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9 為什麼當初沒有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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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咱麼去騎馬。」宇文墨痛快的應道。

    蕭紫語笑了笑，：「宇文墨，你不要覺得帶我去騎馬就可以避重就輕了，說吧，你跟剛才的怡和縣主，到底有過什麼糾葛，我就覺得你碰到她之後，開始變得有些不自然，你今天好生給我交代清楚。」

    宇文墨一臉的灰敗，沒想到蕭紫語有提到這一茬了，他真的覺得好心塞。

    其實宇文墨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怕蕭紫語誤會，他本人心裡是什麼都沒有的。

    「怎麼很難說出口嗎？」蕭紫語問道。

    宇文墨連忙搖頭，：「沒，沒有，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你聽我說啊。」

    「你說，我聽著呢，你如實相告，至於是不是大事，我自己會判斷。」蕭紫語一字一句的說道。

    蕭紫語越是這樣說，宇文墨就越緊張，但是面對蕭紫語，他還是說不出謊話來，所以就把三年前和怡和縣主的糾葛都如實相告了。

    其實真的也沒有什麼太大不了的事情。

    三年前的賞花宴，怡和縣主自然是在受邀請的行列，進宮之後，那個時候宇文墨還是比較默默無聞的王爺。

    因為和泰和帝的不和，所以雖然宇文墨很有能力，但是還是不怎麼的受重視。

    所以在這種宴會上，宇文墨大多數都是沉默的一個人坐著，並不會像別人那樣爭相出風頭。

    不過宇文墨也不太喜歡這種場合。

    看多了每個人都帶著一張面具，然後說著一個些阿諛奉承，也不見得多真心的話。

    真的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的。

    宇文墨獨自一人出了大殿，然後就四處遊逛。

    對於宇文墨來說，已經離開皇宮了，但是這個地方，仍舊是他長大的地方，宇文墨從來都不覺得這是個多溫暖的地方，只是覺得在這裡真的很沒意思。

    一個到處都是陰謀算計的地方，很難讓比人把它和溫馨，溫暖聯想在一起。

    宇文墨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飛霞宮門外。

    整個皇宮裡到處歡聲笑語，也唯有母妃這裡是最安靜的吧。

    想到母妃，宇文墨心裡才有這陣陣暖流划過。

    宇文墨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正殿裡亮著燈，燈光十分的柔和，宇文墨輕聲喚道，：「母妃。」

    「墨兒。」當時還是貴嬪的皇貴妃走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皇貴妃笑著問道，那時候的皇貴妃雖然沒有那麼多的華麗裝束，整個人看上去飄飄欲仙一般，仿若墜落凡塵的仙子一樣。

    「母妃，我進宮了，就過來瞧瞧您。」宇文墨說到。

    皇貴妃上前，輕輕拍了拍宇文墨的肩膀，：「好孩子，知道惦記母妃了。」

    宇文墨看著皇貴妃，心裡十分的難受，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母妃過的日子很是清苦，所以才會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把母妃接出宮去。

    「墨兒，進來坐吧。」皇貴妃拉著宇文墨進到了房裡。

    宇文墨進去才發現，房間裡還坐著一個人。

    是一個女子，看上去和他年紀相仿的小姑娘。

    那姑娘也是衣著華貴，宇文墨自然認得，是昭和長公主的女兒，怡和縣主。

    之前他們從來都沒有過什麼交集的，不知道為什麼怡和縣主會出現在飛霞宮。

    在宇文墨的思維方式里，考慮別人，從來都是先把別人考慮到最壞的打算。

    「怡和縣主，你來做什麼？」宇文墨問道，聲音裡帶著幾分警惕。

    皇貴妃笑了笑，：「沒什麼，怡和經常過來的，只是來陪我說說話，你這幾年搬出宮之後，也很少回來，自然是不知道了。」

    宇文墨有些意外，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怡和縣主經常來陪伴母妃，這有些不可思議吧。

