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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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倒是也有道理，咱們葭兒也是不錯的，即如此，這門親事就這樣說定了。」莫老太太最後還是拍板定下了。

    畢竟榮家也是不可挑剔的人家。

    莫家這邊有了意向之後，榮家那邊的動作也很快，交換庚帖，三書六禮，然後就開始定日子，下聘。

    莫二太太有些驚著了，這速度是不是有些快了，雖說莫葭已經十五歲了，成親也是可以的了，但是也沒有這麼快的啊。

    榮家這速度，就跟榮安娶不上媳婦兒一樣。

    榮二太太其實也有些鬱悶，可是架不住榮安這裡催的不行，恨不得明天就把莫葭給娶進門來才好。

    榮二太太心裡有些不大好受，但更多的還是安慰，從前榮安的親事也沒少讓榮二太太操心，榮二太太說了也不少了，可是榮安似乎和榮成一樣，要不說倆人是兄弟呢，就是不點頭啊，不管說的是誰，直接拒絕。

    氣的榮二太太恨不得掐死榮安算了，她這到底是生了一個什麼破孩子啊。

    對此，榮二太太和榮大太太倒是深有感觸的，倆人坐在一起可以訴衷腸了。

    可這榮安好像是突然一下子開竅了，就是要著急忙慌的把莫葭給娶進門，那架勢，根本就是等不了了。

    榮二太太如何能不開心呢，所以秉著被莫二太太用不理解的目光打量，她也意讓榮安早一點娶親。

    莫二太太是想多留莫葭幾年的，可架不住榮家軟磨硬泡，最後連蕭大太太都親自出馬了，兩家商議著，把婚期定在後年的四月。

    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

    不過這一年也真的是把榮安給急的要上房了，好歹莫葭不是矯情之人，兩個人私下也見過幾面，隨著兩個人私下的交往，讓榮安恨不得趕緊的把莫葭給娶回家去。

    他們實在是太聊得來了，也太能玩到一處了。

    兩個人簡直就是火花四濺。

    蕭紫語其實有些鬱悶，莫葭這一年多沒少來蕭家，而每次莫葭來之後，榮安也會找藉口過來，明眼人都知道，榮安是為了來見莫葭的。

    蕭紫語倒是不反對兩人這樣的相處，因為私下裡，宇墨也沒少來騷擾她，來她的閨房，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來去自如。

    這真的讓蕭紫語恨不得把密道給封住了。

    不過蕭紫語也敢篤定，莫葭來了，榮安肯定緊隨其後也會過來的。

    不過好在他們的婚期也快了，以後再也不用找這樣的藉口見面了。

    蕭老太太聽著莫葭的話，禁不住哈哈笑了起來，點了一下莫葭的鼻子，：「你這丫頭啊，素日裡最不喜歡這些針線活了，不過這嫁衣還是自己繡起來的最好。」

    莫葭點頭，：「我母親也是這般說的，可是我真的不擅長這些，所以也就繡了比較簡單的部分，其他的還是找了繡娘來繡的。」

    這倒也是正常的，很多名門貴女都不擅長針黹女紅，而這嫁衣也只需要自己繡一部分，也是可以的。

    「不過葭兒，你這也快要出嫁了，是要改一改風風火火的性子了。」蕭老太太認真的叮囑道。

    要說蕭老太太也是真的挺喜歡莫葭的，莫葭這爽朗的性子，很惹人喜歡，可是這要成家了，就是大姑娘了，不興這樣毛毛躁躁的了。

    「老太太說的是，我記下了。」莫葭吐了吐舌頭說道。

    蕭老太太隨著年齡的增長，精神也有些不濟，說了這麼久的話，也覺得有些累了，蕭紫語自然是看的出來的，也就帶著莫葭離開了。

    蕭靜兒忙的腳不沾地，自然去了議事廳，莫葭挽著蕭紫語的胳膊，撒嬌道，：「語兒，我可想死你了，我都好幾個月沒見你了。」

    蕭紫語白了莫葭一眼，：「拉倒，你是在家裡憋壞了，我知道二舅母現在拘著你學規矩呢，你肯定是苦不堪言，這次找了什麼藉口來的？」

    蕭紫語對莫葭這點子小心思是十分了解的，其實也不怨莫二太太著急，莫葭這性子，哪裡像是嫁人的，根本就是沒長大嗎？

    莫葭忍不住撇嘴，：「母親實在也太慘忍了些，竟然找了宮裡的引教嬤嬤來教我規矩，這幾天下來，差點沒把我給折磨死，榮二哥都沒嫌棄我，我都懷疑我是我母親親生的嗎？難不成是撿來的嗎？」

