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發配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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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釗說完，只是拿眼鏡看著莫芷。

    莫芷有些怔住了，說實話，莫芷沒想到顏釗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的是挺讓莫芷吃驚的。

    在莫芷心中，覺得蓮心就是顏釗的心尖子，卻沒想到，顏釗竟然捨得把心尖子給發嫁出去。

    顏釗見莫芷滿臉吃驚的看著他，不由得笑道，：「芷兒，我知道你不信任我，顏家不是沒有規矩的人，總歸是我把人心想的太簡單了，蓮心這些年來，從來都是謹守本分的，還有眉姐兒，在我跟前兒也都是乖巧可愛的，我絕沒想到她們兩個人會聯合在一起矇騙我，算計你。」

    從剛才到現在，莫芷一直都是在聽，顏釗再說。

    顏釗也不是一個糊塗的人，只是很重感情，面對一個侍候自己自己七八年的丫頭，和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莫芷雖然是他的新婚妻子，但是兩個人婚前並不認識，對彼此的脾氣秉性更是一無所知，顏釗的心，自然會偏向蓮心和顏月眉這邊。

    這也算是人之常情，顏釗的資質雖然不如他的父親，可也不會太笨。

    顏釗見莫芷還不說話，不由得有些著急了，其實這一路上，顏釗真的想了挺多的，莫芷算起來，真的也是挺不錯的。

    這兩個月以來，說實話，他一直都在冷落莫芷，哪怕是去找莫芷過夜，說實話，對莫芷也很是冷淡，不過是為了子嗣罷了。

    可莫芷一直都在忍耐，不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想來莫芷也不會直接走人了。

    所以顏釗是真的打算要和莫芷好好的過日子的。

    「芷兒，你真的不能原諒我了嗎？」顏釗問道。

    莫芷皺了皺眉，她其實心裡也是挺矛盾的，她原本都已經打算好了，再也不想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了，只是和顏釗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可是顏釗竟然對她說這樣的話，也是擾亂了莫芷的心。

    考慮一會兒，莫芷才開口說道，：「你讓我好好想想吧，我們成親了也兩個月了，幾乎從新婚之初，到現在，我們都沒怎麼開誠布公的聊聊天，說說話，顏釗，你我的確是盲婚啞嫁，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可是從新婚之初，我的確是很想和你好好做夫妻的，可是你待我如何，你心知肚明。」莫芷的語氣有些冷淡。

    顏釗也愧疚的說道，：「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做錯了。」

    莫芷搖搖頭，：「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顏釗忙說道，：「你說。」

    「我對眉姐兒，從來都沒有過惡意，從我們成婚開始，我就一直把她當作妹妹來看待，她和我三妹妹還有語兒表妹都是童年，我虛長她兩歲，自然想著事事能讓則讓，說心裡話，這些日子，她沒少折磨我，我們成婚第二日，倒茶的那個事件，你差不多有大半個月都沒進我的房門，顏釗，在你眼裡，我真的這麼惡毒嗎？我們莫家的家教就這麼差嗎？那一次，是你第一次傷我的心，你將我滿心對你的期待，幾乎全都化成了碎片。」莫芷說的心裡仍舊有些刺痛。

    畢竟她們才洞房花燭夜，雖然不是多麼的甜蜜，可是前一晚，他們才是最親近的人，可是這才多久，顏釗就能直接翻臉無情，他們雖然談不上多麼有感情，可是莫芷終歸還是接受不了。

    顏釗聽得更是抬不起頭來，的確，是他做的太不好了，他當時真的沒多想，只是覺得，終歸還是莫芷太不小心了，哪怕是無心的，也是傷害到了顏月眉。

    他從來都沒想過，這也可以是顏月眉的算計。

    「後來，你整日裡和那個蓮心耳鬢廝磨，我也不想多說什麼，這都沒什麼，莫家的姑娘，也不是小氣的，你有通房，有姨娘，我都不會說什麼，可那個蓮心三番五次對我耀武揚威是個什麼意思，現在是個什麼天氣，這才三月好不好，她每次來給我請安，都會有意無意的露出一些你們歡愛的痕跡，這是在嘲笑我夜夜獨守空房嗎？顏釗，我是顏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娶回家的正室夫人，若不是你對我不夠尊重，你的妹妹，你的通房敢對我這般明目張胆的折辱嗎？」莫芷越說越生氣，說道最後，怒容幾乎也是壓制不住了。

    說實話，莫芷的容貌並不是一等一的出挑，況且也是自成一股傲氣，畢竟莫家的家世在這兒擺著，她又是莫家長房嫡女，有傲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樣就缺了一些溫柔小意，自然是不如那個蓮心貼心了。

