蕭紫語一字一句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的?」宇文露很是吃驚的看著蕭紫語,不可置信的問道,這在宮宴上下毒,這事情做的也是太過分了吧。

    「我二姐姐中毒,是因為喝了彤兒的甜湯,這甜湯是特意為彤兒和昊哥兒準備的。」蕭紫語的語氣越發的冷冽起來了。

    宇文露的心一點一點的下沉了。

    一開始說實話,宇文露還沒往哪裡想,可是宇文露畢竟是一個十分聰慧的女子。

    不管為了什麼,蕭紫語和皇貴妃這樣鄭重其事的過來,並且態度十分的不好,這就很明顯了,肯定是淑妃做了什麼事情。

    聯想到這之後,宇文露看著淑妃的眼光,更是滿臉的不可置信,她不斷地搖頭,卻緊緊的握住了淑妃的手,:「母妃,不可能,不可能的,是不是?」

    淑妃的神色一直都很平靜,:「什麼不可能,你怎麼了?這件事與咱們有什麼相干嗎?」

    「淑妃,你還想狡辯嗎?如果本宮沒有證據,會帶著語兒過來嗎?本宮只想問你,你與本宮相交多年,不管之前如何,現在如何,本宮自認為沒有半點對你不住,你為何要下這樣的毒手呢?」皇貴妃反問道。

    皇貴妃其實已經很克制自己的怒氣了,如果不是看著宇文露的面子上,只怕這會子,皇貴妃早就和淑妃撕逼了,旁的先不說,直接先讓人按住了淑妃,直接打一個爛頭羊再說。

    可是淑妃做的這事兒,也真的而是叫人生氣,不,應該是叫人憤怒了。

    「我如何狡辯了,皇貴妃娘娘如此的英明神武,難道還有我狡辯的份兒嗎?我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呢,如今六宮都知道我已經是方外之人了,我連陛下的寵愛都不在意了,為何要去害旁人。」淑妃說的十分的平靜。

    「過去的種種,我也早已經放下了,這些天,我一直都在禮佛,實在是不知道外頭的事情,皇貴妃娘娘只怕是找錯人了吧。」淑妃仍舊淡淡的說道。

    宇文露聽到這裡,也有些回過神來了,她看著皇貴妃,懇切的說道,「娘娘,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這幾天,我母妃一直都在禮佛,從來沒有外出過,娘娘在仔細查一查,也許真的是弄錯了,母妃畢竟也是沒有這個必要做這樣的事情的,之前的誤會不都已經說開了嗎?」

    「露兒,你是覺得本宮會冤枉你母妃嗎?」皇貴妃看著宇文露問道。

    其實宇文露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不奇怪的,畢竟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母妃是一個如此狠毒的女人,尤其是淑妃若是做了這樣的事情,宇文露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不,我是怕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人陷害母妃,畢竟這宮裡做這樣的事情,除了母妃,旁的人動機更大,對不對?」宇文露說道。

    宇文露的懷疑也不是沒可能的。

    不然的話,也不會一開始,連蕭紫語,加上皇貴妃都首先懷疑的人就是木貴妃,可是事實證明,這件事,真的不是木貴妃做的。

    這個局,說實話,也不是多麼精巧的局了。

    不過就是沒有證據罷了,如果沒有那絞絲鐲子這麼強有力的證據的話,大概也不會聯想到淑妃身上,畢竟有木貴妃這個擋箭牌在前頭,誰也不會懷疑淑妃的。

    「露兒,你這話本宮明白,本宮懷疑淑妃,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宇文露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因為宇文露也是了解皇貴妃的,皇貴妃就從來都不是胡攪蠻纏的人,更加不會做胡攪蠻纏的事情。

    如果不是掌握了什麼重要的證據,應該不會這樣做的吧。

    「淑妃,你還記得這個嗎?」皇貴妃拿出那支絞絲鐲子,問道。

    淑妃看了一眼那鐲子,只是覺得有些眼熟。

    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兒了?

