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 提出換親

    509

    蕭紫雲看著馮大奶奶善意的臉龐，雖然嘴上說的好聽，但是那股子笑意，卻不達眼底，蕭紫雲前段時間剛剛經歷過生死，也不是蠢鈍之輩，自然明白，馮大奶奶這全都是客氣之言。

    當然，不管馮大奶奶是為了什麼，反正這門親事，她是不想繼續下去了。

    因為從一開始的時候，她知道了馮二的所作所為之後，就已經不想繼續這門親事了。

    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會有這麼的事情。

    蕭紫語笑了笑，說道，：「多謝大奶奶的關心，我真的覺得這門親事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馮二爺和馮太太也瞧不上我，而我也真心不想嫁過來，所以不如就此作罷吧，對大家都好。」蕭紫雲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帶著堅定不移。

    馮大奶奶聽了這話，雖然心裡很失望，但綜合考慮一下，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畢竟馮二幹的事兒，就沒有一件能上得了台面的。

    而且馮太太和馮二還這樣羞辱蕭紫雲，蕭紫雲如果要是不生氣，能一口答應下來，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二姑娘，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這心裡一時半刻也過不去，可是你仔細想想，如果退了親，對你的名聲也是折損，我是把你當作親妹妹，才對說這樣的話的，咱們何必兩敗俱傷呢，你說有這必要嗎？」馮大奶奶繼續勸道。

    馮大爺聽著馮大奶奶跟蕭紫雲對話，也覺得馮大奶奶已經說的很到位了，如果蕭家還是不同意的話，也真的挽回不了了。

    畢竟人要臉樹要皮，如果蕭家實在不樂意，這也是不能勉強的事情了。

    「我知道大奶奶也是一番好意，可是我真的覺得這親事是兩情相悅的，沒必要勉強。」蕭紫雲仍舊也不肯鬆口。

    馮大奶奶覺得很無奈，沒想到蕭紫雲和蕭紫語一樣，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油鹽不進，這讓馮大奶奶覺得很懊惱，也有些無可奈何。

    馮太太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說道，：「蕭紫雲，你也別太過分了，我們馮二是有錯，可是你也不見得全對，至於嗎，抓著這點小錯不放，如果退了親，你出閣都難，我們馮二照樣娶妻。」

    馮太太這話說的雖然有些過分了，但是也不算是假話。

    男女之間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馮二退了親這樣娶妻，只不過親事沒那麼好了，可能會娶個小門小戶的女兒。

    但是蕭紫雲這親事也就真的是難說了。

    加上之前和榮成，後來和上官家，現在又跟馮家退了親。

    難免眾人會猜測紛紛，都覺得蕭紫雲有問題。

    蕭紫語也早就出於這個擔心了。

    說實話，蕭紫雲真的是不在乎。

    她和馮家的親事結束之後，根本就不想在成親了。

    她真的是看夠了婚姻生活中的狼狽不堪，夫妻離心，相互爭鬥，那種感覺，一點兒都不好。

    反正她喜歡的人也不喜歡她，她這輩子嫁不嫁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一點，就不勞馮太太費心了，我早先就說過，嫁不嫁人的對我來說無所謂，我只是不想捲入這樣水深火熱的生活中，我寧可活的簡單一點。」蕭紫雲淡淡的說道。

    蕭紫語笑了笑，蕭紫雲說的這話可真夠打臉的，直接明說嫁給馮二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蕭紫雲，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馮太太氣得直捂心口，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馮太太，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反正我是不願意高攀馮家，高攀馮二爺。」蕭紫雲倒是沒有動氣，語氣由始至終都很冷靜。

    「好，好，既然你這麼瞧不上馮家，那我們也就不勉強了。」馮太太氣的哆嗦。

    蕭紫若把話聽到這話聽到這裡，更是大驚失色，這是要退親的節奏嗎？

    如果退親的話，她豈不是沒戲唱了嗎？

    蕭紫若也不敢貿然出言說話，只是可憐巴巴的看著蕭紫語。

    蕭紫語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其實蕭紫語讓蕭紫若過來，也是想讓蕭紫若看看馮二的嘴臉，看看馮家的人，從而能讓蕭紫若改變主意。

