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 生米煮成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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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紫語對莫大太太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終歸是自己親舅母，而且還是莫雋的母親，蕭紫語自然是客氣了很多。

    莫大太太的態度也很好，一直都在跟蕭紫語閒聊。

    兩個人從淨房出來，莫大太太很自然的說道，：「語兒，正巧我也要回去換衣服，你也一起吧。」

    蕭紫語點了點頭，原本她也要去客房換衣服的，去莫大太太房裡，也是一樣的。

    蕭紫語身邊還跟著繡青，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莫大太太就將蕭紫語帶回了自己的院子。

    蕭紫語換好了衣服出來，卻看到莫大太太正坐在前廳，看樣子，似乎是在等著她一般。

    蕭紫語倒是有些意外，她原本是打算直接去莫老太太那邊的。

    「語兒，過來坐坐，我有些話想對你說。」莫大太太對著蕭紫語招呼道。

    蕭紫語雖然有些好奇，不知道莫大太太此刻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也沒有想太多，就走了過去，坐到了莫大太太身邊。

    「要不要喝杯茶？」莫大太太笑著問道。

    蕭紫語搖了搖頭，：「方才在外祖母那裡已經喝了不少了，大舅母有什麼事情就直接吩咐吧。」

    莫大太太笑的很溫和，：「我哪裡能有什麼事情吩咐你呢，只是想跟你聊聊雋哥兒的事情。」

    提到莫雋，蕭紫語的神色多少是有些愧疚的，如果不是因為她，莫雋也不會到這個地步，二公主的親事雖然解決了，但是莫雋也成了帝都最熱門的話題之一了。

    幾乎人人都知道了這位莫家的四少爺有斷袖之癖，而且還跟文郡王爭奪柳夢雲。

    現在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四表哥的事情？」蕭紫語真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語兒，雋哥兒是真心喜歡你的，這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莫大太太問道。

    這話說的算是比較直接了，其實聽起來真的是有些尷尬的，其實蕭紫語心中也是多少有些氣的，不管怎麼說，莫大太太都不該直接這麼問。

    但是蕭紫語卻真的是有氣發不出來，畢竟莫雋為她付出的的確也是不少，這一點，蕭紫語是有愧於莫雋的。

    蕭紫語覺得自己何嘗不自私呢，她明知道莫雋喜歡她，可還是對他提出了一些要求，這何嘗不是利用呢，她的確是對不住莫雋。

    「大舅母，這些話，你不該來對我說，我和四表哥只是表兄妹，再無其他。」蕭紫語想了想，仍舊說道。

    蕭紫語知道，這些話遲早還是要說的，蕭紫語對自己的感情心中是很明白的。

    她心中愛的只有宇文墨，所以也只會跟宇文墨在一起。

    即便是她心中有愧於莫雋，但是仍舊不會因為愧疚就妥協什麼。

    蕭紫語從來都明白，拖拖拉拉，粘粘糊糊的，永遠都做不成大事。

    所以蕭紫語從來不會給人希望，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沒有那麼難，怕傷害了這個，傷害了那個。

    如果這樣拖拉下去，最終傷害的人更多，還不如直接把話給說清楚了，也就明白了。

    「語兒，你果然是個有性格的孩子，怪不得雋哥兒被你迷得七葷八素的，什麼都顧不得了，為了你，寧可終身不娶。」莫大太太此刻對蕭紫語也是又愛又恨的感覺。

    莫大太太其實很羨慕蕭紫語可是過的這麼的肆意灑脫，可是這麼有主見，可以輕易的選擇自己的愛與不愛。

    這些事她窮盡一生，都無法做到的。

    其實她的日子過的好沒滋味兒，可是還是要這麼過下去的。

    「他不會的，他現在只是一時想不開，等他遇到他喜歡的女子，自然就會娶妻生子了，但是我奉勸大舅母不要逼迫四表哥，你越是逼他娶親，只能適得其反。」蕭紫語很篤定的說道。

    莫大太太有些看不透蕭紫語了，為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聽到什麼事情，蕭紫語的神色永遠都是這麼的淡定呢？

    她有的時候，真的很想看看蕭紫語驚慌失措的樣子。

    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雋哥兒為你做的這些事，你難道就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莫大太太帶著幾分冷意問道。

