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你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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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姨娘有些傻了，主要是蕭紫語說的這些話，突然讓周姨娘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難道蕭紫雙真的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嗎？

    蕭紫語見周姨娘愣住了，再次說道，：「如果真的是一些爭風吃醋的小事兒的話，我也就不會計較了，可是蕭紫雙做的事情，真的是不可原諒的，而且她到了此刻，也並沒有一絲的悔改之心，周姨娘，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周姨娘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此刻蕭靜兒卻接口，將事情都對著周姨娘娓娓道來。

    蕭靜兒說完之後，周姨娘整個人完全呆住了，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周姨娘的眼圈兒陡然紅透了，她根本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她的女兒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謀害自己的親姐姐，而且平心而論，蕭紫語對她們母女真的很好，不算是掏心掏肺的對待，但也是一片真心的。

    「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可是蕭紫雙已經自己承認了，現在就在此間裡，我讓人守著她。」蕭紫語的語氣很平靜。

    周姨娘多少對蕭紫語還是有一些了解的，知道眼前這個三姑娘不是一個良善的人。

    而蕭紫雙做了這樣的事情，三姑娘還能饒了她的性命嗎？

    周姨娘也不敢說，此刻連求情都不敢，蕭紫雙畢竟做的這件事，真的是讓人無法原諒，如果被老爺知道了的話，肯定會毫不留情的處置她的。

    周姨娘是知道在老爺心裡，三姑娘到底意味著什麼，那可是老爺的眼珠子啊。

    「三姑娘，婢妾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婢妾求求三姑娘，能不能讓婢妾見見六姑娘。」周姨娘問道。

    蕭紫語點了點頭，：「可以，周姨娘去見見她吧，其實我有些事情也是比較好奇的，蕭紫雙是跟一個殺手組織勾結想要我的性命，周姨娘應該知道，殺手組織都是見錢眼開的，可蕭紫雙的經濟狀況，周姨娘應該心知肚明，我不覺得她能拿得出這麼多錢來，所以我想讓周姨娘問問蕭紫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周姨娘聽得點頭，：「這個婢妾也覺得有些不妥之處，六姑娘跟著婢妾，每個月省下來的也不過是月例銀子，應該出不起這樣高的價錢的，婢妾一定會讓六姑娘說出真相來的，到時候，三姑娘能不能對六姑娘網開一面。」

    「周姨娘，你現在不要與我談條件，你該做的，你應該清楚。」蕭紫語的語氣帶了幾分的怒氣。

    周姨娘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了，頓時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不做聲了。

    「靜兒，帶周姨娘去見蕭紫雙。」蕭紫語說道：「不過周姨娘你最好有個心裡準備，蕭紫雙一心求死，未必會說，不過你畢竟是她的親娘，你去試試吧。」

    周姨娘點頭道，：「三姑娘放心吧，婢妾會的。」

    周姨娘跟著蕭靜兒來到了此間，外頭守著兩個婆子，蕭靜兒走到了門口，對周姨娘說道，：「姨娘進去吧，我就不去了，在外頭等著。」

    周姨娘點點頭，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蕭紫雙正坐在軟榻上，一言不發，呆呆的出神。

    周姨娘看著女兒如此，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蕭紫雙也聽到了動靜，轉頭看著周姨娘。

    周姨娘看著蕭紫雙，似乎有些不認識眼前的女兒了，蕭紫雙眼中並沒有往日的純淨，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瘋狂和一股子執拗。

    「六姑娘，你是不是瘋了啊，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周姨娘痛心疾首的說道，她真的沒法形容此刻心裡的感覺，那種感覺，真的是生不如死的。

    周姨娘恨不得自己替了蕭紫雙去死，可是周姨娘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姨娘都知道了？」蕭紫雙的嗓音有些沙啞，一開口說話，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周姨娘心疼的不得了，忙上前給蕭紫雙順氣。

    蕭紫雙捂著帕子咳嗽了好一陣子，拿下錦帕的時候，周姨娘竟然看到蕭紫雙咳出了殷紅的鮮血。

    周姨娘緊緊的握住了蕭紫雙的手，：「雙姐兒，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會吐血呢？」

    如此年紀，就有吐血的徵兆，這可不是好事兒啊。

    蕭紫雙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說道，：「其實我從半年前就開始咳血了，我只是沒告訴姨娘罷了，我這樣的身子，還能拖多久呢？」蕭紫雙有些傷感的說道，她才十四歲啊，整日裡都拖著一個病歪歪的身子，這不能做，那不能做，這樣的日子，真的沒有半分意思呢。

