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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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妹妹，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蕭紫雲由衷的說道。

    其實蕭紫雲之前從來沒想過感謝蕭紫語過，當初蕭紫語管家的時候，蕭紫雲還諸多不滿，覺得蕭老太太偏心。

    可是現在蕭紫雲卻才真正的明白了，這蕭家的內宅有多麼的不容易。

    所以這一句感謝，蕭紫雲真的是發自內心說出來的。

    「沒什麼，二姑娘，我做這些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蕭家。」蕭紫語並不在乎蕭紫雲是否會感謝她，有很多時候，她的確也不是為了蕭紫雲做這些事兒的。

    「二姑娘，我們先回去吧，讓祖母休息吧，今天打擾了祖母不少時候了。」蕭紫語看著蕭紫雲說道。

    蕭紫雲點頭，：「好，走吧。」

    姐妹二人一起結伴離開了。

    剛出了蕭老太太的正房，卻看到蕭紫若等在遊廊處。

    蕭紫語和蕭紫雲對望了一眼，便一起走了過去。

    看樣子，蕭紫若也是再等她們罷了。

    蕭紫若也迎了過來，她對著蕭紫語福了福身說道，：「三姐姐，能不能求三姐姐幫我一個忙？」

    「五妹妹有什麼話直說吧。」蕭紫語淡淡的說道。

    「三姐姐，我姨娘身體不好，我知道我說話對祖母沒有任何的作用了，三姐姐能不能替我求個情啊，不要讓我姨娘去莊子上了。」蕭紫若可憐巴巴的看著蕭紫語，說道。

    蕭紫語看著蕭紫若，唇角輕輕勾起，帶著幾分嘲笑，：「五妹妹，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蕭紫若聽到這話，有些吃驚的看著蕭紫語，因為她看著蕭紫語的態度，也十分的不好。

    「三姐姐，這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還請三姐姐幫幫我好不好？」蕭紫若楚楚可憐的樣子，看上去真的挺惹人憐惜的。

    蕭紫語向來是不吃這一套的，她看著蕭紫若，冷笑了一下，語氣十分的淡漠，：「五妹妹，人最好有自知之明，方才祖母是當著我們的面說要送陳姨娘去莊子上的，你那時候為什麼不直接對祖母說陳姨娘身子不好，現在反過來倒是來求我，這是個什麼意思？你真的覺得所有人都會被你這副樣子迷惑嗎？我明確的告訴你，你耍心機，耍手段，是你的事情，但是你不要來算計我，算計我的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了的！」蕭紫語厭惡的說道。

    蕭紫若聽了這話，連連擺手，：「沒有，三姐姐，我沒有要算計你的意思，真的沒有。」

    蕭紫語冷笑，：「你有沒有不重要，你心裡再想什麼，我很清楚，你不過是想讓我替你出頭罷了，你凡事能利用的都會去利用，這樣有意思嗎？」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蕭紫若一副快哭了的樣子，連連的反駁蕭紫語，不過這樣的反駁真的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蕭紫若，你覺得你能夠自圓其說嗎？你別告訴我你和陳姨娘沒料到會有這個下場，祖母說要把陳姨娘送去莊子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打算求情，這就證明陳姨娘一早就知道祖母肯定會遷怒到她身上的，你自己不去求情，反倒是要求我去，你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嗎？」蕭紫語冷冷的說道。

    「三姐姐，我真的沒這樣想，我只是想試試，我真的不忍心看到姨娘去莊子上受苦。」蕭紫若眼睛紅紅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三妹妹，你先別生氣，五妹妹也是為了她姨娘，畢竟這莊子上的生活也是太過於悽苦了。」蕭紫雲解釋道。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應有的代價，沒有人例外。」蕭紫語冷冷的說完，拉著蕭紫雲就離開了。

    蕭紫雲回頭看了愣在原地的蕭紫若一眼，終究也沒說什麼。

    其實她倒是覺得蕭紫語說的對，這是蕭紫若自己的選擇，既然選擇了，就該認命，或者自己去改變命運，不應該再來要求別人。

    蕭紫語回了靜姝閣，蕭紫雲想了想，還是打算去見榮氏。

    而蕭紫若，緊緊的咬著下唇，她心中此刻也是恨意叢生，她從小在蕭家被欺壓的太厲害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機會，她一定要把握住的。

    不過蕭紫若沒想到蕭紫語會這樣冷嘲熱諷的對待她。

    這兩年，雖然蕭紫語和她的關係不是多麼的親近，但終歸還是可以的，真沒想到蕭紫語這翻臉的速度這麼快。

    蕭紫若想想陳姨娘，還是覺得十分傷感的。

    不過一切也在她們的意料之內了。

    蕭紫若長吁短嘆了一番，終究還是去見陳姨娘了。

    陳姨娘一直在房間裡來回的踱步，其實陳姨娘也是擔心的很，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見到蕭紫若進來，陳姨娘直接迎了上去，問道，：「五姑娘，怎麼樣了？」