    蕭紫語一向不是一個願意多解釋的人，不過蕭大太太既然這麼問了，蕭紫語少不得說道，：「並不是這樣，而是我覺得，如果一開始註定就沒有結局，到不如不給他任何的希望，也省的希望越大，到最後失望越大。」

    「這話，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莫大太太譏諷道。

    「也許大舅母覺得我很殘忍，但是我覺得我做的也是為了四表哥好，我們終究是沒有結果的，我又何苦給他希望，然後叫他再失望呢？」

    「那你從一開始就不該招惹雋哥兒，讓雋哥兒為你做這做那的，你這樣難道就不卑鄙嗎？」莫大太太不滿的問道。

    蕭紫語點頭，：「我承認，我這件事做的的確有些不太光明磊落，不過我也沒有要求四表哥怎麼樣，並且在我心裡，的確是把他當作大哥來看的，就跟我大哥一模一樣。」

    這一點，蕭紫語並沒有說謊。

    蕭紫語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原則，就是她做過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否認，哪怕這件事見不得人，上不得台面，但是只要是她做的，她就不會否認。

    一如現在面對莫大太太的質問，雖然蕭紫語覺得自己理虧，也沒有狡辯。

    蕭紫語也很看不慣那些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的人，她也不會做那樣的人。

    莫大太太其實也沒想到蕭紫語竟然就這樣正大光明的承認了，還承認了自己這件事做的不光明。

    說實話，她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

    一般女子都是死命的在乎自己的形象問題，大概是死都不會承認有損自己形象的事情吧。她實在是見了太多那種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的女子。

    尤其是那種心機深厚的，厚顏無恥的利用別人，利用完了還一腳踢開，最後有什麼事情，就裝柔弱，扮清純，然後哭哭啼啼的，把錯誤都歸咎在別人頭上，自己就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那種女人實在是太噁心了，讓人看一眼，就覺得人反胃。

    可是大多數男人，還都被這類女人給吃的死死的，也真的是奇怪了，

    可是眼前的女子，可以如此淡定，如此沉穩的承認自己做的事，這份心胸和氣度，也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過的。

    「可是你知道雋哥兒並不想做你的大哥，蕭紫語，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是我的錯，我會改，我也會想辦法來彌補，我一定會想法子澄清四表哥身上的流言蜚語的。」蕭紫語直接說道。

    蕭紫語也沒有想到莫雋會把這件事給弄的這麼大，現在確實有些無法收拾了。

    莫雋這樣不顧一切的自污名聲，大概真的是有自絕後路的打算，恐怕真如莫大太太所說的那樣，打算終生不娶了。

    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蕭紫語倒是覺得真的挺對不住莫雋的。

    早知如此，蕭紫語覺得她還不如聽了宇文墨的話，不來找莫雋呢？

    「太晚了，雋哥兒想要的只有你，他自毀名聲，這些，他根本都不在乎，因為他心裡在意的也只有你一個人，蕭紫語。」莫大太太堅定的說道。

    蕭紫語覺得莫大太太說這話有些不太對勁，其實最開始的時候，蕭紫語真的沒有多想，這畢竟是在莫家，料想莫大太太也不會對她做什麼。

    可是隨著談話越來越深入，蕭紫語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總覺得莫大太太的情緒似乎真的不是那麼的穩定。

    蕭紫語的警惕性還是要比一般人要高一些的。

    話說到這裡，蕭紫語忍不住說道，：「大舅母，母親和外祖母都等著我們呢，不如我們一起過去吧。」

    蕭紫語這話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就是想要走人了，至於莫大太太走不走的，她倒是不想管這麼多。

    但是蕭紫語是要走的。

    莫大太太果然紋絲不動，只是笑著說道，：「不著急的，再坐一會兒吧。」

    蕭紫語身邊跟著的是繡青。

    繡青也感覺到不大好，只是湊到蕭紫語耳邊，說道，：「姑娘，奴婢覺得不太對勁，但是卻又形容不上來哪裡不對勁，這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味道，但是奴婢就是覺得不太舒服。」

    繡青這話，已經足夠讓蕭紫語警鈴大震了，繡青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警覺性，嗅覺，味覺肯定是比一般人要敏銳的多的。

    而繡青說出這樣的話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大舅母，我先告辭了。」蕭紫語站起來就想走。