    可是很明顯，到現在為止，即便是蕭紫若見識了馮家，也沒有打算改變主意，還是想要嫁到馮家來。

    蕭紫語真不明白，蕭紫若到底是怎麼想的，馮家到底是哪裡好啊，讓她這麼不管不顧的嫁過來。

    很明顯，馮二爺連付不起的阿斗都不如，這樣的男人，怎麼與他過日子啊。

    蕭紫若帶著乞求的目光看著蕭紫語，終於蕭紫語也懶得管蕭紫若的破事了，她非要捲入是非當中來，別人也沒有辦法。

    自己的生活都是自己挑選的，別人也沒有辦法去干涉。

    「馮太太，大奶奶，我有個主意不知道當說不當說？」蕭紫語笑著說道。

    馮大奶奶有些錯愕的看著蕭紫語，她真的不覺得蕭紫語能有什麼好主意，馮大奶奶也算看的出來了，蕭紫語算計別人的本事是一流的，根本就讓人防不勝防。

    「三姑娘有什麼話儘管可以直說。」馮大奶奶笑道。

    蕭紫語笑了笑，：「不如咱們三人單獨談談吧。」

    馮大奶奶聽了這話，眼神卻只是看著馮大爺。

    馮大爺輕輕的點了點頭，如果不到萬不得已，馮家也不想走到退親這一步，畢竟這過錯方是馮家，對馮家的名聲也不好。

    馮家是走的文臣路線，自然是不希望名聲上有什麼污點的。

    文臣家族都是如此，什麼都能丟，可是這面子名聲不能丟，不然也不會只會在家裡窩裡鬥了。

    在外頭，都是一副家和萬事興，兄友弟恭的樣子。

    真是那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

    馮大奶奶笑道，：「好，那咱們去裡面談。」

    馮太太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觸及到馮大爺的眼神之時，也就只好妥協了。

    雖然馮太太一直都偏心小兒子，但是對於大兒子，馮太太還是有幾分的忌憚的。

    更加清楚什麼時候該惹，什麼時候不該惹。

    比如現在，馮太太就不敢去惹馮大爺。

    三人去了東稍間。

    蕭紫若見狀，心裡已經很七上八下的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但是她又不能跟上前去詢問，就只能幹著急。

    蕭紫雲倒是沒有什麼關係，反正她臉嫁人的事情都想開了，還有什麼事能讓蕭紫雲著急呢？

    蕭紫語，馮太太，馮大奶奶坐定之後。

    馮大奶奶先陪著笑開口說道，：「三姑娘有什麼話大可以直說，現在也沒有外人了。」

    蕭紫語點頭，然後慢慢的開口說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咱們也都翹出來了，雲姐兒和馮二爺只怕是真的不合適了，你們娶一個不是心甘情願嫁過來的媳婦，只怕這心裡也不舒服吧。」

    馮大奶奶有些訕訕的點頭，：「是這個道理，既然三姑娘都這麼開門見山了，我也就不在三姑娘勉強裝腔作勢了，馮家是文臣，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如果退親的話，對馮家的官聲也不好，而且對二姑娘的名聲也是很大的妨礙，咱們何必做兩敗俱傷的事情呢，我知道這婚姻講究一個兩情相悅，可是這世上的婚姻，哪有這麼如意的呢？男人就沒有不貪花戀色的，不管以後二姑娘嫁給了誰，嫁到哪裡去，今天這樣的事情，肯定也是要面對的，還是聽我一句，想開了就好了，我既然說要把二姑娘當作親妹子，自然會說到做到，不會讓二姑娘在馮家受委屈，三姑娘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吧。」馮大奶奶娓娓說道。

    蕭紫語承認，馮大奶奶很會說話，沒有給人一種很假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她的話都挺真實的。

    蕭紫語笑了笑，：「大奶奶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也清楚，退親的確是個兩敗俱傷的選擇，我倒是有另一個挽回的法子，不知道馮大奶奶願聞其詳嗎？」

    馮大奶奶聽得點頭，：「三姑娘儘管說，我洗耳恭聽。」

    蕭紫語也開門見山的說道，：「大奶奶和馮太太有沒有注意到我母親身邊站著的那個溫柔嫻靜的姑娘？」

    馮大奶奶和馮太太對望一眼，然後開始仔細回憶。

    蕭大太太身邊好像是站了一個文靜的姑娘。

    蕭家的姑娘，都是好容貌，這一點兒無可厚非，那姑娘也是身材高挑，溫柔賢淑的樣子，而且一直都一言不發，低眉順眼的，看上去倒是很不錯的樣子。

    其實這主要也是需要對比的，蕭紫語，蕭紫雲，莫葭，這三位，和蕭紫若比起來，還是真的覺得蕭紫若要文靜的多。

    「看到了，三姑娘到底是何意？」馮大奶奶問道。

    「那一位是我們蕭家二房的五姑娘，姨娘不在身邊，打小兒就記在了二太太的名下，也是上了族譜的，和嫡出的姑娘也沒有什麼分別，我這個五妹妹，性子特別的溫和，比起雲姐兒的脾氣要好的多，其實咱們大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馮太太也不喜歡雲姐兒的性子，為的也不過是雲姐兒的出身罷了，其實我這五妹妹也著實不錯，既然大家都不願意退親，那就換親吧，畢竟咱們兩家結親不久，外人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馮二爺到底是跟我們雲姐兒定親，還是跟我們家五姑娘定親，別人也未必清楚，不知道馮太太和馮大奶奶意下如何呢？」