    蕭紫若點了點頭，：「成了，祖母已經答應將我記到太太名下了，並且也答應讓我替二姑娘嫁過去，也會給我嫡女應該有的一切嫁妝和體面，代價就是，姨娘明日就要去莊子上生活了，再也不能回蕭家了。」蕭紫若的語氣十分的悲切。

    不過陳姨娘聽得卻放了心。

    這一點她早就料到了，蕭老太太對姨娘和庶出向來都是面上情，沒有有任何好感的，這一點陳姨娘早就知道。

    蕭老太太更容不下姨娘心大，而這一次，她和蕭紫若做的事情，可謂是觸碰到了蕭老太太的底線了，蕭老太太肯定是容不下的。

    「沒事的，五姑娘，能安排好你的事情，即便我去莊子上度過餘生，也是值得了。」陳姨娘安慰著說道。

    蕭紫若眼中的淚落了下來，：「姨娘，我有些後悔了，我們這樣做值得嗎？莊子上清苦，如果我不能在馮家站穩腳跟，只怕也無法將姨娘從莊子上接出來了。」

    蕭紫若心裡很難受，她雖然也有心理準備了，但是終歸沒想到蕭老太太會這麼的不留情面。

    「好了，別想這麼多了，事情已經這樣了，莊子上的生活雖然清苦，但也是自在啊，與其在這裡被太太為難，倒不如去莊子上生活呢。」陳姨娘的態度倒是比較樂觀的。

    比起來，陳姨娘倒是喜歡去莊子上生活，如果留在這裡的話，肯定是要被榮氏為難的，說起來，榮氏這個為難人的手段，也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她那個人，總是會想出這樣那樣的手段來為難你。

    「姨娘，是我對不起你。」蕭紫若撲進了陳姨娘回來，哀哀哭泣。

    「沒事兒的，當初我們選擇這條路的時候，不就是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嗎？你不要擔心姨娘了，我真的沒事的。」陳姨娘柔聲安慰道。

    「可是，我以為祖母最多也就是禁足的，沒想到祖母會把您送到莊子上去。」

    「老太太能饒了我的性命就很不錯了，方姨娘的例子你可看到了吧，當初方姨娘在大房是如何得寵的，連大太太都要讓其幾分，可是老太太也從來沒給方姨娘和大姑娘一點兒好臉色瞧，老太太心裡是瞧不上咱們這些人的，當初讓你去壽安堂住著，也不過是怕太太把你給養廢了，如果咱們自己不爭取，你以後也沒有好的出路，如今你能成為嫡女，雖然不如正經嫡女，但是也是上了族譜，被家族承認的，而且嫡女的嫁妝比庶出的要多出一倍多，你有了嫁妝傍身，姨娘這心裡也就寬慰許多了，我的這些付出也就算是值得了。」陳姨娘欣慰的說道。

    蕭紫若心裡很難過，帶著幾分恨意說道，：「我求過三姑娘，三姑娘在老太太面前這麼有臉面，她但凡要是肯開口求情，老太太肯定就會放過姨娘了，可是三姑娘不但不幫我，還對我冷嘲熱諷的，當真是一點兒也沒把我放在眼裡。」

    「你不要太在意了，三姑娘這樣的出身，肯定不會把我們這種人放在眼裡的。」陳姨娘說的很輕鬆，她在蕭家呆了這麼多年，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要說這出身，整個蕭家上下，這麼多姑娘里，沒有人比得上蕭紫語。

    況且蕭紫語一向性子孤傲，肯定不會把她們這樣的人放在眼裡的。

    而且蕭紫語聰明機敏過人，只怕早就看透了她和蕭紫若，又怎麼出手相助呢？

    蕭紫若有幾分的不服氣。

    陳姨娘卻叮囑道，：「五姑娘，趕明兒我就要去莊子上了，有些話不說現在也來不及了，老太太既然已經答應你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改變的，所以五姑娘你千萬不要在起什麼其他的心思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珍惜眼前的生活，好好安心待嫁，還有對三姑娘，一定要抱著敬畏的心態，千萬不要去算計三姑娘，惹了三姑娘的下場你絕對承擔不起，明白嗎？」

    蕭紫若聽了，雖然心中十分的不服氣，但還是重重的點了頭，：「我知道了，姨娘，我不會犯傻的，你放心吧。」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只要你能好好的，能有一個好前程，姨娘即便是立時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的。」陳姨娘說道。