    周姨娘沒想到蕭紫雙的病情竟然會這樣嚴重了。

    好些日子，蕭紫雙都沒有讓府醫把脈了。

    只是說自己身子挺好的，但是藥都按時喝，周姨娘也就沒多心。

    因為蕭紫雙一直都是很乖巧聽話的。

    很少讓周姨娘操心。

    周姨娘也就沒多想。

    蕭紫雙又咳嗽了幾聲，那感覺就好像要把肺給咳出來一樣。

    周姨娘聽的心如刀絞，她恨不得能替蕭紫雙受這個苦，如果可以的話，她寧可用自己的命來換蕭紫雙的健康。

    「雙姐兒，你的身體都成了這個樣子了，你為什麼還要做這些糊塗的事兒啊，三姑娘對你，是真的好啊，你為什麼要辜負她啊。」周姨娘真的是不明白，蕭紫雙為什麼會這麼糊塗。

    蕭紫雙皺了皺眉，大概如此劇烈的咳嗽讓她覺得很難受，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兒了。

    「沒有為什麼，我只是覺得我的日子過的太苦了，想讓大家都陪著我苦一苦罷了。」蕭紫雙的語氣輕輕柔柔的，甚至還有一絲的虛弱，讓人聽著十分的難受。

    「雙姐兒啊，你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三姑娘是個好人，這一點你心裡應該清楚，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她動手啊！」周姨娘想想蕭紫雙有可能的下場，心裡還是一陣陣的抽痛。

    「姨娘，不要說了，我不怕死，從我懂事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活不長久，在我有限的生命力，我覺得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姨娘你了，不過我覺得我死了之後，蕭紫語應該不會太為難你的，總之是我連累了姨娘了。」蕭紫雙十分內疚的說道。

    「雙姐兒啊，姨娘也不怕死，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強行非要生下你，也不會連累的你如此，只因為我出身低賤，才讓你這些年過的這麼的痛苦，總之，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去求求老爺太太，怎麼也要讓你活下去，你還這麼年輕，大不了我替你以死謝罪！」周姨娘說著已經淚如湧泉，已經說不下去了。

    「不必了。」蕭紫雙搖著頭，：「姨娘，我活著也不過是熬日子罷了，我已經夠對不起姨娘了，不能再連累姨娘了。」

    「雙姐兒，你是我的骨肉，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話啊，我就是拼了一死，也要保住你啊！」

    蕭紫雙只是笑了笑，：「沒用的，已經太晚了。」

    周姨娘聽了這話，卻有些不明白了，不由得問道，：「雙姐兒，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已經太晚了？」

    蕭紫雙不肯說，：「沒什麼，我的身子已經這樣了，是再也好不了了，姨娘又何必強求呢，我只希望姨娘能夠好好的活下去就夠了，向來姨娘這些年一直都安分守己，太太又是個和善的人，肯定是不會為難姨娘的。」

    周姨娘聽不進這話去，只是繼續問道，：「好孩子，你告訴我，你剛才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已經太晚了。」周姨娘鍥而不捨的追問道。

    「真的沒事兒，我只是有感而發，姨娘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只怕也是拖不了多少日子了，姨娘又何必耗費心力救我呢？」蕭紫雙笑著說道。

    周姨娘看蕭紫雙並沒有隱瞞什麼的樣子，也就沒再繼續追問。

    不過周姨娘想到蕭紫語之前叮囑自己的話，禁不住說道，：「雙姐兒啊，其實事情也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見過三姑娘了，看三姑娘的意思，也不是不能饒過你的性命的。」

    蕭紫雙聽了這話，倒是十分的意外，看著周姨娘，問道，：「是嗎？蕭紫語肯饒過我嗎？應該也是有條件的吧。」

    周姨娘點了點頭，說道，：「是有條件，其實這話也是我想問你的，雙姐兒你怎麼會跟殺手組織攪合在一起的，那些人都是為了金銀財帛殺人的，你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銀錢，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講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三姑娘會饒過你的。」

    蕭紫雙聽了這話，突然揚唇笑了起來，她看著周姨娘，眼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

    周姨娘沒想到蕭紫雙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雙姐兒，你這是怎麼了？這可是你唯一的生路了，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你哪怕是為了姨娘想想，你也都說出來吧，三姑娘是你親姐姐，她是不會害你的。」周姨娘勸道。