    莫大太太也並沒有阻攔，只是笑著看著蕭紫語。

    蕭紫語站起來就覺得渾身酸軟無力，差點就摔在地上，而繡青忙想著去扶蕭紫語，但是也覺得渾身沒有力氣了。

    蕭紫語額上沁出了細細的汗珠，她冷冷的看著莫大太太，問道，：「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莫大太太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蕭紫語竟然還能這般的淡定，而蕭紫語如此凌厲的眼神，倒是讓莫大太太心中有些害怕。

    一個小姑娘竟然會有如此強勢的眼神，那肅殺的神色，真的讓人心驚膽戰，忍不住俯首稱臣。

    「你不是一向都很聰明嗎？難道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嗎？雋哥兒為你付出了這麼多，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雋哥兒毀了自己的一切，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你，不是嗎？」莫大太太強自鎮定的說道。

    話說道這裡，蕭紫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蕭紫語只是沒想到莫大太太會有這麼瘋狂的舉動。

    竟然這樣明著就做出這樣天理不容的事情來。

    「你這樣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的，你就沒想過有什麼後果嗎？」蕭紫語有些艱難的說道，她真的不知道莫大太太到底從哪裡做了手腳，她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吃過，也沒有聞到過什麼不妥的氣味，可為什麼，就會中招了呢？

    繡青是暗衛出身，已經足夠警覺了，可是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啊。

    而最後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自然知道後果的，可是當生米煮成熟飯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我即便是付出生命也無所謂，我只要我的雋哥兒能幸福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在乎。」莫大太太有些瘋狂的說道。

    蕭紫語覺得自己還是想的太不周全了，她低估了一個母親的心，其實她該知道的，這世上唯有母親對孩子的愛，是沒有底線的。

    有太多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自己的一切了，而且還是無怨無悔的付出。

    而眼前的莫大太太就是如此。

    為了莫雋，她什麼都可以做，哪怕明知道這件事是錯的，她也會做下去。

    「姑娘，你沒事吧，你挺住啊，你這個毒婦，到底對我家姑娘做了什麼？」繡青看著蕭紫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忍不住問道。

    「你知不知道我家姑娘剛剛大病初癒，如果我家姑娘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繡青狠狠的說道。

    「放心吧，我用的藥物對她的健康沒有任何的影響。」莫大太太淡淡的說道。

    「先把她帶到裡間去，至於這丫頭，放到了，關到此間裡去。」莫大太太吩咐自己身邊的心腹嬤嬤。

    那嬤嬤忙安排幾個心腹丫頭去執行了。

    繡青的眼睛瞪得通紅，確實渾身使不上一絲的力氣，而只覺得後頸處一麻，人就昏了過去。

    蕭紫語雖然還保持著清醒的神志，但是渾身卻沒有一點兒力氣的。

    「你這樣對我，會後悔的。」蕭紫語一字一句的說道。

    莫大太太笑了笑，：「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我後悔了，我連死都不怕，你對我說這話也是多餘的。」

    莫大太太說完，揮了揮手，說道，：「帶下去吧，一會兒雋哥兒就來了，對了，別忘了給她吃一粒藥丸，怎麼也要給他們兩個一個美好的洞房花燭夜。」

    蕭紫語聽了這話，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看來莫大太太真的鐵了心了，想讓她和莫雋生米煮成熟飯了。

    蕭紫語很想反抗，但是的確使不上力氣。她迷迷糊糊之間，就被人餵下一粒藥丸，好像是被人放在了床上。

    直到此刻，蕭紫語的神志還是比較清醒的，大概她前世經歷的太多，心智也比一般人要強大不少。

    她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但是卻真的無能為力。

    隱隱約約之間，蕭紫語聽到外頭傳來莫雋爽朗的聲音，：「母親，您找我，有事嗎？」

    一聽莫雋的聲音，蕭紫語就能斷定莫雋什麼都不知道。

    莫大太太笑了笑，：「沒什麼事就不能找你來了嗎？過來，陪母親坐坐。」

    莫雋應了一聲，坐到了莫大太太身邊。

    「來人，上茶。」莫大太太吩咐道。

    丫頭把茶端了過來，莫雋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忍不住說道，：「有些燙了。」

    「就數你毛病多，茶水向來都喝五六分燙的。」莫大太太數落道。

    莫雋只得將一杯茶喝完了，才說道，：「這樣行了吧。」

    莫大太太笑了笑，滿臉慈愛的看著莫雋，：「雋哥兒，母親有一件大禮要送給你。」

    莫雋頓時來了精神，不由得問道，：「什麼？母親想送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