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蕭紫雙的本來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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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靜兒來到了周姨娘的院子。

    其實她已經很久沒來這裡了，尤其是這兩年，周姨娘和蕭紫雙幾乎是變成了透明人，幾乎在蕭家一直都是無聲無息的。

    蕭紫雙比蕭紫語小了不到一歲，也已經十四歲多了。

    蕭紫雙的身量看起來並沒有長多高，而且身子好像更單薄了。

    蕭靜兒到的時候，蕭紫雙正在周姨娘身邊做針線。

    蕭靜兒看著蕭紫雙，蕭紫雙的神色淡淡的，臉色有些蒼白，一副沉靜的樣子，眼神十分的溫和，並沒有半分的算計。

    蕭靜兒很難去相信這一切惡毒的計謀都是眼前的這個少女算計出來的。

    周姨娘看到蕭靜兒，忙笑著迎了上去，笑道：「靜姑娘來了。」

    蕭靜兒點了點頭，：「周姨娘，六姑娘。」

    蕭紫雙笑了笑，純淨的眸子裡染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靜兒姐姐。」

    蕭靜兒看著這樣純淨的一雙眼睛，真的很難相信這一切都是蕭靜兒做的。

    蕭靜兒自然也是不露聲色，只是笑著說道，：「六姑娘，我家小姐讓六姑娘過去說說話。」

    蕭紫雙聽得點頭，：「好啊，我也好些日子沒見到三姐姐了，只是三姐姐這些日子不是應該很忙嗎？而且聽說三姐姐前幾天剛剛病了一場，我自己身子也不好，所以也沒有去看三姐姐，省的過了病氣給三姐姐。」蕭紫雙絮絮叨叨的說道，根本就沒有什麼異常的神色。

    蕭靜兒聽得連連心驚，如果這一切真的是蕭紫雙所算計的話，那麼蕭紫雙這心機也真的是深厚的沒得說了。

    周姨娘聽得也忙問道，：「靜姑娘，三姑娘那裡沒事兒了吧，妾身基本也是無事不出門，所以並不太清楚，也沒有去添麻煩。」

    周姨娘在蕭家基本上就是活成了透明人，沒事兒也從來出來瞎逛。

    周姨娘活的也是夠低調的了。

    蕭靜兒看著這對母女，單從現在這樣看來，真的是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的。

    蕭靜兒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說道，：「小姐已經完全好了。」蕭靜兒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打量著蕭紫雙，想從蕭紫雙的眼中看出什麼不同之色來，但是很可惜，蕭靜兒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仿佛蕭靜兒真的是無辜的一樣。

    蕭紫雙卻滿臉真誠的笑道，：「三姐姐沒事了就好啊。」

    「走吧，六姑娘。」蕭靜兒滿臉堆笑的說道。

    蕭紫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笑了笑，：「靜兒姐姐稍等等，我去換件衣服就和靜兒姐姐一起過去。」

    蕭靜兒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小姐也不是外人，況且六姑娘這樣也挺好的。」

    周姨娘也附和道，：「是啊，去吧，三姑娘不會說什麼的，這樣也不失禮於人。」

    蕭紫雙輕輕點了點頭，：「那好，這就走吧。」

    蕭紫雙站起身來，跟著蕭靜兒一起走了。

    一路上，蕭紫雙只是扶著丫頭的手，步子走的也有些慢，蕭靜兒和蕭紫雙並排走著，她一直都在仔仔細細觀察蕭紫雙，並沒有看出來蕭紫雙有什麼不妥之處。

    蕭紫雙輕輕咳嗽了幾聲，蕭靜兒不由得問道，：「六姑娘最近身子不爽利嗎？」

    蕭紫雙無奈的點點頭，：「我的身子一直都這樣，是好是壞的，不過也還好吧，就這樣吧。」

    蕭靜兒忍不住說道，：「六姑娘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說親了。」

    蕭紫雙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抹傷感的情緒，看著讓人十分的心疼，：「靜兒姐姐說這個做什麼，我這樣的破病身子，就不要去禍害別人了吧。」