    周姨娘一直都是一個很清醒的人，自然知道蕭紫語說的話也都是真的。

    蕭紫語雖然不是一個良善的人，但是說過的話，都是算數的，從來沒有食言過。

    「姨娘，是蕭紫語讓你來問我的吧。」蕭紫雙說道。

    周姨娘不由得說道，：「你就別管是誰讓來問的，你就聽我一句話，將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這樣你就可以安安全全的了，以後你就跟姨娘在院子過日子，不然咱們去莊子上也好，也比現在要好的多啊。」

    周姨娘真的也是沒有別的什麼奢求了，只要她們母女能在一起，能活著就好。

    「姨娘，你回去吧，我什麼也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以後也不要來見我了。」蕭紫雙別過臉去，淡淡的說道。

    周姨娘也真的是著急了，看著蕭紫雙這個狀態，周姨娘才真正知道蕭紫語說的都是沒錯的，蕭紫雙真的是不想活了，也是生無可戀了，這根本就是破罐子破摔的狀態了。

    「雙姐兒，你不要這樣，你別這麼固執好不好，你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你若是不自救，就真的沒有人能救你了。」周姨娘真的是要急死了。

    「姨娘說的話我都明白，我也知道姨娘是為了我好，可我真的沒有什麼隱瞞你們的，我該說的都說了，姨娘回去吧。」蕭紫雙打定了主意不開口，而且是十分固執的樣子。

    周姨娘也是不明白蕭紫雙到底是在維護什麼人，說實話，現在周姨娘根本就摸不准蕭紫雙心裡在想些什麼了。

    她真的覺得自己連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兒都看不懂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啊？

    「雙姐兒，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嗎？」周姨娘看著蕭紫雙，一字一句的問道。

    蕭紫雙已經轉過臉去，不再看周姨娘了。

    「自從你出生到現在，我寸步不離的在你身邊，照顧你，你身子不好，從會吃飯起就開始吃藥，你知道每天晚上你哭鬧到深夜的時候，我心裡是個什麼感覺嗎？我每時每刻都陪著你，從來都沒有鬆懈過，那個時候我不過是不受寵的姨娘，這府里沒有人瞧得起我，你知道嗎？當初只有太太照應我們，如果沒有太太，你只怕早就死了好多回了，那個時候，老爺眼裡只有方姨娘，連太太很少過問，太太多少次自己從私庫里拿補品來給你，這些年，多少金貴的藥材吊著你的性命，你能活到現在，全是太太的恩典，太太不叫我說這些，怕給你壓力，可是雙姐兒，今日你要害三姑娘，別說三姑娘了，連我也容不得你，你這根本就是忘恩負義！」周姨娘狠狠的說道。

    蕭紫雙的神色有些動容，轉過頭看著周姨娘，她大概也沒想到周姨娘會說這樣的話吧。

    「雙姐兒，我把你看成是命根子，可三姑娘也是太太的命根子，當初我就發誓，我此生就是做牛做馬都難以報答太太的恩德，可現在，你差點就害死了三姑娘，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太太。」周姨娘無比心痛的說道。

    蕭紫雙此刻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她看著周姨娘說道，：「如果姨娘覺得沒法面對太太，大可以以後不認我這個女兒就是了，想來太太也不會為難姨娘。」

    周姨娘看著眼前的蕭紫雙，再也按耐不住怒火，上前一巴掌甩在了蕭紫雙臉上。

    蕭紫雙的臉頰頓時腫了起來，但是眼神確實波瀾不驚，仿佛這一巴掌並沒有給蕭紫雙造成任何的影響。

    「我從前那個乖巧善良的女兒去哪裡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命運到底什麼地方虧待你了，蕭家到底什麼地方虧待你了，太太和三姑娘又虧待你了嗎？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周姨娘幾乎是要崩潰了，她真的不明白，事情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事情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你我都要認命，都要接受，我從來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情，我唯一覺得遺憾的就是，沒有讓蕭紫語陪著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蕭紫雙淡淡的說道，很明顯，事到如今，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蕭紫雙仍舊不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事情。

    「你真的無藥可救了。」周姨娘真的不敢認眼前的女孩兒，她真的覺得這個女孩兒，不是自己的女兒，不是，她的女兒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所以姨娘快走吧，以後也不必見我了，就當我已經死了，或者當沒生過我把。」蕭紫雙淡淡的說道，說完，直接不再看周姨娘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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