    說實話，馮太太和馮大奶奶都有些愣住了，因為她們也實在是沒想到蕭紫語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確是令人太驚訝了。

    換親？這似乎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馮太太也在用力回想蕭紫若的模樣，模樣都是生的也不差，而且看著規矩什麼的也不錯。

    而且聽蕭紫語說，已經記在榮氏名下，也就是算的上是嫡出了，這種上了族譜的庶女，在待遇和名義上和嫡出是一樣的，大概也就是差了血緣上的關係吧。

    只要不是跟在姨娘身邊，一切都好說。

    「我們五姑娘從前是跟著二太太，頭兩年在老太太身邊呆了兩年，我們老太太調理人的本事，不用我多說吧，難道馮太太和馮大奶奶還有什麼顧慮嗎？」蕭紫語再次問道。

    馮太太聽著倒是有些東西，其實她是真的瞧不上蕭紫雲，看重的也就是蕭紫雲這個出身，和蕭家的地位。

    現在有一個等同蕭紫雲身份，同樣的也是蕭家的姑娘，馮太太自然是很想換人。

    馮太太給了馮大奶奶一個眼神。

    馮大奶奶想的比較多一點兒，覺得事情好像也沒有這麼簡單，其實馮二的這件事，大概也是別人算計的，可出手算計的，很可能就是面前的蕭紫語。

    一開始馮大奶奶以為蕭家單純的是想要退親，可是從蕭紫語提出換親的話題來，馮大奶奶倒是覺得，這蕭紫語的目的，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想要換親呢？

    馮大奶奶覺得這件事應該跟馮大爺商議一下，畢竟女人家的主意不如男人。

    現在馮家也是有些騎虎難下了。

    歸根究底，還是怪馮二這個不靠譜的，沒出息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的是太沒用了。

    「三姑娘，這件事也是事關重大的，我和太太也做不了主，不如你給我們一些時間考慮一下吧。」馮大奶奶笑著說道。

    「大奶奶，有件事情你要明白，其實提出換親這一條，對馮家也是好事兒，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們就只有退親這一條路了，畢竟雲姐兒的話，你們也聽到了，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也不在意將來是否嫁人，所以，我這也是在為你們馮家找尋退路，你們還要考慮多久呢？」蕭紫語問道。

    馮大奶奶覺得臉上有些怪不住，陪著笑說道，：「三姑娘，你好歹也得容我跟我家大爺商議一下吧。」

    蕭紫語點頭，：「好，完全沒問題，不過大奶奶還是要快一點。」

    馮大奶奶忙點頭去了，回道正廳後，給馮大爺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夫妻久了，自然是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要做什麼了，馮大爺就跟著馮大奶奶出來了。

    馮大奶奶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跟馮大爺給說了一遍。

    並且也附上了自己的懷疑。

    馮大爺聽得皺眉，：「蕭三姑娘真的是這麼說的？」

    馮大奶奶點頭，：「是，沒錯，就是這麼說的，直接提出了換親，我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我再想，蕭家故意設計這一出，是不是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換親呢？」

    馮大爺心裡也有懷疑，但是沒有確證之前，也真的不太好說。

    「這樣吧，你單獨跟那位蕭五姑娘談談，看著這位蕭五姑娘到底是個什麼人，性格脾性如何，在做決定吧。」馮大爺建議道。

    「這能行嗎？你覺得那位精明的蕭三姑娘能答應嗎？其實我這心裡都懷疑，這位蕭五姑娘能同意換親的事情嗎？就二叔這個樣子，她能樂意嫁過來嗎？」馮大奶奶滿臉擔憂的問道。

    這話雖然不中聽，但是馮大爺也知道，馮大奶奶說的話也是對的。

    「所以，我才要你去試探一下，看看這位蕭五姑娘的態度，如果她也不樂意，索性就退親吧，還是哪一句話，強扭的瓜不甜，咱們也沒必要苦苦相逼，這親事做不成也就算了。」馮大爺嘆著氣說道。

    馮大奶奶也是發愁的不得了，：「也只能如此了，不過不管這事兒結果如何，夫君，以後二叔那裡要好好的管教了，可不能在出什麼岔子了。」

    馮大爺提到馮二就頭疼，都這麼大的人，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這性子，也不是這麼容易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