    宇文露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母妃的東西,因為宇文露也是知道這鐲子的,從前的時候,她也在皇貴妃的妝檯匣子裡看到過,因為和淑妃的一樣,所以宇文露難免留心了一些,因為問了皇貴妃。

    皇貴妃就對宇文露講了這件事情。

    這對絞絲鐲子原是北齊國朝賀的禮品,在泰和帝的私庫房,泰和帝賞賜給了皇貴妃,皇貴妃轉送給淑妃一支,雖然內務府沒有記檔,但是蔣直那裡是有存檔的。

    這一點,宇文露卻是清楚的。

    只是後來淑妃越發的不待見皇貴妃了,這鐲子,宇文露也沒有提起過,不過上一次,宇文露替淑妃收拾妝匣子的時候,還看到過,怎麼好端端的,倒是到了皇貴妃手中去了。

    雖然這絞絲鐲子是一對,但也是有些不太一樣的,皇貴妃的絞絲鐲子上,鑲嵌的是三顆圓形的紅瑪瑙,形狀像是桃心。

    而淑妃的絞絲鐲子上,鑲嵌的是橢圓形的紅瑪瑙,雖然是一對,但也只有通過形狀來分辯。

    不然的話,宇文露也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來了。

    宇文露認出來之後,心裡只是覺得不好。

    「這不是母妃的東西嗎?」宇文露小聲說道。

    淑妃看了半天,才總算是想起來了。

    「淑妃,你竟然把這樣的東西,賞給了錦紅,想來定然是把我們當年的情分忘得一乾二淨了吧。」皇貴妃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說道。

    淑妃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這是怎麼話說的,她何時把這樣的東西賞給那個婢子了。

    這怎麼可能呢?

    她就是在粗心大意,也不可能將這等東西給一個婢子吧。

    「這怎麼可能?」淑妃脫口而出。

    「皇貴妃定時弄錯了吧,這原本是皇貴妃送給我的,而且還是北齊國的禮品,我如何能賞給旁人呢?」淑妃一口回絕道。

    蕭紫語看淑妃這樣的神色,並不是像說謊話的,難不成這真不是淑妃賞給錦紅的嗎?

    其實說的也對,淑妃不可能犯這麼大的錯誤,就像那一套紅寶石的頭面,雖然看著貴重,但是好歹在宮裡也是常見的,稍微的臉的主子都是拿得出手的。

    照理說,淑妃不會給自己找這麼大的麻煩,可是這絞絲鐲子是從錦紅床板的暗格里找出來的,也肯定了是淑妃的東西,如果不是淑妃賞賜給錦紅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這是錦紅從淑妃那裡偷來的。

    如果這絞絲鐲子是錦紅偷來的,那麼這場戲可就是真的有的瞧了。

    「淑妃是說這絞絲鐲子,你沒有給過任何人,對嗎?」蕭紫語問道。

    淑妃重重的點頭,:「我可以用我族人的性命發誓,我沒有給過任何人。」

    「好,那為什麼這鐲子竟然在下毒的那個宮女床板的暗格里呢?」蕭紫語反問道。

    「這個本宮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是旁人陷害本宮吧。」淑妃淡淡的說道,心中也惱恨的不行,她總算是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錦紅是她早些年安排在木貴妃宮裡的,算是她的人吧。

    而且錦紅的娘親病了,需要很多的錢,淑妃自然也得知了這個消息了,所以就靠著這個消息,買通了錦紅,讓錦紅下毒,錦紅在宮裡也呆了這麼多年了,自然也是有一定的人脈的,想要留心下毒,也不是什麼難事。

    淑妃時候承諾了給錦紅一大筆錢,然後送她出宮,不就沒事了嗎?