    顏釗聽得更是愧疚不已，他從容過來都沒想過事情會是這樣的，蓮心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芷兒，都是我的錯，回去我就把她發嫁出去，以後我再也不會如此了，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連母親那邊我也會協調好的。」

    莫芷搖了搖頭，：「說起來母親還好，雖然不待見我，但是卻沒有刻意的為難我，事到如今，我只是很想知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了眉姐兒，讓眉姐兒如此不待見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蓮心與她為敵，處處挑釁與她，她能想明白，但是顏月眉，她是真的看不懂到底是為什麼，她剛嫁過來的時候，也是想和顏月眉好好相處的，只是到了最後，卻沒想到顏月眉竟然會這樣對待她。

    顏釗皺了皺眉，說道，：「這個跟你的原因並不大，我們家的事情，你還是有些不太了解的，眉姐兒和太子妃的關係不太好，可能你說你之前和太子妃相識，眉姐兒就拿你當了敵人了。」

    莫芷覺得很不可思議，不由得說到，：「不至於吧，及時我和太子妃有些交情，眉姐兒也不至如此吧。」

    顏釗知道肯定也是瞞不過去的，蕭紫語之前和顏月眉起衝突的事情，莫芷知道的並不是很全面，而且這些風言風語也沒有傳到莫芷耳朵里來。

    顏釗就把那天的事情對莫芷全都和盤托出了。

    莫芷忍不住冷笑了一下，：「顏釗，你這妹妹心也忒大了些，竟然把主意打到羽親王身上了，也不怕惹麻煩，這些年多少世家千金，想要算計羽親王，哪怕給羽親王做侍妾都心甘情願的，可是你見羽親王府的後院有一個女人嗎？我這麼跟你說吧，羽親王府里使得大多數都是太監，即便是丫頭也都是老實本分的，生下的全都是婆子和管事媳婦，羽親王身邊，更是一個女人都沒有，一應全都是內監，你趁早讓你妹妹打消這個念頭。」

    顏釗知道莫芷說的都是實情，莫芷是蕭紫語的表姐，況且今天看蕭紫語也在場，就知道她們表姐妹的關係應該也不錯，知道的自然比他們外頭這人要多一些。

    「我知道，父親也是如此說的，如果眉姐兒一意孤行的話，就送到家廟裡去反省，所以，芷兒，你跟我回去吧，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在一起生兒育女，好不好？」顏釗再次開口問道。

    莫芷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今日你先帶著父親母親回去吧，我想考慮幾天，至於眉姐兒，我想我和她沒有和好的可能，你不要一味兒的要求我，你看看眉姐兒的樣子，肯定也不會真心對我和好，真心給我道歉的，所以你要求我也沒意思，我只盼著以後她不要來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會去找她的麻煩，大家和平相處就可以了。」

    顏釗不可置否，平心而論，莫芷說的這番話，也不過分，畢竟顏月眉做的太過分了，況且莫芷說的也對，顏月眉也不會真心想和莫芷和好的。

    看今天道歉的這個樣子，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顏釗點頭，：「好，我先和父親母親還有眉姐兒一道回去，你既然已經回來了，就在這兒多住幾天散散心，我過個三五天，再來接你回去如何？」

    莫芷總算是點了點頭，：「好，就這樣吧。今兒你們先回去吧。」

    顏釗和莫芷算是談妥了，這心情也就放鬆了不少，至少媳婦是保住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至於後續問題，他終歸是要對莫芷有個交代的。