    怡和縣主家裡的事情，宇文墨也是知道一些的，對於這樣一個心機深厚的女子，若是說她做事情沒有圖謀的話，宇文墨也是真的不相信。

    宇文墨看著怡和縣主，怡和縣主的容貌雖然不是十分美麗，但是端莊大方，氣質沉穩，很有幾分世家女子的風範。

    她此刻已經慢慢的站起身來，微微欠身，：「九王爺安好。」

    「不必多禮。」宇文墨淡淡的說道。

    宇文墨看著怡和縣主，完全是端莊秀麗的模樣，並沒有因為他剛才的不友好，而有一點點的不悅之色。

    宇文墨也說不上來，總是覺得這個怡和縣主有些奇怪。

    因為怡和縣主在場，所以宇文墨也沒有跟皇貴妃多說什麼，只是坐了一會兒，就要離開了。

    怡和縣主也跟著走了。

    兩個人就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

    宇文墨一向都不太喜歡別人的靠近，尤其是別的女人的靠近。

    他大概接受不了別人身上的氣味吧。

    那些企圖靠近他的女人，基本上都不會受到客氣的對待的。

    怡和縣主走在宇文墨後面，宇文墨走的很快。

    怡和縣主的腳步幾乎都跟不上了。

    「九王爺，等一等，可以嗎？」怡和縣主在身後喊道。

    宇文墨其實想甩開怡和縣主的，但是聽到怡和縣主這話，不由得轉頭看著怡和縣主，：「縣主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可否借一步說話？」怡和縣主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宇文墨又些不耐煩。

    「九王爺如果想知道的話，就跟我來吧。」怡和縣主的語氣有些不容置疑。

    其實要是放在以前，宇文墨大概會掉頭就走，可是此刻他也是有幾分的好奇心的，想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要幹什麼，所以就跟著一起去了。

    二人來到偏僻的地方，怡和縣主一直都淺笑盈盈的看著宇文墨。

    「論起親疏來，我也應該叫你一聲九表哥，不是嗎？」怡和縣主笑著問道。

    宇文墨覺得怡和縣主肯定不會是這個目的的。

    「怡和縣主，你有什麼話，大可以直接說，不必這麼怪外抹角的。」宇文墨開門見山的說道，他也不想多廢話。

    「表哥的性子倒是挺著急的。」怡和縣主笑道。

    「怡和縣主，我們之間並沒有熟悉到這個地步吧，你如果找我來，只是在兜圈子的話，那看來我們也沒必要在談下去了。」宇文墨的口氣也有些冷漠，宇文墨雖然長了一張勾魂攝魄的臉，但是對任何女子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的。

    他已經和怡和縣主廢話了這麼久，心裡也是有些煩躁了。

    「好吧，既然表哥這麼著急的話，那我也就開門見山了，表哥，我年紀也不小了，剛剛過了及笄禮，今天皇舅舅還問起我的親事來，我想著九表哥只比我大一歲，但是也還沒有定親，我只想問問，表哥有沒有娶親的意思，如果有的話，我們倒是可以結成一對。」怡和縣主很平靜的說道，好像是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宇文墨聽著，當時就愣住了，完全反應不過來，他是驚訝的實在不得了，他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女子把成親這樣的事情說的這麼平靜，這隨便。

    並且還是當著一個男子的面兒求親，這也實在是太震撼了吧。

    宇文墨不是沒遇到過這樣當中表白的女子。

    可是從前的那些女子，都是嬌柔做作，反正各種的惹人厭煩的。

    比起來，怡和縣主說的話，好像也沒有那麼的惹人煩吧。

    不過宇文墨還是不會答應的，這簡直就是荒謬，雖然宇文墨並沒有煩的不得了，但是還是接受不了怡和縣主的靠近。

    他直接擺手反對道，：「這不可能，我暫時沒有娶親的打算，多謝縣主的厚愛了。」

    宇文墨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

    怡和縣主聽了這話，也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像其他的女子那樣哭哭啼啼的，就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說實話，宇文墨看到這樣的女人最大的感覺就是想要掉頭走，根本多一眼都不想看到。

    怡和縣主也算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表哥不會覺得遺憾嗎？其實我覺得我們兩個還是滿相配的。」怡和縣主有幾分可惜的說道。

    「不覺得。」宇文墨冷漠的說道。

    「好吧，既然表哥不樂意娶我，那我肯定也不會勉強表哥的，今天這話就當我沒說過吧，好嗎？」怡和縣主臉上依舊是得體大方的笑容，並沒有因為宇文墨的拒絕，就開始鬧情緒，或者是擺出一副，被宇文墨欺負狠了的樣子。

    宇文墨倒是對怡和縣主有些刮目相看了。

    宇文墨是有些好奇的，但是他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多問什麼的。

    「表哥不用覺得好奇，我從小的生活環境，讓我對什麼打擊都不會覺得太失望了，所以表哥也不用覺得內疚什麼的，這婚姻本來就是兩情相悅的事情，自然是不可以勉強的，我也不過是有些可惜罷了，覺得我們的確是很合適的。」怡和縣主說道。

