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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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葭想的事情真的不是挺多的，蕭紫語問她，她自然也會如實相告。

    莫葭點了點頭，：「的確，大姐姐是說過，不過我也覺得大姐姐和可憐，她還這麼年輕，這樣的日子，讓她怎麼過啊？」

    這也是莫葭的想法，莫芷其實這一年多以來，也變了好多，和莫葭和蕭紫語的關係倒是親近了不少。

    蕭紫語皺了皺眉，其實她也不是不意幫莫芷，只是她有的時候，真的是瞧不上莫芷這個性子來，有什麼話，她自己不會來說嗎？做什麼讓莫葭來出頭，莫芷這一點兒真的是有些小家子氣了。

    而莫葭這個性格大大咧咧的，並且一副俠義心腸，自然是意出頭的。

    可事情卻不是這麼回事兒的。

    「莫葭，我就說你這腦子是個擺設，你還不信，今兒這事兒，你該來說的嗎？大表姐是自己沒長手，還是不認得晉國公府的路，她為何自己不來找我，偏偏叫你來對我說這番話？」蕭紫語看著莫葭，直接問道。

    莫葭陪著笑臉說道，：「大姐姐不是覺得咱們倆的關係更加的親密嗎？」

    「你就在這兒胡說八道，大表姐很明顯就是讓你來給她出頭，你說說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就管這些事情，萬一傳出去了，你仔細自己的名聲。」蕭紫語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莫芷想的的確是很多，莫葭只是說對了一部分，莫芷也是覺得她們兩個的關係更加的親密一些，而且莫芷心裡應該還有一些不甘心，畢竟當初蕭紫語也是教訓過莫芷的。

    而現在莫芷又要巴巴的來求蕭紫語，這面子上過不去。

    還有就是莫芷也擔心萬一蕭紫語拒絕了她，或者這件事傳了出去，該如何時候，而莫葭出面，萬一事情傳了出去，和她也沒有關係，畢竟莫葭是她親堂妹，知道她一些事情，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顏家這邊也怪不到她頭上，她也可以全都推到莫葭頭上。

    當然，這些都是蕭紫語的推測，蕭紫語防備心很重，所以會把全部的人都往最壞處去想，也許莫芷並沒有這麼多的彎彎心思，只是單純的拉不下臉面來，才會讓莫葭過來的。

    「沒這麼言重啦，況且我的名聲原本也不是太好，當時榮二太太不是還嫌棄我性子太跳脫了嗎？只要榮二哥不嫌棄我，其他人怎麼看我我都無所謂啦。」莫葭直接說道，顯然直接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

    「你回去給莫芷回信，讓她自己來找我，有些話我也只能當面點給她，不可能讓你傳話的。」蕭紫語直接說道。

    雖然對莫芷也是有些氣，但是蕭紫語是個很護短的人，莫芷也是她的表姐，是她大舅舅的女兒，不能讓外人欺負。

    而且蕭紫語對顏月眉的確也沒什麼好印象，不過那還是上一世的事情了，上一世顏月眉和蕭紫語並沒有任何的交集。

    不過上輩子顏月眉可是一心愛慕宇墨，並且還當眾說過這輩子非宇墨不嫁，哪怕是給宇墨做側妃，庶妃，甚至上侍妾都可以。

    這話說出來也夠打臉的，差點沒把顏二太太給氣死，可顏月眉卻絲毫不後悔。

    不過宇墨連正眼都沒給顏月眉，顏月眉很多次對宇墨表明心意，宇墨直接撇開眼睛就走人。

    其實蕭紫語心裡清楚，當時的顏二老爺已經被宇墨收入麾下。

    要不說這顏二老爺的政治嗅覺很敏感，他很早的時候就很看好九王爺，所以暗中投了九王爺，宇墨也算重用顏二老爺，如果娶了顏月眉，也算得上物盡其用了，哪怕是側妃的名位也可以。

    可宇墨沒有，宇墨自始至終都沒有娶正妃，也沒有娶側妃，他的後院，乾淨的連一直母蚊子都沒有。

    至今蕭紫語也沒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不過蕭紫語也沒法子問，她其實都有種錯覺，上輩子的宇墨和現在是一個人嗎？

    那個整日裡纏著自己的無賴，到底是宇墨嗎？難道芯里換了一個人嗎？

    以前蕭紫語對顏月眉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最多覺得顏月眉身為女子，如此瘋狂的去追求一個男子，有些掉價，十分不莊重罷了，可是現在想起顏月眉的所做作為，這心裡竟然覺得酸酸的，還有些堵得慌。