    莫葭提起自己學規矩的經歷，真的是抱怨不完了，主要是那種感覺真的生不如死的，每天天不亮就被人給拉起來，然後各種規矩壓著，走路不讓人好好走，吃飯都不讓人好好吃。

    莫葭好幾次，真想一腳把那兩個死魚臉的嬤嬤給踢出去，可是礙於莫二太太的淫威，她是真的不敢，主要怕氣著了莫二太太。

    不過幸好莫葭是聰明的，規矩總算是學完了，其實莫葭也不是沒規矩，畢竟也是將軍府的姑娘，打小兒這規矩都是學出來的。

    莫二太太的目的也不過是要沉一沉莫葭的性子，讓莫葭能安靜一些，不過本性在這裡，莫葭仍舊是跳脫的厲害，根本就沉穩不下來，最後莫二太太也只好作罷了。

    「看來二舅母最後也放棄了嗎？」蕭紫語忍不住抿唇道。

    莫葭點了點頭，：「是啊，母親還是纏不過我的，不過這日子可真不好過啊，我都盼著趕緊嫁給榮二哥，榮二哥都不嫌棄我。」

    莫葭嘟囔著說道，看來對莫二太太真的是一肚子的不滿意。

    蕭紫語忍不住搖了搖頭，：「你啊，真是不知道姑娘出嫁之後要面對的那些事情，等你嫁給榮安之後，就知道未出閣的光陰是多麼好了。」

    莫葭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嗎？榮二哥說了，等我嫁給他之後，就可以天天名正言順的帶著我出去玩了，也不像現在這樣，只能偷偷摸摸的，玩起來一點兒都不爽快，你知道嗎？我上次還是穿男裝跟他一起出去的呢。」

    蕭紫語知道這兩個人真的是很能玩到一處，不過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竟然連這麼瘋狂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莫葭，你和榮安真的是天生一對。」蕭紫語忍不住感嘆道。

    「語兒，你就別笑我了，不過我覺得找個興趣相投的人，那種感覺，真的是挺好的，語兒，你和九王爺也是，我總覺得，我和榮二哥真的是太合得來了，我們一起出去玩，有的時候，我都不用說話，他就會知道我想要什麼，我喜歡什麼東西，我們在一起吃東西的時候，那種共同的愛好和品位，那種感覺，我不太會說，大概這就是心有靈犀。」莫葭其實不太喜歡讀書，當然，墨上比起蕭紫語是差了好多，說的話也是比較直白的。

    蕭紫語看著莫葭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也不知道該說莫葭什麼好了。

    「恩，我看出來了，我現在就盼著你跟榮安趕緊的成親，就不用每次來煩我了。」蕭紫語翻著白眼說道。

    「語兒，我今天發現了一件事情。」莫葭突然一臉凝重，看樣子好像發現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一樣。

    蕭紫語也頓時來了精神，問道，：「你發現什麼了？」

    莫葭故作嚴重，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發現你連翻白眼的時候，都美得不可方物，美得傾國傾城。」

    蕭紫語簡直對莫葭無語了，莫葭竟然能想出這樣的話來拍馬屁，也真的是沒誰了。

    「好了，我會幫你的，你就不用這樣討好我了。」蕭紫語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沒有討好你，我說的都是實話，語兒，你是在是太美了，真的，每次看到你我都好自卑。」莫葭很認真的說道。

    「好了，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我可以放你出去跟榮安見面，但是前提你知道，我就不想在重複了。」蕭紫語再一次叮囑道。

    莫葭重重的點頭，：「這是自然，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是會做到的。」

    蕭紫語對莫葭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和榮安一起，一定要發乎情止乎禮，絕對不能做越軌的事情。

    雖然這話說的有些重了，但是蕭紫語畢竟是多活了一世的人，知道的事情自然比莫葭要多的多，這男人，有的時候，在男女之事上，真的也是克制不住的。

    女子若是婚前失貞了，那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哪怕兩個人已經是未婚夫妻，若是傳了出來，不單單是莫葭的名聲毀了，莫葭其他的姑娘，自然也是落不了好的。

    蕭紫語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反正她偷著幫莫葭和榮安遮掩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幸好榮安對莫葭是真心的喜歡和尊重，至今為止，對莫葭也只停留在拉一拉手，可能也抱過莫葭幾次，至於更進一步的，大概也是有一些的，只是莫葭沒好意思說出口。