    這話可是陳姨娘的心裡話。

    「姨娘，都是我害了你。」蕭紫若哭著說道。

    「也沒什麼害不害的，這樣的日子我也是過夠了，到不如去莊子上清靜。」陳姨娘很是無所謂的說道。

    在蕭家，陳姨娘唯一惦記的人也就是蕭紫若，而蕭紫若現在的親事，還有前途全部都解決好了，她也就安心了。

    對於蕭清風，她早就沒有了任何的念想。

    蕭清風如此薄情的人，從來都是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

    而她如今早就年老色衰，留在這裡，也不過是守活寡，如果不走的話，因為這件事情，說不定還要整日裡被榮氏挑刺，為難。

    還不如直接離了蕭家清靜，就是生活的清苦一些，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人哪裡有吃不了的苦呢？

    蕭紫若哭了一場，陪了陳姨娘大半日，直到晚間才回了壽安堂。

    蕭紫若知道改變不了任何的後果，也就只能強忍著了。

    蕭紫雲這邊去見榮氏，可是卻被榮氏擋在了門外，蕭紫雲好說歹說，榮氏才讓蕭紫雲進去。

    可見榮氏在生氣，也是對蕭紫雲下不了狠心的。

    不過榮氏的臉色仍舊不好看。

    倒是蕭紫雲湊到榮氏跟前兒，討好著說道，：「母親，您就別這樣了，咱們好好的說說可以嗎？」

    榮氏冷笑一下，：「二姑娘可別來跟我套近乎，我可不是你娘，我哪裡是你娘呢，我是你的仇人！」

    蕭紫雲輕輕拉著榮氏的手臂，說道，：「母親，您別這樣說，我是真不樂意嫁給馮二，您何必勉強我呢？我哪怕是以後嫁到一家家世低一些的人家裡，只要男方上進，肯對我用心，能給我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夠了，至於家世什麼的，都是給別人看的，也著實沒什麼意思的。」

    榮氏有些意外，沒想到蕭紫雲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雲姐兒，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榮氏問道。

    「母親，女人所求的一輩子就是一個知冷知熱的肯對你好的男人，不是嗎？」蕭紫雲反問道。

    榮氏嘆了口氣，：「可再好的夫妻，也抵不住時間的摧殘，說句不好聽的，我跟你父親年輕的時候，也有過蜜裡調油的日子，可現在呢？除了是一對掛名夫妻，還有什麼？早年的夫妻情分，早就消磨的一點兒都不剩了，只剩下相看生厭。」

    「所以我才不要嫁給馮二，馮二這種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專情，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如果找不到一個合心意的，我寧可不嫁。」蕭紫雲堅定的說道。

    「你的意思，如果你找到合適的，哪怕是家世不匹配，你也肯低嫁？」榮氏問道。

    蕭紫雲重重的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說實話，榮表哥拒絕我之後，我一心想嫁個比榮表哥還要優秀的男人，想要氣榮表哥，好叫他知道，他不喜歡我，接受我，也有別的男人肯娶我，可是我突然看開了，覺得其實也挺沒意思的，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沒法子勉強的，我只想為我自己而活著，不想為了面子，為了爭口氣，而隨隨便便的嫁人！」蕭紫雲鄭重其事的說道。

    榮氏看著自己的女兒，她突然鬆了口氣，蕭紫雲之前從來沒有說出過這麼條理清晰，而且還有理有據的話，說實話，蕭紫雲一直都挺能鬧騰的，現在突然這麼大方得體了，連榮氏都有些不適應。

    「既然你已經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那我肯定也不會勉強你了，只是這親事定下來了，想要退掉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了。」榮氏嘆息著說道。

    蕭紫雲剛想說話，榮氏繼續說道，：「主要是馮家已經為了和咱們家結親已經處理了馮二爺的通房了，將那通房肚子裡的孩子打掉，然後那通房也發賣了，如果這會子悔婚的話，只怕馮家不會輕易的同意，即便是同意了，大概其也會在外頭說咱們的不是，沒白的連累了蕭家和你的名聲。」榮氏娓娓道來。

    說起來榮氏也有些發愁，當時若不是看著馮家帶著這麼大的誠意，榮氏也不會腦子一熱，就直接交換了庚帖了，現在倒成了一道緊箍咒了，怎麼也解不開了。

    「不過，已經有法子能解決了，但是需要母親你配合一下。」蕭紫雲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說來聽聽。」

    蕭紫雲這才把剛才的事情和盤托出，邊說邊看榮氏的臉色。

    豈不了蕭紫雲還沒說完，榮氏的臉色大變，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了，她一拍桌子，大聲吼道，：「好個賤貨，竟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這對賤貨母女，當初就不該留著，看我今兒怎麼收拾這對賤人母女！」榮氏吼完了，直接起身就沖了出去，完全沒給蕭紫雲攔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