    「六姑娘也別說這樣的喪氣話，太太肯定會給六姑娘留心親事的。」

    「不必了，我一早就讓姨娘跟太太說過，我這樣的人，原本就不該嫁人，沒白的拖累了別人。」蕭紫雙的語氣越加的傷感起來。

    蕭靜兒看著蕭紫雙，只是覺得蕭紫雙是個很讓人心疼的女孩兒，真的沒有半分的心機可言。

    主要是一早蕭紫語就說過不要打草驚蛇，所以很多話，蕭靜兒也不敢多說，就連旁敲側擊的問一問，也有些不大敢。

    只是這樣細細的觀察一下蕭靜兒罷了。

    來到了靜姝閣，蕭紫雙也一直沒有什麼異樣。

    蕭紫雙跟著蕭靜兒來到了花廳，倒是有些意外，：「三姐姐怎麼會在花廳里呢？」

    蕭靜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小姐那裡有客人在。」

    蕭紫雙也沒多說什麼，倒是有些疑惑，大概也是不明白，為什麼蕭紫語有客人在，還會找自己過去吧。

    蕭紫雙一進門，就看到了宇文墨，說實話，蕭紫雙是真的沒想到在這裡能看到宇文墨，也的確是有些吃驚的。

    不過這一抹吃驚，也是稍縱即逝，基本上是沒有被人捕捉到的。

    蕭紫雙上前微微俯身，：「見過三姐姐，見過羽親王殿下。」

    「六妹妹不必多禮。」蕭紫語笑著說道。

    蕭紫雙慢慢的走到蕭紫語面前，仔細的看著蕭紫語，笑道，：「聽說三姐姐病了，現在看著氣色的確是不大好，三姐姐可要好生將養著才是啊。」

    蕭紫語和蕭靜兒一樣，也是在仔仔細細的觀察著蕭紫雙的面目表情，也是想從其中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但是蕭紫雙的神色的確是沒什麼異樣的。

    「我沒事了，已經好了，只要注意休息就好了。」蕭紫語淡淡的說道。

    蕭紫雙連連點頭，：「這就好，姨娘也惦記著三姐姐，但是也怕給三姐姐添麻煩，所以也就沒過來，只要三姐姐沒事，待會兒我也好回去給姨娘說一聲，叫姨娘放心。」

    蕭紫語其實也有一種錯覺，就是她們都願望了蕭紫雙，因為蕭紫雙的樣子，真的不像是做了虧心事的。

    「六妹妹，我瞧著你的臉色也不大好，是不是最近有些操勞過度了啊？」蕭紫語突然問道。

    蕭紫雙沒太明白蕭紫語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有什麼可操勞的啊，蕭紫雙問道，：「三姐姐過獎了，我哪裡有什麼可操勞的啊，我不過是閒人一個罷了。」

    「是嗎？我覺得六妹妹可一點兒都不閒著呢，比如六妹妹昨日還讓人帶進來這麼大一個箱子，六妹妹有這個興致去收拾一些舊書，殊不知收拾這些舊書才是最費精神的呢。」蕭紫語淡淡的說道。

    蕭紫雙一聽這話，臉色有些變了，但很快就恢復如常了，：「也是閒來無事，那些書放著也是放著，所以就曬一下，拿出來修補一下，倒是叫姐姐見笑了。」

    「六妹妹真是有心思的人啊，其實我這書房裡也有不少舊時的古書，不如六妹妹也幫我來收拾一下吧，有六妹妹這樣的愛書之人，我也能放心一些。」蕭紫語說道。

    「那是自然了，能為三姐姐做事，是我的榮幸。」蕭紫雙答應的很痛快。

    「對了，六妹妹去的是哪家書齋啊，趕明兒我也去瞧瞧。」蕭紫語隨口問道。

    蕭紫雙微微皺眉，只是答道，：「只是個不出名的小書齋罷了。」

    「是嗎，真的不出名嗎？那六妹妹也說一說吧，即便是我不知道，你未來姐夫也是知道的。」蕭紫語追問道。

    蕭紫雙有些心驚，她抬頭看著蕭紫語，暗道不好，難不成蕭紫語知道了些什麼嗎？

    就在蕭紫語第一次開口說起舊書的時候，蕭紫雙就覺得有些心驚，但是好歹也是克制住了，蕭紫雙知道蕭紫語心思細膩，若是她露出來一點兒不妥之處，蕭紫語就能看看出來。所以蕭紫雙一直都很淡定，可是到了現在這一刻，她真的也是淡定不了了。

    「三姐姐，你怎麼老是問我這個事情啊，三姐姐可是有事兒？」蕭紫雙問道。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很想知道，很好奇而已。」蕭紫語不露聲色的笑道。

    「我也記不太清了，不如我回去問問丫頭吧。」蕭紫雙推脫道。

    「沒事兒，哪個丫頭給你辦的，現在讓她過來，我親自問。」蕭紫語突然說道，而且還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蕭紫雙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大概蕭紫語從來也沒有對她這樣說過話吧。

    「我聽說，昨兒五妹妹也在，不如把五妹妹也找過來，咱們一起說說。」蕭紫語又說道。

    蕭紫語這話說的其實也已經十分的明顯了。

    蕭紫雙的臉色全變了，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靜兒，去找五姑娘過來，說我有些話想問她。」蕭紫語吩咐道。

    蕭靜兒點頭，：「是，小姐。」

    蕭紫雙此刻突然出聲說道，：「不必了，三姐姐，有什麼事情你問我就可以了，五姐姐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覺得我和三姐姐的關係親密，出聲幫我，也不過是想要借道討好三姐姐罷了。」