    蕭紫語有了這個感受之後，才驚人的發現，她竟然如此在乎宇墨了，連這樣的乾醋竟然也吃。

    蕭紫語表示很心塞，不過蕭紫語是不會讓宇墨知道的，如果宇墨知道了，還不曉得怎麼得瑟呢。

    莫葭聽了蕭紫語這話，頓時高興起來，上前摟住了蕭紫語的脖子，：「我就知道語兒最好了，肯定會幫大姐姐的。」

    蕭紫語看著莫葭的血盆大口，生怕莫葭一時高興的沒邊兒了說不定會咬自己一口。

    趕緊的七手八腳的推開莫葭，：「我說你這性子就不能安穩一刻，做什麼動手動腳的。」蕭紫語其實很討厭別人的碰觸，可對於莫葭，倒是還沒事兒，畢竟兩個人熟稔了。

    莫葭的熱情也真的是讓人不能拒絕的，在國公府做客的時候，經常會賴在蕭紫語的床上不走，一開始蕭紫語很不習慣，甚至是有些牴觸的。

    可沒想到習慣了，倒是也覺得沒什麼了？

    晚上蕭紫語總是會被莫葭拉著說話，有的時候，說著說著連蕭紫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不過那段時間可苦了宇墨了，也沒法到閨房裡來偷香竊玉了，心裡把莫葭給罵了個半死。

    「你當我對誰都這樣嗎？我也就對你這樣子啊。」莫葭撇著嘴說道。

    莫葭又鬧了蕭紫語一陣子，過了沒多久，榮安就來了，先去給蕭老太太請了安，然後就變著法子傳話進來了。

    蕭紫語對這兩個人直接無語了，感情把這裡當作約會的地方了。

    其實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榮家和莫家肯定是都不方便的，也唯有蕭紫語這邊管家，能給行個方便了。

    榮安去榮家的一家字畫鋪子去等著莫葭了，這鋪子是頭幾年，榮二太太給了榮安了，裡頭全都是榮安的心腹，而蕭紫語只好陪著莫葭出門了，兩個人直奔東大街，然後到達了目的地。

    蕭紫語進了店鋪，掌柜的已經對蕭紫語和莫家十分的熟絡了，主要來的也比較多，這位呂掌柜是榮安的心腹，自然是極為可靠的。

    呂掌柜打了個千兒，：「兩位姑娘安好。」

    另有夥計帶著莫葭去了樓上，榮安就在休息室等著莫葭。

    榮安自然也是不肯虧著蕭紫語的，只要蕭紫語來了，這裡的字畫，但凡蕭紫語看的上眼的，儘管拿走，榮安從來都是慷慨解囊的。

    「蕭姑娘，昨兒鋪子裡來了上好的筆墨紙硯，不如姑娘來挑選一些。」呂掌柜笑著說道。

    蕭紫語點頭，這一年多以來，她練字的宣紙全都是在榮安這裡拿的，並且全都是上好的澄心堂紙。

    「好，帶我去瞧瞧。」蕭紫語也不客氣了。

    蕭紫語細細的挑選著，榮安這鋪子也都是些好東西，而且榮安也是個有品位的男人。

    蕭紫語林林總總的選了一些，呂掌柜連忙都包好了，直接說道，：「姑娘放心，一會兒在下讓人送到府上去。」

    蕭紫語剛想開口說銀子的事情。

    呂掌柜直接說道，：「姑娘可千萬別提銀子的事兒，二爺都交代過的，如果拿了姑娘的銀子，在下這飯碗可就保不住了。」

    蕭紫語也不客氣了，其實蕭紫語也不差這些銀子，可榮安的確是很會做人，讓人心裡很舒服。

    「好，那我也不為難呂掌柜了，我到別處逛逛，天黑之前，我會過來的。」蕭紫語這話說的很明顯了。

    呂掌柜自然也明白，：「姑娘放心，在下會跟二爺說的。」

    蕭紫語這次出門帶了繡心和琥珀。這幾日，蕭靜兒忙著盤帳，所以沒有什麼空閒。

    有也是忙裡偷閒，蕭紫語也不忍心讓蕭靜兒這麼累了。

    「姑娘，咱們去哪兒啊？」琥珀忍不住問道。

    琥珀一向都是個活潑的性子，很喜歡出門，這性子到底是不如繡心采青他們沉穩的。

    不過蕭紫語也覺得她身邊也該有這麼個活潑點的丫頭，不然一屋子老成人，也有點兒讓人受不了。

    「順著逛逛。」蕭紫語是帶好了面紗，然後才走出了鋪子。

    蕭紫語其實真的不太喜歡出門，她長成了這副模樣，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引起圍觀，而且也實在是不大適合出門。