    「我真的不覺得，怡和縣主會找到一個合適自己的夫婿的。」宇文墨說道，其實宇文墨能說出這句話來，也著實不容易了。

    「多謝九王爺吉言了，打擾了，對不起，我先走了。」怡和縣主客氣的說，微微欠身，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宇文墨真的覺得有幾分莫名其妙的，這個怡和縣主果然是有幾分的與眾不同，不過宇文墨也沒有多想，過了一會兒，覺得怡和縣主走遠了，也就離開了。

    從那以後，他和怡和縣主再也沒有什麼交集了。

    為了避免尷尬，也是很少見面的。

    即使見了面，也是保持著該有的禮節，倒是皇貴妃對怡和縣主還是很不錯的。

    這件往事，宇文墨沒有往外說過，其實在宇文墨的內心深處，對怡和縣主並沒有厭惡的不行，雖然怡和縣主對他有過那個意思，但是從他拒絕以後，就再也沒有過糾纏他的行為了，就好像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宇文墨有的時候甚至都懷疑，這是不是他當初的幻覺了，但事情也是真實存在的。

    宇文墨說完了，蕭紫語聽得津津有味的。

    宇文墨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蕭紫語得表情變化，想看看蕭紫語是不是會生氣，是不是會翻臉，但是都沒有。

    蕭紫語一直都在笑著，而且笑容還有幾分的高深莫測的。

    「語兒，你怎麼了？怎麼笑的讓我心裡這麼不安呢？」宇文墨問道。

    「怎麼了，我笑笑還不行嗎？」蕭紫語問道。

    「可以，當然可以了。」宇文墨連連說道，不過他湊到蕭紫語身邊，輕聲帶著討好的問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啊？別讓我一個人瞎猜行不行啊？」

    蕭紫語笑了笑，說道，：「可以，我當然可以告訴你我心裡是怎麼想的了，只是你聽完之後，不要太失望才好？」

    「失望，我失望什麼啊？」宇文墨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其實怡和縣主為什麼會對你求親，我也能猜的七七八八的，並不是因為喜歡你，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蕭紫語直接說道。

    宇文墨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心裡也明白，這一點是事實。

    「我也感覺出來了，如果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只有這樣的反應的，這些年也有不少女子對我表白，一般來說，被我拒絕之後，都會哭哭啼啼，哭哭鬧鬧的，但是她不一樣，反而跟沒事兒人一樣，我就可以斷定，她根本不喜歡我，但是我倒是看不明白了，那她為什麼會想要嫁給我呢，這的確是有些奇怪的。」宇文墨到現在也沒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蕭紫語笑著說道，：「你不是女人，自然不會明白女人的心思，怡和縣主是個聰明人，她向來最會分析利弊了，她之所以選擇跟你成親，是因為，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僅此而已。」蕭紫語說的很是理所當然。

    「我還是不太明白。」宇文墨撓著頭說道。

    蕭紫語當然不覺得奇怪，宇文墨本來對感情的事情就不是多麼的敏銳，尤其是從前對女人一律都是不上心的，這一點不明白，也就不奇怪了。

    「你想啊，怡和縣主雖然是昭和長公主的女兒，但是昭和長公主府的事情，當年鬧的也是人盡皆知的，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現在也就是靠著長公主的身份來維持著家聲，姜老院判已經過世，姜駙馬幾乎是個廢人，姜家根本就無人可以依靠，唯一的男丁，是怡和縣主的弟弟，但是年紀還小，至於將來會怎麼樣，也很難說，所以說，怡和縣主除了一個縣主的頭銜，就不剩什麼了，不過還好，她們母女還算是得到了陛下的照顧，所以才沒有被排除在外，不然的話，日子肯定會過的更差。」蕭紫語分析道。

    宇文墨點頭，其實這個他也知道，但是很跟他成親有什麼關係嗎？

    「當初的時候，你並沒有嶄露頭角，但是卻很有幾分的能力，怡和縣主是看中了你的能力，覺得你必成大器，而他們家雖然沒有實權，但是怡和縣主聰慧，昭和長公主在陛下面前也有幾分的顏面，和你成親，算是一樁互惠互利的親事，這一點，難道你沒想過嗎？」蕭紫語問道。

    宇文墨搖頭，：「你說的這些，我還真沒想過，我當初就從來沒想過靠聯姻來改變自己的處境，我一心都是考慮的如何讓自己強大起來，所以當時就直接拒絕了。」宇文墨直接說道。

    蕭紫語忍不住笑著問道，：「那我對你提出聯姻的想法之後，你為什麼沒有拒絕呢？」

    宇文墨一時間語塞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可當時他心裡的真實感受是，他真的無法拒絕，而且也開不了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