    蕭紫語點了點頭，看著仍舊十分淡定的蕭紫雙，也不由得感嘆道蕭紫雙的心裡狀態真的是挺不錯的。

    「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你應該清楚，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蕭紫雙，你真的很讓我吃驚，你知道嗎？」蕭紫語的語氣慢慢的冷厲了起來。

    蕭紫雙並沒有因為蕭紫語的冷厲而緊張，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就在這一刻，蕭紫語突然覺得蕭紫雙整個人完全變了，並不是說蕭紫雙的容貌變了，而是自身的氣質，好像一下子就變了。

    蕭紫雙的雙眸有些深不可測，並不是蕭紫語從前看到的那麼的純淨，沒有半點的污濁。

    蕭紫語看著這樣的蕭紫雙，這樣與眾不同的蕭紫雙，心裡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兒。

    「三姐姐，你一直都是那麼的高高在上，那麼的高不可攀，在你的無限榮光下面，我永遠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永遠都比不上你，你是嫡出，是父親引以為傲的嫡女，而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庶出，還是這樣一具破病身子，你說，老天爺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呢？同為蕭家的女兒，你什麼都有，而我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可憐蟲，只能活在你的羽翼之下，如果不是因為與你交好，只怕我連現在的生活都得不到，三姐姐，我說的對嗎？」蕭紫雙清冷的嗓音慢慢的說道。

    蕭紫語看著蕭紫雙，：「從前我對你說過，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不管你的出身如何，但是後來的生活是可以選擇的，蕭紫雙，你現在的選擇，很讓我失望。」

    「失望嗎？其實我對生活已經早就失望了，我每天活著都不知道為了什麼，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就這樣苟延殘喘著，三姐姐，上天對我已經很不公平了，不是嗎？」蕭紫雙無比淒涼的說道。

    「上天對你不公平，你就可以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嗎？難道在你的眼裡，我死了，你就可以改變現在的生活嗎？」蕭紫語問道。

    蕭紫語見過了太多的人和事，她就是知道了太多人性的醜惡，有些人害人是不需要任何的理由的，哪怕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心裡有一顆的喜悅和安寧，也想要去害別人。

    對於眼前的蕭紫雙，蕭紫語覺得她的心理就已經有些不正常了。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過的那麼的幸福，其實你死了對我來說未必會改變現狀，但是我起碼不會覺得那麼的礙眼，那麼的難受！」蕭紫雙很平靜的說道。

    「蕭紫雙，你是不是瘋了！」宇文墨突然狠狠的說道，其實宇文墨並不想插手說話的，但是聽到蕭紫雙說這話，他是真的按耐不住了，如果可以的，他都恨不得一掌拍死蕭紫雙算了。

    「你是不是覺得不認識這樣的我了，其實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和她在一起，我知道，她已經及笄了，你應該迫不及待的想要娶她了吧，我想想你們可以在一起，幾乎痛苦的要死，我不明白，我為什麼要一個人承受這些痛苦呢？要承受，也應該我們三個人一起承受吧。」蕭紫雙笑了笑，說道。

    蕭紫雙的容貌其實生的很好，有五六分肖似周姨娘，笑起來，真的很甜美，很好看，很讓人心動。

    宇文墨此刻聽得卻只想殺人，他看著蕭紫雙，冷笑了一下，：「你是什麼樣的人對本王來說並不重要，你痛不痛苦，是死是活，都不重要，本王唯一關心的人也只有語兒罷了，你之前，現在，之後，是什麼樣，會有什麼結局，對本王來說，都無所謂，因為你對本王來說，就是一個無所謂的人罷了。」

    蕭紫雙的神色有些黯然，其實從最開始她就知道，她對有宇文墨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我知道，有三姐姐在，你自然是看不到我的，我哪裡都不如三姐姐。」蕭紫雙說的很是悲切。

    「本王不是看不到你，本王根本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你，蕭紫雙，你如果不是語兒的妹妹，本王只怕連一句話都不會對你說。」宇文墨冷哼了一聲，似乎對蕭紫雙很是不屑。

    「她就這麼好嗎？」蕭紫雙的情緒有些崩潰，：「我從來沒奢望過殿下可以娶我，我這樣的人，本來也是會拖累人的，當初我只是想在殿下身邊有著一個小小的位置，只要能天天看到殿下，我就心滿意足了，為什麼連這點希望也不肯給我呢？」

    「蕭紫雙，你要怎麼想都隨你，但是本王是不會同意的，能與本王在一起的女人，只有蕭紫語，本王也不需要有別的女人。」宇文墨說的斬釘截鐵。

    「為什麼，哪個親王身邊不是三妻四妾，側妃庶妃，侍妾一大堆，你敢說你將來不會有別的女人嗎？」蕭紫雙有些不解的問道，其實已經是質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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