    淑妃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還打開了自己的妝檯匣子,讓錦紅自己挑選些首飾,就當是她這個做主子的一片心意吧。

    沒想到就在這個檔口上,錦紅竟然順走了這支鐲子。

    真是氣死了,如果是旁的東西也就罷了,偏生這支鐲子還是最有紀念意義,最能表明她的身份的。

    淑妃原本以為錦紅死了,這件事怎麼都查不到她身上來的,應該可以讓木貴妃背著黑鍋,即便有些疑點,可錦紅就是木貴妃的宮人,這也是實打實的,根本就無從抵賴的,可是現在看來,竟然是這樣的,可真的是麻煩了。

    她也唯有這樣狡賴下去罷了。

    「陷害你,錦紅原本就是木貴妃的宮人,難不成木貴妃讓自己的宮人去下毒,然後想要陷害到淑妃身上嗎?淑妃覺得呢?」蕭紫語反問道。

    淑妃是有些說不出話來,這本來就是不可行的,這樣一來,倒是讓木貴妃洗脫了嫌疑了。

    「也有可能是錦紅要陷害我,或者是木貴妃殺了錦紅陷害我呢?」淑妃有些著急,直接說道。

    「淑妃,誰告訴你錦紅死了?」蕭紫語滿臉鄙夷的看著淑妃,其中的嘲諷不言而喻。

    淑妃也知道自己多嘴了,說錯話了。

    的確,從頭至尾,蕭紫語和皇貴妃都沒有說錦紅死了,現在錦紅的死訊已經被封鎖了,除了殺他的人,是不可能有別人知道錦紅死了。

    淑妃十分的懊惱,沒想到竟然這樣被蕭紫語給繞進去了。

    她的成算,到底是不如蕭紫語啊。

    「淑妃這是不打自招了嗎?誰說錦紅死了,你怎麼就知道錦紅死了呢?」蕭紫語再一次追問道。

    「我只是猜測而已,錦紅犯了這麼大的事情,難道還留著她的性命不成?」淑妃反問道。

    「淑妃原來是這麼的未卜先知啊,竟然能猜透別人的生死呢,可真是厲害。」蕭紫語冷冷的說道。

    「淑妃,事到如今,你還不認嗎?」皇貴妃也沒多少耐心了。

    「我為何認,只是拿了這麼一支鐲子來,說不定還是旁人偷了我的,想要陷害我呢,我不能屈打成招吧。」淑妃說道。

    「夠了,淑妃,到了現在這一步了,你還不肯認,錦紅的死,並沒有對外宣布,除了殺她的人,是不可能有旁人知道的,而且你宮裡,你的妝匣子,如果不是你打開了妝匣子讓錦紅見到的話,她如何能有本事偷了這鐲子呢?淑妃,你這是引狼入室,怎麼都沒想到錦紅會看上了這鐲子,並且還偷了去吧,也正是如此,才會暴露你的身份。」皇貴妃一字一句的說道。

    皇貴妃分析的也算是十分的透徹了。

    想來錦紅定也是沒想這麼多,她在宮裡這麼多年,自然也能辨別東西的好會,這絞絲鐲子一看就不是凡物,但是看上去也沒有這麼的張揚,如果帶出宮去,定然也能賣一個好價錢的。

    所以才會如此的。

    只是錦紅也想不到,這鐲子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更加想不到。淑妃早就想要她的性命了。

    她死也不瞑目吧,但是同樣的,而已正是因為錦紅的一個想法,才能使淑妃暴露出來了,這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了吧。

    兩個人都是存了歪心思的,都是活該。

    淑妃也是說不出什麼狡辯的話來了。

    宇文露滿臉失望的看著淑妃,她的眼圈兒都紅了,:「母妃,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啊?到底為什麼,彤兒是我親妹妹啊,昊哥兒的年級也這么小,你到底為什麼這沒狠心啊,如果他們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這可如何是好啊:」宇文露說著,嚶嚶的哭了起來。

    宇文露對淑妃是十分的失望的,原本以為上一次的風波之後,淑妃應該可以醒悟了,終於能在皇宮裡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了,這也是極好的,只要母女能在一處。