    夫妻二人談完了，就重新回了正房，兩個人的神色都輕鬆了不少。

    顏釗見正房裡的氣氛也好了不少，主要顏政極會說話，這一番下來，竟然讓莫家眾人的氣也消了大半了，可謂也真的是挺厲害的。

    顏釗上前拱手道，：「父親，母親，我和芷兒已經談妥了，她原諒了兒子，不過她還想在娘家在住個幾日，不如過幾日，兒子再過來接芷兒吧。」

    顏二老爺是個極其機敏的人，看到小夫妻兩個臉上的神情都很輕鬆，尤其是顏釗，眉眼間輕輕揚起，很顯然兩個人談的不錯。

    只要莫芷能回去，早一天，晚一天都是可以的，並沒有什麼差別。

    況且莫芷和顏釗都掠過顏月眉這個護體沒說，就代表也不想和顏月眉一般見識了。

    顏二老爺心裡就更放心了。

    忙起身給莫老太爺和莫老太太見禮，又說了一番客氣話，這才準備告辭。

    走的時候，莫老太爺讓莫大老爺夫婦出去相送。

    這才看到，顏家人過來，竟也是備了一馬車的禮物，可見真的是來賠禮道歉的。

    莫大老爺臉上頓時也覺得更有光彩了，總之，顏家一行人，真的是給足了莫家面子，從裡到外都是。

    顏二老爺的姿態更是放的很低，反正三句話不離道歉二字。

    怎麼都是自己不對。

    說的莫大老爺心裡這個妥帖啊。

    人就是這樣，伸手不打笑臉人，可顏二老爺這個角色扮演的也的確是太好了，不顯得奴顏媚骨的，而且還十分客氣。

    總是這個顏政真的是太會做人了。

    蕭紫語深有感觸，畢竟蕭紫語看人的眼光和旁人也是有些不同的。

    這個顏政是太會做人了，為人也實在是圓滑，處事的能力更是一流的，算的上官場裡的佼佼者了。

    這為官之道，裡頭學問大著呢，就算是蕭清和這樣的，自從年少時候就在官場歷練，之前也是吃過虧的，蕭紫語就更別說。

    她剛剛觸及朝堂的時候，若不是私下裡得到了蕭清和的指點，根本就玩不過那些老油條，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虧呢。

    泰和帝不是一個獨斷專行的皇帝，也不是很有殺伐決斷的魄力。

    總之，蕭紫語覺得泰和帝算起來，還是一個性子比較溫和的皇帝，可這算得上優點，也算的上市缺點。

    正是因為泰和帝這樣的性格，所以朝堂上這幫內閣大臣，老油條，特別的難對付。

    蕭紫語想想，都覺得頭大。

    不過這些，她不用操心了，讓宇文墨去頭疼吧。

    送走了顏家人，莫家這些天的陰霾也一掃而光了。

    而顏家的馬車上，氣氛還是有些凝重的，顏二老爺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要笑抽了，他已經好久都沒有這樣低三下四的去賠笑了，可這一次，完全都是因為自己女兒惹的禍。

    所以顏二老爺看顏月眉也就格外的不順眼。

    顏月眉心裡也是正不痛快，她真是後悔沒上去和蕭紫語干一架，她現在心裡最恨的人就是蕭紫語，說實話，都顧不上去恨莫芷了。

    蕭紫語對她來說，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只要能讓蕭紫語死，讓她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可以的。

    如果不是蕭紫語一個霸占著羽親王，羽親王也不會一眼都不看她了，她真的是恨死了蕭紫語。

    「夫人，回家之後，就讓眉姐兒去住祠堂吧，在祠堂里好好的反省些日子，一兩個月之後，再讓她出來。」顏二老爺說道。

    顏二太太聽得呆住了，這家裡的祠堂雖然建造的時候，到處都不差，可是畢竟沒想過是要住人的，肯定也是不行的。

    尤其是這個時候，晚間還很冷，如果顏月眉住進去，著涼了可怎麼好？

    況且顏二老爺說的是住一兩個月不是幾天，這可如何是好啊？

    「老爺，祠堂里的條件艱苦，況且天氣還這麼冷，讓眉姐兒住進去，萬一眉姐兒著涼了可怎麼好啊？」顏二太太忙說道。

    「你閉嘴，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好歹莫家這邊，算是解決了，可是家裡你以為就不需要交代了嗎？我告訴你，大房肯定會抓著眉姐兒的錯處不放的，老爺子那邊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我讓眉姐兒去住祠堂，也是為了保護眉姐兒，你別不識好人心！」顏二老爺粗暴的說道，他現在對顏二太太是越來越沒有耐心了。

    「母親，父親說的對，您也不是不知道老太爺對咱們二房是個什麼態度，巴不得咱們二房倒霉，好讓大房踩到咱們頭上的，所以妹妹還去住祠堂吧，父親先懲罰了妹妹，別人就不好插手了，最多也就是說幾句風涼話，如果等著老太爺，還不曉得會把妹妹怎麼樣呢？」顏釗也附和著說道。

    「老爺，只有這個法子了嗎？眉姐兒從小到大都是沒吃過苦的，我這心裡真的不放心啊。」顏二太太哭喪著臉說道。

    顏二老爺的臉色幾乎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了，：「你若是再求情，你就直接滾出顏家，如果不是你這個蠢鈍婦人教出這麼個上不得台面的女兒來，咱們二房也不會遭此橫禍！」

    顏釗忙勸道，：「母親，父親這也都是為了美眉好，母親您就體諒父親一些吧，別惹父親生氣了。」

    顏二老爺聽了顏釗的胡啊，心裡才算是妥帖了一些，好歹這個兒子還算是開竅，起碼沒跟女兒一樣，已經蠢到不可救藥了。

    想他顏政自詡智慧無雙，怎麼卻生出了這樣一個女兒。

    顏二老爺看著顏釗，說道，：「你媳婦怎麼說的？你一字不露的對為父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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