    幸虧蕭紫語有這樣顯赫的出身，若是這副容貌生在了普通人家，肯定就是招災來的。

    天氣已經很暖和了，尤其是今日的陽光甚好，帝都的大街上也是熙熙攘攘的，這種環境也不是蕭紫語多喜歡的。

    琥珀倒是喜歡這種環境，看樣子欣喜的不得了。

    蕭紫語出門不喜歡前呼後擁，此刻身邊只帶著繡心和琥珀，繡心的武功，一個人頂了十個人。

    琥珀也是伶俐的。

    這兩個人足夠了。

    「姑娘，對面是玲瓏齋了，咱們進去瞧瞧。」琥珀忽閃著大眼睛說道。

    「那就去瞧瞧。」玲瓏齋是帝都最火的金鋪，裡頭的首飾都是最時興的。

    不過蕭紫語向來不愛這些，每次也都是蕭景宸選了最時興的首飾給她，玲瓏齋的首飾最獨特的一點就是一款首飾，只有一件，你戴上不會有重樣的。

    這一點吸引了這帝都里不少的太太奶奶和姑娘，讓這些人一直為之瘋狂。

    蕭紫語帶著繡心和琥珀走了進來。

    玲瓏齋十分的熱鬧，有不少太太奶奶姑娘都會到這裡來逛逛。

    「琥珀，瞧你這樣子，去瞧瞧，喜歡的就買下。」蕭紫語大房的說道。

    蕭紫語對身邊的人一向都是很大方的，這玲瓏齋的首飾，最便宜的七八百兩銀子。

    放在普通的人家，可以過好幾年了。

    「姑娘，不行，太貴重了。」琥珀有些受寵若驚。

    「這有什麼的，你也瞧見了，你繡心，繡青姐姐的首飾，也有不少是玲瓏齋的，你是我身邊的人，我自然是該疼惜你們的。」蕭紫語毫不在意的說道。

    說起來蕭紫語的首飾真是不少，可她素日裡戴的都是很素淨的，看著不顯，但是都價值連城的那一種。

    琥珀聽了這話，自然也是有些興奮的，就走到櫃檯邊細細的看了起來。

    「繡心，你也去挑幾件，涮邊給繡青，采青，靜兒都選幾件，我的就不用挑了，前兒母親才給我選了一匣子，還都原封不動的擱著呢。」蕭紫語說道。

    蕭紫語一向都是個寡淡清靜的性子，別人家的姑娘不是熱愛脂米分，就是熱愛首飾頭面，衣服之類的。

    可偏偏蕭紫語對這些從來都不熱衷。

    不過前世做了太子妃，皇后的她，實在是見多了好東西，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來。

    有的時候，覺得還不如清清靜靜的下棋練字來的舒心。

    所以說，想要在這方面投其所好是有些難的。

    上一次，宇墨不知道打哪裡弄來一顆上好的夜明珠，足足有鵝蛋這麼大。

    據說這顆夜明珠沒有女人見了會不喜歡的。

    可蕭紫語看了也沒多大的反應。

    從前蕭紫語也見過這樣大的夜明珠，是外族進貢的。

    的確挺好看的，在黑夜裡，能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那個時候，蕭紫語還是太子妃，各宮為了爭這顆夜明珠，幾乎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不過也是奇了怪了，泰和帝竟然把這顆夜明珠賞賜給了蕭紫語。

    蕭紫語大概是唯一沒有去爭搶的那一個。

    不過後來這顆夜明珠也被蕭紫語壓箱底了，實在是不適合拿出來，拿出來的話，絕對是拉仇恨了。

    淡定的習慣了，對於這些，蕭紫語真的愛不起來。

    繡心平時也是冷淡的性子，但是放眼這天下，除了蕭紫語的，大概其他的女子都是愛這些的。

    「奴婢多謝姑娘抬愛。」繡心點頭說道。

    「好了，去。」蕭紫語擺手道。

    繡心也湊到琥珀跟前兒去了。兩個人倒是一邊看，一邊品評著，她們兩個都很知道分寸，站的這個櫃檯都是比較普通的，價值都在一千兩銀子一下。

    蕭紫語覺得挺無聊的，如果可以的話，她寧可去書齋瞧瞧。也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不過看著繡心和琥珀那個興奮開心的樣子，蕭紫語也覺得挺好的。

    其實蕭紫語真的覺得當初挺虧欠身邊的這些丫頭的。

    在十年的奪嫡，宮斗當中，除了繡心和繡青，還有蕭靜兒，其他的人都離開了她身邊。

    不過蕭紫語一向也不看重這些身外之物，這一世，更是想要儘可能的補償這些丫頭。

    琥珀和繡心都穿著丫鬟的比肩，但是看那通身的氣派，絕對是從富貴人家出來的，這玲瓏齋的掌柜夥計，都精明著呢，什麼人什麼待遇，都是有數的，所以也是極盡熱情的給二人介紹。

    蕭紫語實在沒心思看，就在一旁供客人休息的地方坐了下來。

    立馬就有夥計過來上了茶水，：「姑娘請用茶。」那夥計十分恭敬客氣的說道。

    蕭紫語連面紗都沒有摘下來，並且她也不會再這裡用茶水的，坐在這裡，也不過是休息一會兒罷了。

    拿夥計也不敢多言，立馬就離開了，他也在玲瓏齋呆了多年了，見了不少的富貴人家的姑娘，甚至連公主也來過這玲瓏齋，可這麼有氣場的，還是頭一回見，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褻瀆，這夥計是再也不敢多看第二眼，匆匆的下去了。

    蕭紫語坐了一會兒，垂著眸子，她一手輕輕托著腮，很是優雅，其實蕭紫語身上這股子優雅端貴，已經是渾然天成，根本就不是刻意為之。

    一道帶著幾分肆虐的嗓音自蕭紫語的頭頂傳來，：「這是哪家的姑娘，怎麼只是坐在這裡，也不去挑選首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