    這些都是蕭紫語從莫葭的表情中琢磨出來的。

    蕭紫語何等的火眼金睛，莫葭那點子小心思可是瞞不過蕭紫語的。

    蕭紫語也點明了，畢竟她和宇墨其實嚴格說起來，也是私相授受，只不過是她經歷的多一些，心理承受能力也要強一些罷了。

    莫葭和蕭紫語回了靜姝閣說話，兩個人說著閒話，就說道了莫芷身上，莫芷兩個月前已經出嫁了。

    嫁給了定國公二房的嫡長子，顏釗。

    也就是顏月瑤的堂哥。

    其實按照莫芷的身份，怎麼也是要嫁給嫡長子的，雖然顏釗也是嫡長子，但確實二房的嫡長子，將來和定國公的爵位是無緣的。

    不過莫大老爺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把莫芷給嫁過去的。

    很明顯，定國公出了一個太子妃，肯定就是太子一派的。

    定國公和定國公世子，現在的顏大老爺，都是太子一黨，這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

    其實這定國公的二房和大房是有些不睦的。

    為什麼呢？

    這裡頭也是有緣故的，這位顏二老爺的親娘是定國公的繼室妻子所出，人家都說，小兒子吃香，可在定國公府，卻正好反過來了。

    當初定國公和髮妻的感情很深，但是髮妻卻難產而亡，只想留下一個嫡子。

    定國公不願意續娶，但是家裡不意啊，定國公那個時候還是世子，也抵不過家裡的安排，所以就續娶了後頭的妻子。

    後來生下了第二個兒子。

    不過定國公對自己的繼室妻子一點兒都不好，沒什麼感情，更談不上什麼關心。

    這為顏大老爺也不是個好想與的，和繼母的關係也不和睦，其實定國公夫人對顏大老爺還是蠻好的，起碼做到了繼母該做的一切，可是顏大老爺不領情，反倒是調撥繼母和父親的關係，反正里外是一點兒好作用也沒有的。

    以至於最後定國公夫人在四十歲的那一年，和定國公大吵一架之後，就此病倒，纏綿病榻幾個月，就去世了。

    定國公夫人的去世，讓定國公世子和自己的弟弟關係也惡化到了極點。

    定國公是向著大兒子的，在定國公眼裡，除了大兒子，別的孩子就跟撿來的一樣。

    一點兒都不受待見。

    不過這位顏二老爺也真的是很有出息，他是泰和十年的探花郎，現在已經是正三品吏部左侍郎。

    所以說，即便定國公和定國公世子都站到了東宮這邊，這位顏二老爺，卻沒有站隊。

    並且是一直想要分家單過的。

    只是定國公不同意罷了。

    莫大老爺願意和顏家二房結親，完全是看中了顏二老爺的能力。

    莫芷和莫大太太一開始都沒瞧上這門親事，主要是二房不能承襲爵位，而且還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在定國公府的日子也不好過。

    莫芷嫁過去，也是個爛攤子，莫大太太把莫芷看的眼珠子一樣，自然是不意的。

    不過這顏家大房肯定不能嫁，是人都知道顏家大房是太子一黨，和顏家大房結親，實在是太敏感了。

    莫大太太也做不出來。

    不過這親事莫大老爺看好，然後回來跟莫老太爺，莫老太太商議了一下，就拍板決定了。

    根本也沒有別人反對的餘地。

    莫芷為此哭了好幾場。

    顏釗已經十九歲了，雖然已經有舉人的功名，但是說實話，讀書上並沒有顏二老爺的天分，即便能中進士，以後的仕途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為，反正比起蕭景宸，榮成這樣的是差了太遠了。

    莫芷一向心高氣傲，如何能甘心嫁給這樣的人呢。

    不過她反對是無效的，哭了幾回之後，也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了。

    莫芷的婚期是在二月里，如今已經嫁到顏家去了。

    滿月歸省的時候，莫葭剛剛見過莫芷。

    這會子說起來，也是唉聲嘆氣的。

    蕭紫語忍不住問道，：「大表姐怎麼了？」

    莫葭忍不住抱怨道，：「那定國公府真的不是什麼好地方，亂七八糟的，實在是糟心透了，而且我瞧著大姐夫也不是多麼體貼的人，看大姐姐的樣子，過的也不順心。」

    蕭紫語忍不住扶額，的確定國公府的糟心事兒的確很多，都不用去細想，大房和二房烏眼雞一樣的鬥著。

    定國公世子夫人不是個好相與的，還有這位顏二太太，也是個厲害的，顏釗還有一個嫡親的妹妹，比莫芷小一歲，還未出閣，反正一大家子人，最奇葩的是，定國公十年前再一次續娶了一個夫人。

    當然，已經不能再請封誥命了，這是朝廷歷來的規矩。

    可也是正兒八經的老夫人。

    這個老夫人說起來也是一點兒都不老，今年才三十五六歲，比晉國公世子和顏二老爺還小好幾歲呢。

    你說定國公府亂不亂，莫芷雖然也有些心機，但是比起顏家來，莫家不知道簡單了多少倍，她適應不了也是肯定的事情。

    「你沒問問大表姐遇到什麼事情了嗎？」蕭紫語看著莫葭問道。