    等她下降開了公主之後,過些日子,她在回來求一求父皇和皇貴妃的恩典,把母妃接了去公主府住些日子,雖然不合規矩,但是在公主府里,住上十天八天的,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而且母妃現在這個樣子,和出家也沒有什麼區別了,想來父皇和皇貴妃都不會攔著的。

    她才剛有了這樣好的想法,終於可以母女在一處了,可是為什麼,這才幾天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真的是有些接受不了了。

    「怎麼,連你也懷疑我嗎?我可是你親母妃啊,你倒是幫著外人來懷疑起我來了。」淑妃十分不滿的說道。

    「母妃,那你倒是說啊,為何你會知道錦紅死了,為何你的鐲子會在錦紅那裡,這到底為何啊?」宇文露質問道。

    「這些我也不知道,反正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淑妃否認道。

    她自然是不能認的,這個罪名太大了,她如果認下的話,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她死無所謂,可是不能連累了宇文露,如果宇文露有一個獲罪的母妃,難道就是好的嗎?

    「好,既然如此,那本宮只能請陛下來主持公道了。」皇貴妃一字一句的說道。

    淑妃十分無所謂的看著皇貴妃,:「反正我沒做過的事情,我是不會認得,即便你們屈打成招,我也問心無愧。」淑妃也是死鴨子嘴硬了。

    而蔣直這邊,已經去對泰和帝稟報事情的進展了。

    泰和帝在木貴妃那裡等著消息,卻最終等回來了蔣直。

    泰和帝看著蔣直的神色也是不大順暢的樣子,不由得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蔣直忙答道,:「是的,陛下,自然是查到了,但是事情似乎和陛下預料的不太一樣。」蔣直答道。

    木貴妃就在一旁,神色很是如常的樣子,根本就是一臉的問心無愧,反正她是沒有做過的,不管怎麼查,都不是她做的。

    不過就算是這些人想要冤枉她,也無所謂,反正她也活夠了,早些去見嬌兒,也是件不錯的事情,想到了這些,木貴妃倒是更加的輕鬆了,她現在連死都不怕了,還能怕什麼啊?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泰和帝問道。

    蔣直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說那絞絲鐲子的時候,泰和帝和蔣直不僅對望了一眼。

    這件事,他們也是知道的,當年皇貴妃跟淑妃交好,整個宮裡的人都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皇貴妃失寵了之後,泰和帝對淑妃卻依舊禮遇。

    不也是看著當初皇貴妃和淑妃的姐妹情誼嗎?

    要不然,淑妃也不是容顏頂頂出色的,為何這麼多年還會榮寵不斷,並且做到四妃的第二位,淑妃之位呢。

    這些淑妃自己心裡也該心知肚明的。

    「你看清楚那鐲子了嗎?」泰和帝問道。

    蔣直重重的點頭,:「看清楚了,就是當年,北齊國送來的朝賀禮品,奴才看的真真的,是其中的一支,另一支在皇貴妃那裡,這一支,是當時還是昭儀的淑妃娘娘說這鐲子好看,那時候還是貴嬪的皇貴妃,就立馬脫下來給了淑妃娘娘了。」

    「當真是淑妃做的?」泰和帝問道。

    「還不好說,皇貴妃娘娘和羽親王妃已經去見淑妃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奴才也不知道了。」蔣直如實答道。

    這話自然也是當著木貴妃說的,也來不及避諱木貴妃了,而且也是沒有什麼好避諱的吧。

    木貴妃冷笑了幾聲,:「阿彌陀佛,總算是還了臣妾一個清白了,不過這淑妃倒也是,連這樣的東西也能賞了人,可見這心是夠大的,不如臣妾陪著陛下去瞧瞧吧,總歸這件事情也是牽連到了臣妾,也該對臣妾有一個交代的吧。」木貴妃連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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